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墓園》  (17)調皮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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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噯!碧魂先生!”她剛關上房門,轉身,看到不遠處,揚聲道。
    “怎麼,不是說了不加‘先生’的嗎,怎麼幾天不見又叫回去了呢。”碧魂向著她的方向跑了過來,道。
    她捂嘴輕笑:“嗬嗬……是,碧魂。”’
    她的笑容如晨光燦爛,抬頭看他,道:“噯,對了。你怎麼在這裏呢碧魂?”
    “怎麼……你又忘了?可真令人傷心,原來你這麼不在乎我呢……”他說著,做著無限傷心的捧心狀。
    “嘻嘻,碧魂,你又來取笑我了~我的記性不好麽,你不要介意呀~”她掩著嘴,咯咯咯笑得更是開心。
    他溫柔地看她,也微笑著道:“嗬嗬,開玩笑的,我怎麼會怪你?我能在這裏,是因為我今天已經——搬進了哀園……”
    “啊?!你也搬進這裏了呀?!”她不知是吃驚還是有些雀躍的說道。
    “嗯。”他有些寵溺地看著她。
    “太好了~我們以後可以做伴了!要不我一個人在這裏,便總覺得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呢,對這裏一點都不了解。到你來之前,我也隻認識兩個人呢……”她說著說著有些沮喪。
    “別擔心,以後我作為大哥一定會罩著你呢~無論是你隻認識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我一定都會是其中的一個,並且做的是那個一直在你身旁守著的!”他的前一句還有些戲語,可而後卻越發的認真起來。
    她的肩膀突然一沉,感覺自他堅實的手掌,她抬頭忘他,是他溫柔的臉。
    她的心裏湧起了一股說不出的熟悉的暖流。
    “胡說呢,就你還罩我?別忘了我可比你先在這個地方呢~”她皺著鼻子“噓”他,微笑著收出手來刮了刮他的鼻子,卻沒有注意到他那一刻下恍惚而過的神色。
    他也開懷笑起來,同樣伸出手來刮了刮她的鼻子,卻是無比的溫柔與寵溺。
    “哎呀呀哎呀呀!男的女的苟且呀~~~~~~~~~~~”一道頑皮稚嫩的孩童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她偏頭——
    那是一個大約七八歲大的孩子,頂著一個西瓜太郎的西瓜頭,黑油油的頭發,不見一絲雜質。西瓜頭下是孩童式的圓而微帶著小尖下巴的臉,你能看著這樣的臉型就可以試想到他長大時漂亮精致的臉龐。麵龐上,掛著一雙黑而圓亮的漂亮眼睛,閃著鬼靈精怪的光芒,生動而美麗。短而小的身子,卻帶著小大人式的神氣,神氣悠悠地向他們走來。
    她輕笑:“嘻嘻,小弟弟,你還知道‘苟且’這個詞呀~”
    小男孩對她做了個小鬼臉,然後搖頭晃腦地說道:“當然啦,當然知道啦~‘苟且’嘛~苟且,男的女的在一起——像你們一樣卿卿我我談談笑笑的就叫——苟且嘛~嘻嘻嘻~”
    說完,男孩自己便嘻嘻笑了起來,並且兩手拍著自己的屁股,雙腿不安分地蹦蹦蹦地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她也不禁樂哈哈的大笑起來。
    她眨巴眨巴著眼睛,佯裝著無辜的道:“噢——是嗎?那現在我們~你都笑了我都笑了,那是不是——我們也叫做‘苟且’了呢?”她的尾音還故意拉長。
    孩子突然停下了動作,鎖著兩柳眉兒,雙眼裏透出了迷惑,小嘴兒叼著食指,道:“嗯?這個……”
    突然,孩子啪啦一下,竟然攤著兩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無顧忌地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管啦不管啦~~~我就是知道意思就是知道意思~~你們就是苟且就是就是!!!~~~~”
    孩子大哭大嚷著,仿佛非要哭他個天翻地覆。
    她一下子慌了手腳。
    她跑到孩子的身邊,蹲下身子,雙手就環抱上了孩子。
    孩子的身子明顯的一顫。她以為孩子是傷心得慌,又更收緊了懷抱,安慰到:“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是姐姐不對,是姐姐不對~弟弟很聰明,會用不一般的詞~乖了乖了……”
    她不知如何勸慰,隻能不停地撫拍著孩子的背脊,柔聲安慰著。
    孩子原先在她的懷裏大聲哭鬧的聲音,漸漸地變成了孩子般的惹人心疼的低低的抽噎聲。
    然後,孩子兩隻短小可愛的手伸出來環抱上了她的頸項,頭依舊垂得低低的,藏匿於她的胸懷。
    突然——一道強力的手勁把那隻環著她頸脖的手拉扯了開去。
    她回過頭——
    碧魂正一臉鐵青地盯著她——不,是她懷裏的孩子。
    “切切切~三聚氰胺又不是我加的!你的臉色鐵青也不管我的事情~!你的眼睛瞪著那麼大看著我幹嗎!”聲音響起的同刻,隻見她的懷裏像有一陣風動似的,她一撇回頭,卻見到那前一刻還在她懷裏哭得傷心的孩子此刻卻在她的不遠處仿若停不下來似的,蹦蹦跳跳地開懷地跳起了“舞”。
    她哭笑不得地看著男孩:“怎麼了?你不難過了?”她的尾音特別上揚地道。
    “嘻嘻嘻~~”男孩仿若一隻無法無天的皮猴子,肆無忌憚甚至帶著幾分“張狂”地笑道,“我們那麼聰明可愛~還用——傷心什麼~~哈哈哈哈~~~~~”說完,男孩又在那裏手腳並用地在那群魔亂舞到。
    她隻覺得可笑大於可氣,有些無力地搖搖頭。起身。
