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完）
    手術之後，林夢一直昏迷著，不停的輸著血。她的氣息甚至很微弱，睫毛始終顫抖著，但那漂亮的眼睛就是沒有睜開過。
    她都不曾感覺到，那些愛著她的人，正守在她的身邊，正在為她擔心著急。
    醫生來了很多次，都是同樣的答案，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危險期仍舊沒有度過。
    一直沒有人離開，大家都守著那人。盼望那一雙眼在下一秒就張開。
    在眾人長久的期盼下，終於。她醒了過來。
    袁子然喜極而泣。
    誰知那人的眼睛似乎沒有焦距似的，看著眼前的袁子然，緩緩的說，“子然居然會哭？原來真的是夢。子然怎麼會在這裏呢？”
    隨即，閉上了眼。
    袁子然叫了好幾聲，那人都不再睜眼。
    隨後，一旁的機器傳來了‘滴————’的長音。
    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叫醫生。
    他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和她說一句話。
    他們看著她就那麼閉上了眼。
    她都沒有看見自己的兒子。
    她都沒有看見袁子然終於為她落下的那些淚。
    她就那麼閉上了眼。
    她隻知道，袁子然一生愛過兩個人，一個叫鄒吟，一個叫林夢。
    但是她卻不會再知道。
    袁子然一生隻為一個人哭過。
    同年。當紅明星MOMO發行新專緝《夢。彼岸。》空前大賣。
    其中一首歌曲，是他親自填詞作曲。一首《夢》，連續數周蟬聯各大排行榜冠軍曲目。
    有人說，那是他獻給初戀情人的歌。
    有人說，那是他紀念一段早逝愛情的曲。
    其實，沒有人說的對。
    那是怎樣的感情，沒有人會知道。
    尾聲。
    “舅舅，舅舅。你怎麼又躲在這裏唱歌了？”兩個好奇寶寶悄悄把頭探進書房，朝正坐在沙發裏哼著曲子的人問。
    “兩個寶貝。過來舅舅抱。”
    “舅舅，你唱的歌到底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們好不好？”其中一個好奇寶寶在那人身上蹭蹭。
    “等你們上學，學認識字的時候再告訴你們。現在，讓舅舅來猜猜，左邊的是澤林，右邊的是澤夕。對不對？”
    “哈哈，笨舅舅，你又錯了。我是澤林。他才是澤夕。”一隻小肥手在兩人之間指了又指。
    “澤夕，又想騙我？舅舅怎麼可能會認錯？”
    “嗚，不玩了，為什麼舅舅每次都能猜到？明明澤林都沒有露餡。為什麼舅舅還能認出來？”
    “哈哈，你們兩個鬼精靈。怎麼可能騙得到舅舅。好了，不早了，你們該睡覺了吧？爸爸還來不來接？”
    “外婆說，我們今天不過去爸爸那裏了。還有林外婆也來了，所以就不回去了。”澤林如實回答。
    “哎。你爸又和阿姨吵架了？”
    “恩。爸爸在頂樓偷偷的哭。我和澤林都看見了。我們都沒敢和阿姨說。”澤夕小聲的報告。
    哎。
    “你爸這次又為什麼和你阿姨吵架？”
    “阿姨給我和澤林買了很多玩具，教我們叫她媽媽，後來爸爸知道了。後來阿姨就哭了。後來爸爸還叫阿姨滾。”澤夕緊緊的抱著那人的一隻胳膊，小聲的複述昨日看到的情景。
    “還有，爸爸說，我們隻有一個媽媽。阿姨隻能是阿姨。如果阿姨不願意，就叫她走。”澤林補充一句，“舅舅，我想媽媽。”
    “舅舅，我也是。好想見她。”
    “好了，你們兩個。乖。不難過。舅舅下星期帶你們去迪士尼。”
    “好。”這次兩個寶貝到是異口同聲。
    “那，舅舅，再唱一次那首歌好不好？”
    “好。”
    “那，舅舅，能不能告訴我們，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那人不再答，輕輕吟唱著：
    你傷心流淚，卻不為誰依靠停留。
    你悲傷彷徨，卻不為那世事動容。
    你依舊倔強的走在那一岸，把世事都遺忘。
    是誰？夢落彼岸邊。
    是誰？獨步彼岸路。
    Uh-la？la-la-la
    Uh-la？la-la-la-la
    是誰
    是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