正文 警隊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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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2018年已經進入尾聲了,整個世界即將迎來新的一年。對於香港警察來說,他們不知道在新的一年裏會麵對什麼。但是他們知道,無論麵對什麼,都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遭遇的黑暗越多,香港市民就會越光明。
雖然警察的生活很單調,調查、拘捕、移交起訴是他們大多數人的工作模式。曾經有一個小品有這樣的一個片段:一對夫妻在討論自己的孩子以後適合幹什麼,那個妻子就說當律師好。她說,在電視上,律師戴著假發,舉著手喊“法官大人我反對”時很酷。那個丈夫則嘲諷:你知不知道一個律師在喊出法官大人我反對這句話之前要做多少工作?!
警察也是一樣,香港和內地由於法律製度不一樣,或者說在對警察執法的約束上,香港比內地走得稍微快了點。所以,以香港警察為首的執法人員在執法方麵有著一套嚴格的程序!
經過香港警務處與北城市公安局的幾輪研究,最終決定,按原方案,由北城的刑警將羅敏誌通過航運遣送回香港。所以,在這麼關鍵的一天,沈國毅等人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根據港島總區警司的安排,四名刑警,其中由重案組成員羅永德和龔佳佳帶隊,另外派五名機動部隊警員,一起前往機場,將羅敏誌押到港島總區。
同樣,北城市公安局派了方永琦、葉祖輝兩名警察,於當日清晨拷上羅敏誌,乘飛機從北城直飛香港。講真,從內地的內陸省市遣送香港疑犯是很少見的,相反,南華省跟香港比較近,這個省的警方倒是很多次往香港遣送疑犯。雖說法律無情,但人有情,內地警方一直都主張人性執法。所以在飛機這種公共場合,雖然羅敏誌被戴上手銬,但是他雙手是被警方用兩塊布包著的,這樣能給他留下一點尊嚴。
由於從港島前往大嶼山機場需要點時間,所以羅永德等人提前出發,提前半個小時抵達機場。四名刑警身穿黑色背心,脖子上戴著未認證,這打扮就跟電視劇裏演的一樣。即便一切按計劃進行,可是沈國毅還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Madam。”房曉清跑向黎墨瑩,她對自己的上司說:“入境處的夥計已經給了我們答複,蘇練鴻的妻子吳琴和兒子蘇童都在香港,根據教育局的答複,蘇童就讀於香港最著名的國際學校之一——歐皇學校!”
“歐皇學校?”黎墨瑩邊看著資料邊說:“這家學校是全港著名的高價學校,一年的學費高達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港元。加上在香港生活的費用,這筆錢的來源是一個謎。”
“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蘇童的學費是一筆賄款!”
“立即向法庭申請搜查令,我們要去一趟歐皇學校。”黎墨瑩命令道。
“Yes,madam。”
此時,一架由北城飛來的飛機抵達香港國際機場,在九名香港警察的等候下,方永琦和葉祖輝分別搭著羅敏誌左右邊肩膀,將戴著口罩的羅敏誌送到香港警方手中。按照程序,葉祖輝說:“我們是北城市公安局的民警,現在依法向貴處移送犯罪嫌疑人。”
“我是香港警務處港島總區重案組督察羅永德,現在依照香港法例接收疑犯。”
雙方說罷,方永琦將羅敏誌的手銬摘了下來,龔佳佳重新為他戴上香港警方的手銬。羅永德對羅敏誌說:“羅敏誌先生,我是香港警務處港島總區重案組督察羅永德,我們懷疑你幹犯《侵害人身罪條例》第二條,現在要對你作出拘捕。現在不是事必要你說,但你所說的一切可能會用來作證供!你明不明白?”
“明白。”說罷,幾名香港警察就將羅敏誌押往警車。在交接完工作後,方永琦和葉祖輝必須馬上乘最近的飛機返回北城,他們沒有任何理由留在香港。
四名刑警和羅敏誌乘坐在一輛衝鋒車,另外五名警員則乘坐在一輛衝鋒車緊隨其後,兩輛車立刻鳴著警笛返回港島總區。在警車上,羅永德向沈國毅彙報:“沈sir,我們已經完成了交接,現在回去。”
“好,注意安全。”
“各位手足!今日,我們在這裏集會,為我們的市民羅敏誌討回公道!”此時此刻,上千名身著黑色衣服、戴著口罩的人在特區政府總部附近的添馬公園聚集,他們舉著很多牌子,其中站在最前麵的一排人舉著橫幅:反對濫權,維護人權!
在一個帶頭人的帶領下,大批示威人群浩浩蕩蕩地往港島總區進發。那個帶頭人拿著個擴音器,邊走邊喊:“各位市民,港島總區的CID違反法例,即將非法將一名疑犯移交內地審判,嚴重地侵害香港市民的權利!我們現在集聚在一起,要為我們香港市民的權利抗爭!”