    這時,碧魂拉住了她的一邊臂膀。
    她又回過頭來,有些不明地看著碧魂。
    碧魂的臉色確實明顯的難看,竟是有些呈現出了青黑青黑的狀態。
    而且雖然是他拉住了她,但他的視線卻根本沒放在她的身上,原本俊美漂亮的眼睛此刻卻瞪得大大的,用一種嚴肅到詭異的目光瞪著那個調皮孩子,並且一眨不眨。
    她呆滯了一下。
    “碧魂……你怎麼了?”她反射性的有些害怕,用手撥開了他的手,後退。
    “嘻嘻嘻嘻~~~~~”隨著一陣笑聲由遠及近,她的手突然被一隻小小的手緊握住,然後一晃之間,被牽著,到了一旁。
    她望著碧魂,碧魂似乎作勢要把她拉過來,卻又仿若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收回了勢道。
    她看著牽著她的孩子。
    “怎麼了……”
    孩子依舊是開心地笑著:“嘻嘻嘻嘻~大哥哥吃醋咯吃醋咯,要拉姐姐走。那大姐姐噯,你不跟我掰掰嗎~”
    孩子一雙剔透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
    她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翹起了嘴角,調皮的孩子更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嗬嗬,那小弟弟,我們拜拜咯~”說著,她的另一隻手抬起,跟他Say拜拜到。
    他頓時噘起了小嘴,小臉兒嘟嘟的道:“才不是這樣的咧~要親親我的臉臉才是掰掰咧~”
    她的笑容更深瀲。她掩著嘴角笑道:“嗬嗬,好好好,那我們親臉臉拜拜~”
    “好!親臉臉~~~~”調皮的孩子雀躍地跳起來,然後退後了一步,“大姐姐要親我的臉臉喲~”
    話音剛落,男孩的雙手攤開,卡在頰骨的兩邊,然後——
    隻聽“嘎巴”一聲,一顆人頭就被孩子輕易地從頸項上拔了下來。
    沒有鮮血的奔湧,隻有漂亮的橫截麵,鮮肉在裏麵顯現。
    她愣愣地看著。
    孩子捧著自己“含笑”的頭顱,然後,像是從腹腔裏傳來的聲音。
    “大姐姐要親親我的臉臉拜拜喲~~”
    她愣愣地轉過頭來看向了碧魂,此刻碧魂的臉色是更為的灰黑青慘。
    “大姐姐~你是嫌棄柏柏嗎……”有些沮喪委屈的聲音。
    (“柏”念“伯”音)
    她又扭轉過頭來,看著男孩,然後,向孩子伸出了手。
    “怎麼會呢。姐姐隻是有點吃驚。你叫柏柏嗎?”
    “是呀~‘木白’‘柏’喲~”
    “嗬嗬~‘木白’‘柏’嗎~‘柏柏”~很好聽可愛的名字喲~姐姐記得你了,柏柏既聰明又很厲害呢~還能把頭掰下來~”說完,她傾下身子,捧著那顆頭顱,在它的臉側印上一吻。
    “嘻嘻嘻嘻~大姐姐好~大姐姐美~大姐姐愛柏柏~”柏柏捧著自己的頭顱,然後又一蹦一跳地向他來時的方向蹦去。
    突然,柏柏“哎呀”一聲,他那頂著西瓜太郎發型的頭顱一不小心便滾落下了地,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地在地上打著滾。
    柏柏去自己拍起了小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蹦著蹦著大笑起來。
    然後,他又手腳亂飛地,跳著雀躍的“舞蹈”——一蹦一蹦地,向他來時的方向行去。
    他的頭顱,也跳跳跳的在地上“舞蹈”著,緊緊的跟著他的身子——遠去。
    她靜靜地看著孩子遠行的身影。
    “真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說完,她旋身,要走。
    碧魂一把拉住她的手。
    “怎麼了?”她回過頭來看他。
    他怔怔地看著她,像是有什麼話說,卻欲說而又止。
    “你今天怪怪的喲?怎麼了,你不會不喜歡孩子吧?”她有些玩笑的看著他,笑。
    他咬了咬牙,然後,呼出了一口氣,恢複到了正常的神色,道:“不。沒事。沒有,沒有不喜歡孩子,你多心了。”
    “哦,是嗎~”她嘻嘻一笑,也不再說話。
    他連忙接著她的話尾,道:“對了,今天你又出去,是去幹什麼呢?”
    “噢,我想到了我都沒有工作,所以今天打算出去找份工作呢。”
    “工作?”他靜靜地看著她。
    “是呀,我可要自食其力呀~”
    “噢,這樣麼。那我今天也剛好出去。正好我也有車,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吧……”他依舊靜靜地看著她。
    “啊~是嗎~那我不會勞煩你吧?”
    “勞煩?我可不希望我們之間再用到這樣的詞彙呢。因為對我來說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了呢……而且,為美女效勞~我們也心甘情願呀。”他說著幾分調笑的話,可神色下,除了那依舊的溫柔的微笑,他的表情與眼神依舊是那樣的一動不動,安靜,靜靜地看著開心的她。
    “嗬嗬,碧魂就是會哄人~”
    “那我們走吧,順便帶你看看我的家在哪。”他牽著她的手往一個方向走去,眼睛,依舊沒有從她的臉上移去半分。
    “嗯。”她乖巧地任著他的牽引,仿若沒注意任何。
    “原來……你分不清是人是鬼呀……”
    “啊?你說什麼?”她一反應,偏著頭看著今天略顯怪異的碧魂問道。
    “沒,沒什麼……”
    “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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