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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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知道原來顏景彥發怒的樣子會是如此可怕,他那俊美到近乎邪魅的臉龐,此刻正因怒氣而散發出一股似來自於地獄般的氣息,猶如地獄修羅。他看著她,眼神中有著一種裘乙蘭無法理解的東西,那是一個複雜的眼神,像是受傷,又像是背叛,其中夾雜著怒氣以及……詭異的光芒!憑直覺,裘乙蘭感到害怕。裘乙蘭從沒對顏景彥真正的感到害怕過,頂多隻是不安過,可現在,她真的害怕了。
“憶兒想要去哪?是想去找我二哥嗎?”他的語氣出奇的平靜,與他此刻的怒氣正好成反差,“我的憶兒,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憶兒是屬於我的啊,怎麼可以試圖逃離我呢?憶兒不乖哦。不乖就要接受懲罰哦。”他笑得依然天真,就像是一個墮落天使。
懲罰?她看向他,“景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把你當朋友看待,隻能是朋友。”
“你撒謊!憶兒,你明明喜歡我的,你自己也曾經親口承認了的,為什麼現在又不肯承認了呢?是因為二哥嗎?因為你喜歡上他了,所以不要我了是嗎?”
“不是,我喜歡你,隻是朋友的喜歡,就像你兩位哥哥喜歡你一樣的喜歡。”她已經顧不得是否會令他更加情緒激動了,必須把話說清楚,“一直以來我真心喜歡的人都是景惜,隻有景惜,從頭到尾都是,從沒改變過。”
顏景彥愣在那裏,半晌沒有說一句話,然後他笑,終於不再天真,“憶兒,我的憶兒,你怎麼可以欺騙我呢?你讓我喜歡上你,然後再告訴我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我二哥?好,真好,嗬嗬。”此刻的他,脆弱,無助,憤怒,可怕。
“對不起,景彥,我不知道我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以至於讓你誤以為我喜歡你,我向你道歉,真心的道歉,也請你……放我離開吧。”裘乙蘭眼神真摯地看著顏景彥,希望能說動他。
“已經不可能了,憶兒,不可能了!你還記得嗎,那次我帶你騎馬,我讓馬自由地飛馳,風從我們的耳邊吹過,我問你害怕嗎,害怕掉下馬背嗎,你理所當然的對我說‘怎麼會,不是有你在嗎?’,那時的你,笑得像個純潔的精靈,那時的你,如此信任著我……從那時起,就已經注定了,我放不開你了!”
她記得他帶她去騎馬,那次她還被蛇咬傷了,可,她不記得了,當時他們說了什麼話,真的不記得了……用愧疚的眼神看向他,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憶兒已經不記得了嗎?嗬嗬……”他笑得苦澀,“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機會來創造更多更美好的回憶,能夠讓憶兒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回憶,能夠讓憶兒把二哥忘記。”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
“景彥……”她低聲喚他。
“憶兒,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逃離我的機會了,我會永遠綁著你,把你囚在我的身邊,隻要有你就好,我的身邊隻要有你就好。”然後他拿出一件裘乙蘭做夢也想不到的東西,“憶兒,看,喜歡嗎?”他笑得邪魅。
那是一根細致的金屬鏈子,很長,閃著漂亮的銀色光芒,不清楚是什麼材質構成的,但看起來似乎非常堅固。
“景彥!”她無法相信地看著他。
“憶兒也覺得這鏈子好看嗎?我第一眼看見它就喜歡上它了呢,想象著將它戴在憶兒纖細的腳腕上,那一定非常漂亮。”他看著她,眼帶笑意,令人心寒。
出於本能的,裘乙蘭一把推開顏景彥向門口跑去,雖然知道逃跑的希望渺茫,但人的本能就是如此,就算不可能成功也要試一試。果然,還沒跑出幾步,身子就被猛的抓進一個堅實的胸膛中。
“憶兒又想跑嗎?真是學不乖啊,看來還真需要這鏈子的幫忙呢。”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嘴唇貼近她的耳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卻令裘乙蘭毛骨悚然。
“景彥,不要這樣,求你……”此刻的她再也沒有掙紮的力氣,隻能開口求他,希望能喚回以前那個天真,令人喜愛的顏景彥。
“憶兒乖,你看這條鏈子多配你啊,戴在腳腕上正合適……”他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聲音輕柔。
