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朝卷甲 54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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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艘大船像幽靈似的,竟然悄無聲息的渡了江,上了岸。
登陸之後,8000人安靜且快速的來到了采石,這個金陵屏障、建康鎖鑰,此時正安靜的立在元羽眼前,
一聲令下,攻城隊將梯子立在城牆上,辛蒙帶著辛家兵率先登城,守城的士兵一個個竟然躺在地上,手裏還抱著個酒瓶子,元羽一皺眉,萬分肯定這絕對是有內應!
辛鵬正緊張兮兮的走著的時候,一個醉酒的梁兵,竟突然醒了,迷迷叨叨的抓住辛鵬,道:“你是誰?”
辛鵬嚇傻了,一時之間竟毫無反應,那醉酒的梁兵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得,“敵...”
第二個字還沒有吐出口,就被元羽一刀穿個透心涼,元羽壓低聲音道:“向前走,醒了的全殺了”
辛鵬憤恨的看了一眼元羽,元羽莫名其妙。
一行人一路上殺了幾個醒了的梁兵,就將城門從裏麵打開,將侯萬景的大部隊迎進了采石,侯萬景打馬進了采石,又是一聲令下,8000人衝進了采石。
今日采石有大氏族家主慶生,全城狂歡,守軍醉酒,戒備鬆懈,竟被侯萬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這金陵屏障,活捉太守陳質。
侯萬景又分兵兩路,主力趕往慈湖,分支襲取姑孰城。
辛蒙帶著辛家軍連夜奇襲姑孰城。
南梁的士兵們久未打戰,墮落的不成樣子,區區8000兵竟然就能將南梁穿破,別說老百姓們不相信了,士族皇族也不相信,不可置信之後就是恐懼,嚇破膽的恐懼。
建康城造謠紛紛,一會說候萬景長的三頭六臂,帶領的士兵都是魔鬼的化身,一會說南梁氣數盡了。
朝堂之上吵的同樣火熱,以王興為代表的士族,恨不得生剮了候萬景。
凡事都要和王興反著來的朱均,則提出招安的建議,並要王謝兩族出兩個嫡女與候萬景聯姻。
此建議一出,王謝兩族的人,恨不得在朝堂之上就要將朱均暴打一頓。
在混亂之中,有一人站了出來,朗聲道:“陛下,臣願為陛下分憂”
老皇帝定睛一看站出來的人,原是自己長兄的兒子,蕭正,老皇帝曆來偏愛自己這個侄子,蕭正曾被人揭發私自屯兵,蕭正跪在老皇帝麵前,隨便掉了幾滴眼淚,這謀逆的大罪就輕輕揭過。
老皇帝一看是自己蕭家的人站出來說話,立刻來了精神問道:“侄兒,你要如何辦?”
蕭正道:“那侯萬景當日如喪家之犬般投奔我大梁,是皇帝發了善心,他才有幸苟延殘喘到今日,如今竟忘了皇帝陛下是他的再生父母,他恩將仇報,必將會受到上天的處罰,侄兒願領兵去殺一殺那侯萬景的風光,決不能讓這廝在我蕭家的地方的放肆,侄兒必將那賊人綁至這大殿之上,向皇帝陛下磕頭懺悔”
王謝兩族的官員,一聽蕭正要去打侯萬景,紛紛支持。
朱均心知蕭正在老皇帝心中的分量,要知道這曆來涉及造反的人,別說是侄子了,就是親生兒子那也是說殺就殺得。但這蕭正就完好無損的活著呢,你就說奇跡不奇跡吧。
這蕭正自打私自屯兵,意圖造反都沒有被處理之後,在整個南梁就屬於那惹不得的男人了,聲望一路水漲船高,連正牌太子都得靠後邊站,街頭巷尾都流傳著這人是下一任皇帝的傳說。
所以此時朱均不太願意和這麼一號人物對上,所以此刻沒有出聲反對。
朝堂之上竟難得的意見一致,老皇帝略感欣慰,自己還是很英明的啊,慈悲果然可以平息紛爭。
至於那正牌太子的心裏活動,無人在意。
蕭正被封為平北將軍,帶著三萬大軍浩浩蕩蕩的直奔侯萬景而來,兩軍在丹陽相遇,正當各方屏氣凝神,關注兩方如何開戰,誰輸誰贏的時候。
蕭正打開丹陽的大門,迎接侯萬景軍隊入城了,然後兩軍會和,殺了個回馬槍,直奔建康而來。
然後在蕭正內應的配合下,輕鬆攻破朱雀門,開始圍攻台城,即宮城!
