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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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羅恩。整個家族的統治者,我並沒有想過,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不過我知道了一點,在這裏,隻有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活下來,因為這裏是一個血淋淋的鬥獸場,隻有強大的人才可以一直活到最後。但是那最後的勝利又是什麼呢?我從理查•德羅恩那裏得到了答案。城堡裏的最大的房間,裏麵的裝潢卻很普通。我緊緊地跟著父親,他走進房間。“德羅恩四世,你來了。”房間裏居然隻有一把高椅還有一個壁爐,裏麵的火焰是詭異的藍色,但是家主的聲音卻不讓我感到恐懼,它更像是一個普通中年男人的聲音。但是我依舊把整個身體都藏在父親身後。父親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深深的鞠躬行禮。然後等待著高椅後男人的下一個指令。“你帶來了吧,那個孩子。”“是的,他叫做曜。”我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父親衣服的後擺,我還是很怕離開父親。他是唯一可以給我安全感的人。“嗯,把他留下吧,我有話要說。”那個男人隻說了這一句,父親就甩開我的手轉身而去,我呆呆得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就開始恐懼起來。直到沉重的門被重重的關上,我才看向坐在高椅上的男人。“你叫曜吧?”語氣出乎意料的溫和但是依舊帶著高傲和寒冷的氣息。“嗯。”我心驚膽戰的點頭。“你一定見過羅納捷了。”他說的話很肯定,大事者讓我回憶起那個心靈醜陋的女人,她大概是父親的媽媽,但是為什麼那樣的年輕,還有那間紮眼的血紅色禮服,正如同她那顆惡毒的心那樣被鮮血浸透,我發誓,我永遠忘不了她折磨我時所露出的惡心的滿足的笑容。我唏噓著,碎碎念,詛咒著那個女人,但是忽然停止了下來,原因是那個高椅背後的男人轉了過來,正麵看著我。那是一張和父親一樣美貌的臉,完全是年輕的樣子,但是卻沒有了活力,他的皮膚同父親還有其他人一樣雪白,但是卻顯現出滄桑和疲憊。他穿著潔白的蕾絲襯衣散著長長的頭發,火紅的眼睛,他用手瀟灑的抵在下顎,就像唯美紳士一樣全身都散發出高貴脫俗的氣質。我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他微微一笑,那笑雖是善意的而且是絕美的,但是卻帶著不屑:“你一定受了很多苦,那時當然的。因為大多數人不喜歡你。”他頓了頓,向我招了招手,我不想過去,因為那個美麗的人我不了解,我對它依舊忌憚著,因為他的言語中沒有給我一絲的安全感,但是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向被催眠了一樣不顧我的心情就那樣徑直地走了過去,當我感覺它的操控權回到我的手裏的時候,我已經站在查理•德羅恩的麵前,他忽然伸手,我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去避開就感覺它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他的手像有千斤的壓迫感,又像有魔力一般,吸走了我所有的力氣,身體像失血過多了一般癱軟在地上,我直愣愣的看著他。他用手撫摸我的頭發又放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到的是一隻冰冷的幾乎不像是人類的手指,他的手指近在咫尺,修長而潔白,還有那黑色的像魔鬼一般的長長的指甲,他忽然把臉靠近我,我幾乎不能呼吸,聽得他的聲音響在耳畔,不像父親那樣柔弱,是統治者的聲腺,深沉而緩慢,仿佛那些聲音變成字母深深刻印在腦子裏,永遠不能忘記。“真是一雙美麗的眼睛。”他又撫摸著我的眼睛語氣深情,“可就是因為它,同貓一樣的瞳孔,給你帶來的不幸。貓是災難的象征,可以的話我們會把它當作魔鬼和死神。可憐的孩子,擁有這樣一雙美麗而又招致不幸的眸子,嗬,清澈的眼神總有一天也會變得混沌,我的孩子。曜,你是時間的鑒定者。希望你要忍受住所有的痛苦把‘德羅恩’這個偉大的家族的一切都記錄下來。。。。。這是你的使命。”他說這是我的使命,要忍受住所有的痛苦記錄這個偉大的家族的一切。他那樣告訴我,但是我真的可以麼?活下去,直到最後一刻。
從理查•德羅恩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我沒有看見父親,盡管我也沒有抱著他在那裏等我的想法,但是我的不幸又來了,迎麵走來的是那個紅禮服的女人,我立刻想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但是這裏隻有身後那扇家主房間的門,我用盡所有的力量去推它,紋絲未動。於是理所當然的那個女人看見了我,她身後的還有那個金發的女孩兒,我忽然想笑,這是多麼般配的組合,惡毒的女人和冷酷的女孩。紅禮服的女人走到我的麵前停了下來,我緊緊地貼著門,我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麼,這時麵前的兩個人的恐懼感是翻倍的,那個女人終於開口了:“你在這做什麼?”還沒等我回答,那個金發的女孩就接過話來:“一定是父親帶他來的,”“噢?德羅恩帶他來見家主?