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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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乙蘭失蹤已近一個月,顏景惜甚至派出“暗夜”去追查,卻依然音信全無,他就覺得事有蹊蹺。
那天翠屏神色慌張地跑來告訴他小姐不見了,翠屏才離開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卻有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守衛森嚴的王府中將人劫走,這說明對方對王府的布置很熟悉,武功也不弱。對方是什麼目的?乙兒在這裏幾乎連一個人都不認識,更說不上會有什麼仇家,那麼對方冒險進入王府劫人,目的何在?而且竟然還能輕鬆躲過“暗夜”的追查,不簡單。“暗夜”是由他和大哥兩人一手組織訓練出來的一支訓練有素的情報搜索機構,情報網幾乎遍布整個光合大陸,迄今為止還沒有查不出的任何人事物。而這次,竟然連絲毫的蛛絲馬跡都查不出來,這又意味著什麼?對方到底是何身份,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能耐?他會傷害乙兒嗎?
隨著時間的延長,顏景惜的心就揪得越緊,目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連“暗夜”都無能為力,近一個月的時間,乙兒會不會已經……不,不會的,對方真要殺她的話,也不必冒險進入王府劫人了,直接動手殺人才更方便。那麼現在乙兒應該還活著,隻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乙兒在這裏沒有任何仇家,那麼隻能認為對方是想利用她來威脅他,這也說明對方不但對王府的布置很是熟悉,而且連乙兒在這裏的特殊身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乙兒可以威脅到他。也就是說,對方是王府中人,是他身邊的某個人!
可接連好幾天的暗中觀察,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這令顏景惜越發著急。難道自己的推理錯誤?如果對方劫走乙兒的目的是威脅他的話,為什麼快一個月過去了,對方卻至今沒和他取得任何聯係?對方的目的不是威脅他!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隨著裘乙蘭的失蹤,顏景惜整個人也越來越顯得憔悴,康平王爺和顏景銳、顏景彥擔心他身體吃不消,紛紛勸其安心。
“二哥,你別擔心了,憶兒不會有事的,如果對方想殺憶兒的話就不會費力把她劫走了,我想憶兒現在應該是平安無事的。”顏景彥麵露憂色地安慰著自己的二哥,這個從小最疼愛自己的哥哥。
“彥兒不必擔心,為父已派出王府所有的探子去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康平王爺說得有些底氣不足,想必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說辭其實不具任何說服力,說到探查能力,誰能比得過“暗夜”?現在連“暗夜”都查不出,他又憑什麼向他保證。
“憶兒姑娘必定不會有事。”冰冷的聲音,絕對肯定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安慰,倒像是在保證。顏景銳對顏景惜說著話,眼睛卻是若有所思地看向顏景彥。
顏景彥回視他,沒有絲毫的慌亂。
“父王、大哥、景彥,你們不必擔心,我沒事。”顏景惜的聲音略顯憔悴,這哪像是沒事的樣子,“無論對方是誰,膽敢傷害乙兒,我絕對不會輕繞他。”冰冷的語氣,難得的犀利眼神,此刻他周身散發著森森殺氣,配合他自身清雅淡薄的氣質,沒顯得格格不入,反倒令他整個人顯得肅穆而可怕,高貴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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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兒,我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以後你就一直住在那兒了,你會喜歡的。”顏景彥興奮地對裘乙蘭說。
此刻裘乙蘭正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腳裸處的銀色鐵鏈隨著她每一次的動作而發出清脆的聲響,顏景彥似乎很喜歡聽到這種聲音,他溫柔地摸了摸那根鏈子。
被關在這裏近一個月,腳裸處的鏈子一刻都沒被取下過,行動範圍一直被限製在這間房間內,裘乙蘭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抵抗了,甚至連顏景彥抱她,她都不再抵抗了,反正也肯定抵抗不了。
裘乙蘭的認命、乖順,在顏景彥看來是一種接受他的表現,他迫不及待的要帶她去她的新住處。
將鐵鏈連接地麵的那頭解開,腳裸處的那頭依然牢牢的禁錮著她,顏景彥蒙起裘乙蘭的眼睛,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一處類似於密室的地方。
“憶兒,就是這裏了,以後你住的地方,喜歡嗎?”他解開蒙在她頭上的眼罩,笑意盈盈地問她。
喜歡?他是白癡嗎?有誰會喜歡關押自己的地方的?尤其這地方看來氣暗無天日,簡直是個密室。
裘乙蘭不說話,因為她不認為自己的意見會令他改變主意。
“憶兒不喜歡嗎?這可是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緊敢慢敢建造而成的,是專門為你而建造的哦。”他的語氣有些得意。
裘乙蘭聽著卻是心裏發寒,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那不就是他們剛從天擎王朝回來的時候嗎?!他從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要綁架她了?而且還計劃要將她一輩子都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中!天呐,好可怕。這還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景彥嗎?那個笑起來像陽光的少年,那個天真得惹人喜愛的少年,是他嗎?是嗎?