南梁朝堂上的君臣們,都懵逼了,這踏馬什麼魔幻劇情。
皇帝的老臉都掛不住了,迅速身體抱恙,將一切軍務托付給了正牌太子。
建康震動,百姓們爭先恐後的逃入城中,士大夫們幾十年不見兵器,柔弱不堪,都惶惶不可終日。
台城城牆高聳,外有一條護城河,本就易守難攻,梁太子又命加築台城城牆,切斷內外聯係,城牆之上潑上鬆油,侯萬景的軍隊衝擊了幾次,都沒能攻下台城,戰事就這麼膠著起來。
皇帝分散在各處的兒子們,此時也都反應過來,紛紛帶兵前來勤王。
戰爭越這麼持續下去,對侯萬景方越不利,侯萬景屬於破釜沉舟式的急行軍,打的南梁措手不及,侯萬景的一切後勤物資全靠搶,最怕停滯不前,一停就什麼都短缺。
侯萬景一邊命令姑孰城的辛家軍帶著物資前來彙合,一邊命令手下的軍隊繼續圍攻台城。
辛明看著手低下的兵,心裏那叫一個高興啊,剛出來時辛家軍才幾千個人,姑孰之後,軍隊已經擴充到了上萬人,這攻占台城之後,還軍隊人數不得上十萬啊。
辛明越想越興奮,也許那皇帝的寶座也是可以坐一坐的。
興奮著的辛明,看著辛蒙,那叫一個滿意啊。這小子真是悍勇啊,幾次戰鬥均跑在第一線,殺得梁兵都喪了膽,自己果真慧眼識珠,這就是自己的趙子龍啊。
辛家軍帶著滿登登的糧草物資,直奔台城。
途中歇腳的時候,辛鵬氣急敗壞的找到元羽,道:“你說你帶著那個酒蒙子窩囊廢幹什麼,一天到晚絮絮叨叨嘰嘰歪歪的,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哭!,惡心,煩的我要死”
元羽惡劣的道:“那你怎麼還沒死?”
辛鵬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用食指指著元羽,道:“你!”
元羽道:“我怎麼了,我現在是你的上級,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要是敢違抗軍令,軍法處置”
前幾日作戰時,因為幾個辛家本家士兵違抗軍令,擅自離崗,差點讓辛明的腦袋掉地,得虧辛蒙反應快,救下了辛明,辛明氣急,一怒之下,就當眾砍了這幾個辛姓士兵的腦袋。
現在整個軍隊的風氣為之一變,這些個平常驕縱的辛姓士兵,可不敢這個時候觸黴頭。
辛鵬努力的壓下的自己的怒火,大步走回自己的崗位。
元羽心中哼笑,小樣兒,就是欠收拾。
辛蒙這時遞給元羽一壺水,道:“喝吧,剛打的”
元羽不客氣的接過水壺,大口的喝了水,喝完又將水壺遞還給辛蒙。
辛蒙道:“為什麼帶著那人?”
元羽道:“那人可不是一般人?”
辛蒙疑惑的問道:“怎麼不一般”
元羽想了想,現在辛蒙靠著軍功和辛姓,在辛家軍的聲望僅次於辛明,話語權極重,想來隨著軍隊日益壯大,加入辛家軍的外姓人越多,軍功更勝一籌的辛蒙,將來在軍隊中的話語權勢必會超過辛明,隻要辛蒙支持,想來什麼事都可以辦成。
元羽想到這裏就道:“那人可不是一般人,是崔家的庶子,叫崔浩,他的母親是個歌姬,身份低微,被嫡母看輕,他自小有神童之稱,極會做文章寫詩,投得王家名士門下,獲得舉薦謀了官職,歸家之後,家宴之上,發現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跪著為嫡母奉茶,崔浩心有不甘,祈求自己的父親免去親生母親的侍奉之責,被他的父親怒打一頓,此事傳出去之後,被一眾同僚恥笑,崔浩的政敵知道了這事之後,以不分尊卑的名頭,向皇帝參了崔浩一本,崔浩被罷官,他的親生母親以為是自己害了崔浩,竟一根白綾上吊了,崔浩自此消沉下去”,
辛蒙聽完元羽的話,皺著眉頭道:“辛鵬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窩囊廢,在自己還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就不應該妄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若他當上了當朝宰相,大將軍,手握實權時,再提那要求,結果會完全不一樣”
元羽道:“確實,我看過他寫的文章,言之有物,靈性十足,我想給他個極會,畢竟誰沒有個年少氣盛,自不量力的時候呢,沒有經曆低穀的人生,是沒法升華的”
辛蒙點了點頭,道:“隨你!可等他到了台城之後,還這樣子,我就送他到城牆下當肉墊子”
元羽道:“好,隨你”
辛家軍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赴台城,再距離台城還有二十裏路時,辛鵬領著崔浩,找到元羽,辛鵬冷聲道:“你說的,隻要這家夥找你,就把他帶到你麵前”
元羽道:“恩,我知道了,下去吧”
辛鵬站著沒動,元羽又道了一句,“下去!”
辛鵬瞪了一眼元羽,扭頭走了。
崔浩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元羽道:“你笑什麼?”
崔浩道:“我看這個小哥,是想聽一聽我們的談話?”
元羽笑著道:“崔先生還挺會看,那你看我們要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