還真是,難不成他對這種肮髒的東西起了興趣。”我一直都沒跟她們對視,但是紅禮服的女人,忽然上前,一下把我按在牆上,她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我發誓我的全身都是冰涼的。“還真是不吉利呢,我們最忌諱的眼睛。”隨後她忽然放手於是我向地麵跌坐下去:“帶你去個地方,跟我來。”這是她至今唯一說過的一句正常的話。我們又像古堡的地下走去,下了幾乎有200級樓梯,她才停下來。然後回頭用鄙夷的眼光審視著我,我離她很遠,她很危險,我必須要和她保持距離。“過來。”我慢慢地走到她的麵前,看到一扇已經生鏽了的鐵門,門不是很高,但是鏽跡斑斑的鐵板上的確雕刻著許多看不懂的字符和精細的圖案。門沒有拴,隻有一把鐵質的大鎖,紅禮服女人不知從哪裏便出一把鑰匙來,歪歪扭扭的伸進門鎖中。雖然看起來很久沒有動過,但是鎖心似乎是新換過的,隻聽“叭”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伴隨著嘶啞的聲音,沉重的年久失修的鐵門終於敞開了點點縫隙,一股潮濕的黴味驟然湧出,紅禮服女人用絲綢手帕掩了掩鼻子,冰冷的聲音叫到:“包埃美,你帶他進去!我可受不了這味道。”說著她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向我投來厭惡的眼光,包埃美盯著我看了半天,終於又用她獨有的尖利的聲音說到:“跟我來,蠢貨!注意不要離我太近,免得髒了我的衣服。”我遠遠的跟著她,當我邁進那黑黝黝的房間裏的時候,頓時慌了手腳,因為什麼也看不見,而且這裏的空氣中居然充斥著劇烈的腥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是血的味道。是死了人的地方,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這裏並沒有腐臭。我很熟悉那味道,當我還是一隻貓的時候,島上就經常有遇了海難的人的屍體漂上岸來,那種被海水浸泡的腫脹的身體,已經不能分辨出哪裏是五官了,而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爛的味道,往往這便是海鳥們最喜歡的食物,於是他們的身體上落滿了海鷗,我經常興衝衝的跑過去,把那群正在享受美餐的鳥兒下的張開翅膀飛起來,它們驚叫著,隨後又都落回屍體上。於是我又跑過去驚動它們,這是我的樂趣,這樣很有意思。“快點!”一聲叫喊霎時把我嚇了一跳,但是我又不能準確地判斷出她在哪裏,隻好站在那裏。“這裏也沒有個蠟燭。。。。。。”金發女孩的聲音逐漸變遠了,頓時由於四周過分安靜,恐懼漸漸爬上我的心尖。我急忙摸索著向前,因為我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在運動。真奇怪,這裏似乎過了很長時間眼睛都沒有適應,就像是失明了一樣。其他的感覺器官也向失靈了一樣,我忽然碰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我就忽然想象到那是一隻手,於是恐懼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我居然加快腳步跑了起來。“啊~~”一聲能刺穿我的耳朵的尖叫聲把我足足下嚇個跟頭,我坐在地上,不敢動彈。“哧!”一道幽暗的光線出現在眼前,隨後我離我隻有幾英寸的一張瘦削的臉,我條件反射似的向後一蹦,手臂觸動了什麼東西,心神未定,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與其說是燈其實就是一排排蠟燭。這是我才看清楚整個房間的樣子:出奇的大。十八世紀的圓頂構造,然後周圍布滿了細密的雕刻紋路,牆上印滿了奇怪的符號。大廳從這裏一直延續到走廊盡頭,盡頭有一個類似祭壇的東西,上麵豎著一個等人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幫著一具幹癟的僵屍。後麵是色彩陰暗的玻璃,周圍布滿了詭異的文字符號,還有紅色的寶劍和栩栩如生的蝙蝠雕塑。“過來!”我小心翼翼的象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一個隱蔽在黑色布簾後的模糊的身影。我走到她的眼前,嚇呆了。。。。。。灰色的大理石地麵被血浸透,染成了暗紅色。堅硬的鋼絲和鐵鐐,還有劃在地上的奇怪的六芒星。還有牆上血淋淋的字跡:詛咒,報仇。。。。。。這裏的每一件器具上都要被染成紅色,這是一個極小型的祭壇。“煉金術。”我猛然發現躲在黑色布簾後的包埃美在瑟瑟發抖,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之極的東西,她戰戰兢兢的站直身體,紅色的液體從她的嘴裏流了下來,她的鋒利的牙齒深深的扣緊了嘴唇,割破了皮膚。她隻是在祭壇麵前停留了一秒鍾,就飛快了衝出了房間,當我聽見鐵門重重的關上的聲音,我立刻驚恐的向門的方向跑去,但是那扇厚重的鐵門隻是揚起一陣塵土就再沒有打開的跡象:“開。。。。。開。。。。。。。門。。。。。。”我擊打著,叫喊著,但是無濟於事,我被一個人關在了這裏,這個恐怖的地方。這個屋子裏充滿了強大的陰暗,恐懼籠罩著我,我不知所措,這裏的一切我都一無所知,這個比家主的房間還要大的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敢想下去,隻盼望著有人來救我,把我從這個陰森的地方弄出去,但是唯一的人,父親。。。。。。他會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