由於案件仍在辦理,香港警方並沒有對外公布羅敏誌就是廉署拋屍案的嫌疑人,更沒有對外宣布羅敏誌在北城落網。換句話說,就這件事,香港警方並沒有向公眾作出過解釋。同時,根據香港的《逃犯條例》,香港警方沒有權力向內地、台灣遣送疑犯,因此,加入示威隊伍的人快速增加到三千多人。
“沈sir!”嚴澤慧急忙衝到沈國毅辦公室,她也顧不上敲門了,她忙說:“沈sir,999報案中心剛剛告之,現在有大批聚集市民正往我們這來,警察總部已經協調附近所有同事前來幫忙。”
沈國毅皺起眉頭,問道:“總部沒通知今天有示威活動啊,是不是非法示威?”(香港和內地一樣,超過一定規模的示威需要警方批準)
“應該是。”嚴澤慧說:“警司要求我們立即組織警力在大樓門口設立防線!”
沈國毅點了點頭,立刻去更衣室,脫下便服換上警服,然後戴上口罩,拿上裝備急忙往下跑。兩條腿的畢竟跑不過四個輪子的,幾十名頭戴鋼盔麵罩,手拿盾牌警棍的機動部隊防暴警察將港島總區大門外幾十米範圍內圍了起來,作為防線。而港島總區大門前,也站著大批警察。不同的是,大門前的警察穿的是藍色常規警服,而防暴警察穿著的是綠色衣服。
現場的最高指揮官不是沈國毅,而是總督察趙劍之。看著正在靠近的示威人群,趙劍之拿起對講機下令:“PTU,舉旗!”
“Yes,sir。”
最前沿的警察舉起了兩麵旗子——“警察警告,你現正違反法例,你可能被檢控!”“警方封鎖線,不得越過!”
“反對警方濫用職權!”
“反對向內地遣送疑犯!”
“釋放羅敏誌!”
這些口號沈國毅等人都在聽著,姑且不說香港警方是從內地押回疑犯而不是遣送疑犯,關鍵是這些示威者是如何知道羅敏誌這個人的?知道了對方的所謂訴求後,趙劍之將擴音器交給沈國毅。
沈國毅向前一步,舉起擴音器喊道:“你們現在正在進行未經批準的集結,可能會觸犯《公安條例》,請立即離開,否則警方將采取拘捕行動!”
“反對警方濫用職權!”
在一個領頭人的一聲呐喊下,很多示威人群開始向警方投擲磚頭等雜物,並開始準備搬開鐵馬。機動部隊連忙換旗——“停止衝擊,否則使用武力!”
由於現場越來越亂,後來加入示威的市民已經基本上離開了,原來的示威者也隻剩下幾百人。在最前麵的示威者一邊拿棍子襲擊警察,一邊衝擊警方防線。最前線的警察一邊用盾牌防禦,一邊用警棍反擊示威者。
“阿毅,再舉旗!”
“Yes,sir。”沈國毅拿起對講機說:“PTU,換旗!”
機動部隊警察舉著一麵黑色旗子——“警告,催淚煙!”這就意味著,如果示威者還不撤退甚至繼續衝擊,警方將發射催淚彈。然而就在這時,兩輛鳴著警笛的警車正由遠而近地駛來。
沈國毅見狀,連忙拿起對講機說:“阿德,總區門口有大批示威人士聚集,立即改道,將疑犯押往警察總部!”
“Yes,sir。”
然而,此時一切都晚了,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貨車,突然加足馬力,不顧示威人群,在碾壓了幾個人後直接撞向那輛押送羅敏誌的警車。由於距離過短,速度過快,即便那輛警車的車長猛打方向盤躲閃,那輛貨車依然高速撞向警車,導致警車往左側側翻並冒煙。
那輛肇事司機從車上跳下來,快速逃走,後車的機動部隊警察連忙下車追趕。在司機下車的那一瞬間,沈國毅發現,他戴著口罩、手套,外加一頂帽子,職業習慣讓他很快肯定,這不是一起交通事故,而是蓄意謀殺!
沈國毅通過對講機安排附近警員前去追疑犯後,他連忙安排部下叫救護車。這時,他已經來到了側翻警車跟前,和同事們一起救人。至於那些示威人群,他們哪裏見過這般場麵,自然往四處逃散。本來這群人就涉嫌非法聚集,現在一起如此惡劣的針對警方的謀殺案就發生在警局麵前,警方肯定是要對那些人進行挨個調查的!
香港警局門前發生了一起疑似謀殺案,而且嫌疑人目前在逃,這麼勁爆的消息迅速傳遍整個香港,進而傳到了北城監察委和警方的耳中。這不,得知這個消息後的紀小剛立刻小跑到徐思瑤的辦公室去彙報。
“支隊長,這很明顯是有人想殺人滅口”紀小剛說:“目前香港警方沒有通報這輛貨車造成造成了多少傷亡,我們要不要提醒他們注意對羅敏誌的保護?”
“他們不是傻子!”徐思瑤思考了一下後說:“我會向局長彙報,以市局的名義向他們發一份慰問函,除此之外,對外公布我們向香港警方移送一名嫌疑人,涉嫌的罪名和嫌疑人的名字都不要公布。”
“為什麼要這樣?”
徐思瑤微微一笑:“你沒看出來嗎?這場所謂的示威就是有人指使的,香港有些人最擅長的就是捏造事實真相。這個時候我們主動出來澄清,在輿論上對香港警方有好處。”
“明白!”
見紀小剛離開自己辦公室,徐思瑤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迅速給陳凱恩撥號:“陳局長,你們監察委可能有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