看著裘乙蘭驚恐的眼神,他繼續說:“因為憶兒不誠實,憶兒明明喜歡我的,卻要和二哥在一起,這怎麼行呢,我不允許,所以我要把憶兒搶回來。”他再次將她樓進自己的懷裏,低聲溫柔地細語。
沒想到顏景彥的自欺欺人竟已達到了這種境界,裘乙蘭徹底無語。
將鐵鏈的那頭再次固定在地麵上,限製住她的自由,再加上這間絕對隱蔽的密室,天底下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他的憶兒了,就算是“暗夜”也別想找到。憶兒永遠都是屬於他的了!
心口像是有蟲子在爬一般,裘乙蘭突然覺得好難受,開始隻是心口,後來逐漸蔓延到全身,像無數的蟲子在自己身體上下地爬動啃咬,好難受啊,難受得無法呼吸……裘乙蘭手捂住胸口,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憶兒,你怎麼了?”顏景彥被她的樣子嚇壞了。
“生死相隨”!顏景銳給她服下的毒藥,藥性發作了。是啊,已經一個月沒服解藥了,是藥性發作的時候了,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好痛苦,好難受,原來“生死相隨”發作時竟然如此可怕,讓人生不如死,隻想一死了之。之前顏景銳每個月都會在“生死相隨”藥性發作之前給她解藥,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感受過藥性發作時的痛苦,現在藥性發作,而她又沒有解藥,該怎麼辦?好痛苦啊,讓她死吧!
“啊……”她不停的顫抖,作出無意義的掙紮,盡管顏景彥用力摟著她,但還是讓身處在地獄中的裘乙蘭硬是掙脫了開去,此刻的她,已經痛苦得隻剩下本能,無意識地痛苦呻吟。
“憶兒,你到底怎麼了?”看著裘乙蘭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心疼到了極點,卻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幫不了。
“殺了我,景彥,殺了我吧,好痛苦啊,啊……”她現在隻求一死以解脫。
“到底怎麼回事?我去給你請大夫來,你再忍忍好不好?”話是這麼說,但他怎麼忍心在這個時候棄她而去呢,現在憶兒這副模樣,實在不能放著不管啊。
“去……去找……你大哥,隻有……顏……景銳……能救我,啊……”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好,我馬上就去把大哥叫來,憶兒,你先忍忍,我馬上回來。”顧不上問憶兒為什麼是大哥能救她,眼下最緊要的是趕緊把大哥找來,看她現在的模樣他實在心疼。
顏景彥走出密室,用上乘輕功直奔顏景銳的永定王府。
“大哥!”顏景彥一進入永定王府就大喊著顏景銳,他這輩子從沒這麼期待過自己這位大哥。
“景彥?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顏景銳的聲音永遠是冷冷的。
“大哥,快去救救憶兒吧,她現在好痛苦,她說隻有你能救她。”顏景彥拉住顏景銳的衣袖,神色焦急。
顏景銳絲毫沒有露出訝異之色,他早就料到那個憶兒姑娘必是被三弟給關了起來,算算時間,也該是“生死相隨”發作的時候了。
“你別急,我這就隨你去。”
“怎麼能不急,你不知道憶兒她現在有多痛苦,她甚至叫我殺了她!大哥,我們用輕功趕回去,很快就會到的,憶兒她快要受不了了。”
顏景銳點點頭,“生死相隨”的藥性他比誰都清楚,藥性一旦發作,不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是不會罷休的,更可怕的是,藥性發作後,中毒之人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除非是被別人所殺,否則就會一直痛苦下去,苦不堪言,所以發明這藥的人給它取名叫“生死相隨”。憶兒姑娘她一個一點武功也不會的弱女子,是怎麼也不可能熬得過“生死相隨”的,恐怕這會兒她正身處煉獄之中,卻連自殺都做不到。
兩人用上乘輕功,直往目的地疾馳而去。
裘乙蘭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隻有身體微弱的抖動能證明她還活著,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神智早已不清。
“憶兒!”好心疼,看到憶兒這幅模樣,顏景彥說不出的心疼,“大哥,快救她啊,快啊!”他抱起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早已失去意識的裘乙蘭,朝身後的顏景銳大喊。
顏景銳緩緩走過去,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給她服下吧。”
接過藥丸,也不問這是什麼,直接就把它往裘乙蘭的嘴裏送。裘乙蘭已經失去意識,她不會自己吞咽,顏景銳運用內力在她背上一拍,藥丸才順勢進入她的咽喉。
“這樣就沒事了嗎?”他懷疑地看向顏景銳。
“嗯。”顏景銳依然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麵孔,真是可惜了他那張英俊到令女人發狂的臉。
“憶兒,沒事了,別怕,我的憶兒……”顏景彥緊緊地將裘乙蘭樓在懷裏,不管她是否聽得見,一聲又一聲地安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