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卑微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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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夏的!餘暉呢!你把餘暉怎麼了!”
李文傑出差回公司的時候,便聽到了傳言。他打餘暉的電話沒人接,家裏也沒人,這讓原來壓力一肚子火的他直接踢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哎,哎,哎,文傑,文傑,這是幹什麼。”幾個男同事將他拉住。
“今天會議到此結束,你們先出去。”
夏澤打發了其他讓人,拉開椅子坐下,並抬眼看向此刻氣勢洶洶的李文傑。他知道李文傑出差回來一定會找自己,但是他無所謂,如果當初不是餘暉,他或許根本也不想認識李文傑。
“夏澤,你這次回來到底什麼目的!”李文傑望著眼前這個男子,激動得雙手拍下會議室的桌子。
“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回到自己的故土,感受下家鄉的氣息。”夏澤笑著,滿眼的不屑。
“夏澤,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請你放過餘暉可以嗎?他已經很可憐了。”
“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夏澤站起身來,走到李文傑的身旁。
“是,五年前他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了……”家破人亡,這難道不夠嗎?
“你也記得他做了什麼事情吧,那誰來為我受到的傷害買單?哦,對了,你們家三口,老婆在家帶孩子,房貸也是剛下來的吧,這份工作的收入對於你來說也是很重要吧。”
“你!”
“Z市那邊的公司正好設計部剛走了一個經理,我了解了你這幾年的工作,我覺得你比較適合,下周一過去吧。”
說完,夏澤離開會議室,留下李文傑。李文傑知道,如果夏澤想對付自己,有一百種手段,將他調到Z市去做經理,看似升職,實際目的他懂。
醫院內,餘暉接過老許的送來的手機,打開看到很多未接來電,其中最多的便是李文傑和夏澤。而就在他看信息的時候,夏澤的消息出現,命令他晚上6點前必須趕到商場,否則李文傑的工作將不保。
餘暉知道如果同徐清陽說他要出院,他一定不會答應,所以趁老許和徐清陽不在的時候偷偷溜出了醫院,並給徐清陽發了消息,感謝他。
火速趕到商場的時候,餘暉看看手機,幸好沒有遲到,但是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夏澤。他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剛要撥打李文傑的電話卻被一個聲音驚到。
“餘暉,真的是你呀。”原來是季晨,還有站在季晨邊上的夏澤。
“餘暉,你能來太好了,那也就代表你願意當我的伴郎咯。”季晨笑得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但是他的話卻讓餘暉趕到詫異。
“伴郎?”
“我和季晨下個月將舉行婚禮,我想邀請你做我的伴郎,夏澤沒跟你說嘛?”
餘暉轉頭看向夏澤,原來他叫自己過來是為了此事,原來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跟我說了,但是……”
“不要拒絕好嗎?”季晨撒嬌地看著他。
“小晨,放心,餘暉不會拒絕的。”夏澤寵溺地摸摸季晨的頭,隨即轉向餘暉,他的眼由溫柔到冷漠,隻用了一秒的時間。餘暉知道,他不能拒絕,不管是那些照片,還是李文傑的工作。
“如果我答應做季晨的伴郎,你是不是可以銷毀那些照片,不要再找文傑的麻煩了。”跟在他們身後,餘暉偷偷發了一個消息給夏澤。
“二選一。”
很快便收到夏澤的回複。二選一,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夏澤的算計,他沒得選擇。
“餘暉,我聽說你前兩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所以今天你要多吃點,補補。”
望著一桌子的菜肴,餘暉抿嘴一笑,謝過季晨。但是麵對這一桌子的菜他卻沒有任何的胃口,手機一直在響著,李文傑和徐清陽的電話沒有停過。
“要是急,就出去接電話。”夏澤開口。
“那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先吃。”
起身,匆忙向外走去。
“你這幾天死哪去了?手機也沒接,你知不知道我回來聽到那些傳言有多擔心你嗎?”李文傑在電話那一頭咆哮著。
“我這幾天住院,手機落在家裏了。”
“怎麼樣了?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我沒事,你別過來了,我吃完飯就回家了。你好好陪老婆孩子,我明天去公司找你。”
餘暉不想讓李文傑知道自己跟夏澤在一起,草草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剛準備去包間,徐清陽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你在哪?為什麼不接電話。”徐清陽低沉的聲音讓餘暉有絲害怕。
“陽哥,對,對不起,我,我是有急事……”
“有急事你可以跟我說,為什麼要偷偷溜走。”
“我……”
“是他找你?你現在在哪?把定位發給我!”
徐清陽的口氣明顯有點生氣,餘暉猶豫片刻還是把定位發給了徐清陽。
走到包間門口的時候,透過門縫,他看到了夏澤微笑的臉,那張臉上的溫暖是他曾經擁有過卻不小心遺失的。那個時候的他,是幸福的,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樣。隻是,幸福來得太快,也會走的很快,姐姐曾經就說過,他們不是一類人,所以他再怎麼努力也擠不進他的生活。
看著夏澤一點一點給季晨剝蝦,看著季晨幸福的樣子,內心的酸楚,失落,卑微點點浮上眼眶。他抬起頭來,將淚水壓製,深呼一口氣,他敲門而入。
“餘暉,你怎麼才來,菜都快被我吃完了。”季晨嘟起小嘴的樣子很可愛。
“那個,夏總,小晨,等會一個朋友來找我,我就不陪你們吃了。”餘暉垂眼,沒敢看夏澤的眼睛。
“朋友呀,那一起吃呀。我再叫幾個菜。”聽到朋友二字,季晨分外的開心。
“不,不用了。我那個朋友……”
“你那個朋友應該也沒有吃飯,那就一起吧。”還沒等餘暉拒絕,夏澤直接開口。
餘暉不敢抬頭,從餘光裏,他看到了夏澤的眼神,那是一種讓人不安的眼神。餘暉知道,夏澤已經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朋友是誰了。第一次的火藥味,第二次能好到哪裏,餘暉不敢想象,但是他更不敢反抗。在夏澤的麵前,他隻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小醜,而且還是一個背叛他的小醜。
十幾分鍾艱難地等待,徐清陽終於出現在包間的門口。
“哈,來了。”季晨歡快地走到徐清陽的身邊,“餘暉,你這位朋友長的很帥哦。”
“很帥,你也是有主的人了。”
夏澤再次寵溺地望了一眼季晨,隨即走到徐清陽的麵前,“我們又見麵了。”
“是呀,夏總,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徐清陽輕輕一笑。
“原來你們認識呀,那更好了。來,坐下,我再點幾個菜。”
季晨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般,招呼著大家,精心挑選著菜品。徐清陽和夏澤卻一直笑著對視著彼此,一字一句中透露出的硝煙,讓餘暉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怎麼了?手怎麼這麼冰。”徐清陽突然抓住餘暉不安的手問道。
“沒,胃有點不舒服。”餘暉想要掙脫卻被徐清陽死死抓住。
“夏總,小暉有點不舒服,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下次有機會我做東。”
起身,拉起餘暉,徐清陽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餘暉的身上,“外麵天冷,穿這麼少!”
餘暉望著徐清陽,愣住了,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徐清陽拉著走出了包間。
那一刻,夏澤眼裏的光變得更加的深邃,緊握的拳頭,早已經出賣了他平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