他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動作輕柔地將那條鏈子牢牢地扣在她的腳裸上,然後將鏈子的另一頭固定在地上的一個突起物上。之前裘乙蘭一直很好奇地上那個突起物是幹什麼用的,現在她總算是知道了!鏈子很長,足夠她在整個房間的自由行動,但卻休想走出房間半步,更休想掙脫這條鏈子,因為顏景彥告訴她,這條鏈子是由上等玄鐵鑄成,除非用鑰匙將它打開,否則她永遠也別想掙脫它。
“好了,這樣憶兒就不能再逃跑了,以後憶兒會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了。”他低下頭,在她的腳裸處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顏景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把我當成了家畜了嗎?!”裘乙蘭向來不溫不火的性子,此刻也終於忍不住對他大吼。
“憶兒乖,別生氣,我隻是怕你會跑才會這麼做的,這條鏈子很長,你的行動依然是自由的,隻要別出這房間就好,隻要別離開我的身邊就好。”他摟著她,小聲安撫。
“景惜會找到我的,他見我失蹤一定很著急的在尋找我,很快,他就會找到我了。”她真的生氣了,所以口不擇言,忘記不該再激怒他。
顏景彥倏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之猛令她有種手腕快要斷裂的錯覺,“等二哥來救你嗎?別做夢了,他不會找到你的,他怎麼會想到他向來最疼愛的弟弟會背著他搶走他心愛的女人呢?憶兒,我會讓你知道,能夠陪你一生一世的人,是我,而不是二哥!”他拉近她,低頭灼住了她的唇瓣,那是他夢想已久的樂園。
不知道裘乙蘭是冷情還是潔癖,她受不了非自己所愛之人吻自己,拚命抵抗,卻是無濟於事,直到嘴唇被吻的紅腫不堪,顏景彥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紅腫的唇,濕濕的閃著淚光的眸,因缺氧而微微泛紅的臉頰,還有因氣憤而不停起伏的胸口,顏景彥看著眼前如此嫵媚的裘乙蘭。此刻她正躺在他的懷裏,如此柔弱,令他差點把持不住,忙撇開眼,“你先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他的聲音慌亂而沙啞,顯得不知所措又強忍著性欲。
看著顏景彥離開的身影,再低頭看看自己腳腕處的金屬鏈子,裘乙蘭一陣苦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的?之前的那個惹人喜愛的顏景彥去哪了?那個笑起來一臉天真的少年,他不見了。不,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他從來都不是天真的,隻是,外表真的可以欺騙人的眼睛。
自己現在真成了家畜了,被一條金屬鏈子栓在這間房間裏,絲毫沒有自由可言。景惜,會來救我吧?會的,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等你找到我就會把我救出去了。景惜……快來……
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是小玉,昨晚裘乙蘭用木棍狠狠地打了她的頭,原本以為她不會再來了,沒想到她竟然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還和往常一樣細心地伺候著她。知道她隻是奉了顏景彥的命令而已,裘乙蘭對她有些過意不去,她的頭估計現在還疼著吧。但想到小玉是奉命來監視自己的,又實在沒辦法接受她,有誰會喜歡一個來監視自己的人呢?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裘乙蘭是對小玉既過意不去又要小心提防,而小玉被裘乙蘭敲了一棍之後到現在頭還很疼,隻是小玉從小的主仆觀念根深蒂固,倒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敬,仍然細心照顧著裘乙蘭。
想了想,不管怎麼說打人就是不對,該道歉的,“對不起,小玉,我不該打你。”
“小姐不必向奴婢道歉,奴婢隻是一個丫鬟罷了,小姐想怎樣對待奴婢都可以的。”聽不出任何譏諷的意味,她的語氣平靜毫無波瀾。
這丫頭也是個可憐人呐,如此根深蒂固的奴性,怕是從小就當丫鬟被人使喚慣了的,或許也遇到過幾個蠻不講理的主子,沒少挨過打罵吧?她隻是奉命行事罷了,還是不要把怒氣轉嫁到她的身上的好。“小玉,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裏,我要逃出去,正好你家王爺這幾天不知在忙些什麼不常來我這兒,這是個大好機會,我不能錯過,所以我打了你,想那晚逃跑……”
“小姐不必向奴婢解釋什麼,這些奴婢都知道,隻是奴婢子不過是一個丫鬟,隻知道盡忠職守,王爺吩咐下來的事,奴婢盡我所能地去完成,僅此而已。”小玉一邊說著話,手上的活一刻也沒停歇,“小姐是個知書達理的好人,因為您是第一個向奴婢道歉的主子。”小玉的眼神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