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當王磊坐在警車後座，被拉往警局時，他依舊還沒緩過神來。這幾天，先是被老丈人趕
    出來，再是被房東趕出來，現在又被警察帶走了，哎，難不成這就是收了不義之財的下場？
    他轉頭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想著年紀相仿，可能會好說
    話些，便挑了一個看起來脾氣好一些的，大著膽子問了句：“小兄弟，這是要帶我去哪
    啊？”張空空沒想到王磊會和他搭話，他轉頭瞪了王磊一眼，回答道：“老實呆著。”
    審訊室中——
    他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雖然自己平常算不上遵紀守法的好
    公民，但是被刑警帶走確實是前所未有的，他仔細搜刮腦海中的記憶，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
    犯了什麼事。
    他抬頭，想說些什麼，目光卻和張空空的撞上，嚇得他趕緊把頭又低了下去，張空空看
    他這窩囊樣兒有些不耐煩，“老實交代，”他用手拍了兩下桌子，“那兩顆頭骨到底是怎麼
    回事？”“兩顆頭骨？”王磊不明所以的抬起頭，隨即又反應過來，“您是說我進貨的模
    型，那可不止兩顆，我進了一批呢。。。。。。”張空空麵容嚴肅，“你和我裝傻是不是？
    我問你那兩顆頭骨怎麼回事？”“什麼怎麼回事啊？我進貨難道還犯了法嗎？”王磊盡量掩
    蓋自己的恐懼，但聲音還是不自覺的發顫。“你說對了，”蘭熠回答，“你還真犯法了。”
    一聽這話，王磊激動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蘭熠，“你你你。。。你汙蔑好人，我什麼都沒
    幹，怎麼就犯法了？”蘭熠不為所動，他站起身，用左手把王磊的手壓下去，“你倒買倒賣
    屍體還不算犯法嗎？”蘭熠雖然平常是個大男孩性格，但是一嚴肅起來，卻讓人有一種無形
    的壓力。王磊呆立在那裏，嘴裏喃喃道：“怎麼可能。。我沒有啊。。。難道是？”這話引起了
    張空空的注意，趕忙問道：“難道是什麼？”他突然驚恐的看著前方，“我沒有！我沒
    有！”他用手緊緊拽著蘭熠的袖子，雙眼死死地盯著蘭熠，“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什麼都
    沒幹啊！”
    蘭熠看他這反應，看了張空空一眼，聲音又恢複平和：“您別激動，”他扶著王磊讓他
    坐下，“您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和我們說說，我們警方是絕對不會冤枉好人的。”
    “但也絕不姑息一個壞人。”張空空補充道。
    他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聽說你之前得了一大筆錢是嗎？”張空空問道，“還因為
    想給你老丈人，被趕出來了？”王磊咽了口口水，“對。事情是這樣。。。。。。”
    一個月前——
    天黑的越來越早，等王磊下班回家的時候，基本已經全黑了，而他在趙家那兒工作已經
    有一段時間了。街上寂靜無人，雖然他向來膽子大，但畢竟接近午夜，還是有點膽怯。
    前方有個帶著帽子穿著一身黑的男人向他走來，王磊緊了緊外套，低著頭，本想就這樣
    擦肩而過，“王磊，”那聲音有些和那男人打扮不符合的溫潤，“你認得我？”王磊停住腳
    步，那人輕笑，“我不僅認得你，我還知道你寄人籬下，很需要錢。”王磊警惕起來，“你
    是誰？”“我這有兩個頭骨模型，你處理掉，和你新進的貨一起處理，”那男人把箱子遞給
    他，“錢也在裏麵，你打開驗驗。”王磊半信半疑的打開箱子，裏麵有兩顆頭骨，和一疊疊
    的錢，“這。。。”王磊想不明白為何給他提供模型還給他錢，“你一定要處理的幹淨利
    落，和那些模型一起處理，如果辦不好，”那人抬起頭，“我能查到你的身份，自然就有辦
    法解決你。”
    “所以說，是那個人給了你這兩顆頭骨，還給了你一筆錢？”張空空湊近問道，
    “對，”王磊看張空空一臉不相信，使勁的點了點頭，“真的，這是真的。”“你知不知
    道，那兩顆頭骨是我們尋找了很久的嫌疑人的頭骨？”蘭熠問道，王磊驀然睜大眼睛，“我
    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想不通那人為何給我一大筆錢呢！”張空空扶額，“那你為
    何沒將這批頭骨都處理掉？”“我以為他的意思就是讓我賣出去。。。。。。”“。。。。。。”
    顧塵站在審訊室外，靜靜的看著屋內，“阿傑，”她開口，“你去叫一下莫法醫和剛才
    和我一起過來的兩個小孩，就說有個目擊證人要辨認小偷，讓他們去湊個數。”“明白。”
    “那人的長相你還記得嗎？”蘭熠接著問，“當時太黑，我看得不太清晰，但是要是讓
    我再見一次，我應該能認出來。”王磊回答。蘭熠看了一眼顧塵的方向，顧塵心領神會，她
    打開審訊室的門，站在門口說道：“走吧，王磊，去辨認下犯人。”
    莫淩然跟在立川琦身後走進屋子，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些人過來湊數，王磊站在單向玻
    璃前仔細辨認，“好好看清楚。”張空空威脅道。這時顧塵電話響起，“喂？哥？確認是孔
    慕離了是吧，好，我明白。”顧塵剛掛了電話，就聽到王磊嚷嚷，“是，是那個人，左邊數
    第二個，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顧塵順著王磊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人便是莫淩然。
    莫淩然盯著玻璃，那眼神仿佛能透過玻璃看到他們一樣，讓人不寒而栗。顧塵盯著屋內
    的莫淩然，勾起唇角，輕笑出聲，張空空注意到她的反應，偏過頭看她，他認得她這個笑
    容，這是顧塵發現獵物的笑容。
    -02-
    司辰背對著莫淩然，看著窗外的夜色，“司辰，”莫淩然張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
    知道那小子那麼，我也是看到顧染他們調查我慌了，司辰。。。。。。”司辰沒有說話，玻璃上映
    出他的倒影，而倒影中的他，嘴角上揚。
    -03-
    伍念琛收拾著明天去遊樂場的東西，他將水，紙巾一件件裝進雙肩包裏，收拾完畢後，
    便開始挑選明天的衣服，站在鏡子前的他頭發柔順的貼著臉頰，他看著自己的發梢，喃喃
    道：“好像有點長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剪。。。”而手不自覺伸向脖子上的鹿角項
    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