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移情別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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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紙醉金迷,沒有車水馬龍,沒有華燈璀璨。
這裏,有的是竹木蔥蘢,芳草萋萋,有的是鳥語花香,小橋流水。
這裏,既是一派生機勃勃,又是一片清幽寂靜。
此時,有一個不平凡的男人悄悄來到這裏,他就是叱吒文壇、名噪一時的作家——楚辭。
在這裏,27歲的作家楚辭,結識了18歲的少年洛塵。一年多的時間,楚辭已深深地被洛塵所吸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怎麼會在感情上如此迷戀這個少年?
他喜歡洛塵淡淡的細眉,他喜歡洛塵秋水般的眼睛,他喜歡洛塵臉頰上那一對時隱時現的笑渦,他更喜歡和洛塵無拘無束地談心。
洛塵的奇思妙想和他的見解談吐,常常激發出他創作的靈感和火花。
他生平第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愛戀一個人的痛苦和甜蜜,盡管他與在城市裏工作的妻子沈曼已經結婚3年。
楚辭,這個貴族的子孫,一個俊美的男人,從來到世上的那一天起,似乎就已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人生。
他是闖蕩過世界的人,見識和文化素養,使他不喜歡城市街道的擁擠與肮髒,他更討厭那些有錢人花天酒地、荒淫無度的生活。
他喜歡優美的環境,喜歡遼闊的視野,喜歡新鮮的空氣,更喜歡能讓他激發靈感創作的氛圍。
因此,他特意來到外婆的故鄉——清水灣暫居。
外婆已去世多年,鄉下的房屋早已破敗不堪。他請來一些泥工瓦匠重新翻修過後,便住了進去。
夏日的傍晚,他吃過簡單的晚餐後,便坐在開著兩扇窗戶的書桌前,準備動手寫稿。然而,隔壁摔東西的聲音和激烈的吵鬧聲傳入他的耳膜。
一位曾和他外婆交好的退休老教師正好前來看望他,才向他娓娓道來隔壁鄰居的事。
“陳老師,隔壁是不是住著一位漂亮的少年?記得小時候,我來外祖母家,還逗他玩耍過呢。現在,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
老人聞言,不禁紅了眼眶,重重的歎了口氣:“你說的是隔壁的洛塵吧?”
“嗯……”
“那孩子這些年過得很慘呐。他爸前些年靠開挖掘機和種地養活著他們一家人,這是一個暴烈的、煩躁的、極其不講道理的人。洛塵七歲時,他媽便喝農藥自殺了。”
“自殺?”
“是啊。他們共是兄妹四人,他是最小的。他媽死後,他被寄養在一個木匠的妻子家裏。
以後他把做畫家的誌願好玩地說是由於這木匠妻子的愛。他爸把他送入學校:他隻用功素描,一張一張的畫那木匠的妻子。
為了這,他被他的爸爸與親戚瞧不起,而且有時打得很凶,他們都恨畫家這職業,似乎在他們的家庭中出一個畫家是十分羞恥的。
可是他的固執戰勝了他爸的固執。十六歲時,他用他爸攢的積蓄進入一個當地很有名的畫室。據說,他當初的成績非常優異,令他的同學們嫉妒不已,因此被孤立,他實在受不了就退學回家跟他爸種地了。
他爸天天酗酒,家裏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左鄰右舍都習慣了。”
送走老教師後,楚辭的感受是複雜的。他敞開心扉攝取吸收來自這個世界的信息和知識,紛至遝來的雜駁信息常常使他感到既無奈又疲倦。那晚,他躺在床上徹夜未眠。
入秋後,清水灣就進入了濕漉漉的雨季。
這是一個陰鬱的星期天,連著下了幾天的雨,一點兒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