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大人求輕愛  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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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溪橋回了自己下人房途中,遇見了一隻鴿子。看著還挺眼熟的,像是平時歸雁樓用的那隻。他捉住後摸了摸,吃的膘肥體胖,是歸雁樓的沒錯了。
    沒出事前大家都很閑,他知道有幾個人天天跑去喂鴿子,被喂鴿子的門人一狀告到了文十九那。
    想來是疏影他們傳信用的,被楚聽弦理所應當地征用了。柳溪橋拆下一封短信,隻見上麵寫著:明日凡黑衣繡有桂花者皆可用。
    柳溪橋想了下,一個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的黑衣青年領著一堆衣擺上繡桂花的黑衣人站在閑飲閣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直接搶東西。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情難得好了些。
    聽了孟寒枝的夢囈般的話,多少能猜出些。想來孟枕魂是為了報複孟家才假意騙他,偏偏這位少爺動了真情,過了這麼多年,孟寒枝仍是恨意不減。尤其是得知孟枕魂要成親了,便更是愛恨交織,以致於整個人都瘋瘋癲癲。
    這樣的故事,局外人不可隨意評判對錯,除了那兩個真正該死的,剩下的都是可憐人。柳溪橋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忽然想:若是楚聽弦知道這件事,怕是隻會漠然走開,畢竟這又不關他們什麼事。
    這可惜那天穿白衣服的是心軟的柳公子,現在他在下人房裏,正對著那個青銅麵具發呆。
    誰能想到第一壇殘花酒麵世,引出的竟是官宦之家的隱秘?
    他正琢磨著明天可能發生的狀況,又有人來給他送了件青色衣服,料子雖不算好,款式倒是不錯。送來的人扔下一句:“五少爺說讓你明天穿的好點,不能跌了他的麵子。“便匆匆走了。
    柳溪橋了然,恐怕明天故事中另一位也會登場。
    不然何必連下人都得穿的好看點。
    因孟寒枝為人瘋癲最近又召來一群江湖人士,故而其他小廝既看不上他又不敢說什麼,連帶著柳溪橋也落得個清淨。他便躺在硬板床上,忽然有些期待明天看見楚聽弦一擲千金的樣子。
    不,更可能是看見他帶著人大殺四方。
    第二天仍是個好天氣,柳溪橋起得早,收拾了一番換上青衣帶上麵具,如此一來倒是不用費心費力演戲。他盡職盡責地去喊孟寒枝起床,進了屋去發現後者早就穿好了衣服,正對著銅鏡梳妝。
    柳溪橋默然地看著他仔細地敷粉塗朱,把自己收拾的好似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一般。孟寒枝放下那些胭脂水粉麵無表情問翌日,天氣晴朗,柳溪橋窗下的院子裏幹幹淨淨,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廝殺,隻有紫藤花還隨風飄搖。
    楚聽弦站在柳溪橋的窗前,正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那一穗穗的花。
    “先生。“有人開門閃入,“我們來了十五人,可需再叫些人?”
    “夠了。“楚聽弦道,“屆時你選幾個跟著我,其他人都埋伏在閑飲閣附近。·
    “是。“來者繼續道,“先生當真不需要屬下去弄來一份請柬?”
    “不能讓柳公子的錢白花。“楚聽弦難得正常地彎了下唇角,沒有陰陽怪氣也沒有冷笑,“我親自去拿。”
    他這神情,這幫屬下就沒見過,命苦的跟班不僅覺得身上一涼。
    “先生。。。。。。還挺喜歡柳少俠的。”
    “挺有意思的。“楚聽弦收了笑,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竹扇,“不怪名聲一直不錯。”
    隱賢兵器鋪的老板懶洋洋打著哈欠穿過院子,打開了店鋪的後門。
    隨即他慢慢閉上嘴。
    店裏坐著一位俊美無侍的黑衣青年,手邊桌上擺著昨天剛賣出去的燕涼。
    楚聽弦屈指有節奏地扣著桌子,他乜斜一雙鳳目看著老板:“楚某來取請束。”
    老板道:“柳公子呢?”
    楚聽弦拔劍出鞘,彈了彈劍身,神色倒是悠閑,似乎看不出他正在威脅人:“交給我就是交給他。”
    老板是個很怕無聊的人,他作為閑飲閣的閣主,每天窩在這兵器鋪裏,不僅是為了給有錢人發請柬,更是因為他喜歡看熱鬧。
    兩個美青年一起逛街,其中一位給對方做衣服買兵器,另一位看起來冷若冰霜不領情,卻在黃昏時候偷偷出來跑回這片買發簪。然後兩人在客棧住了一夜,那個溫柔的就不來了,那個一看性格就不好親自的跑來幫著取東西。
    老板默默地拿出一封青色的請束,放到楚聽弦身側的桌子上,歎道:“還請轉告柳公子,注意身體。”
    楚聽弦不知道老板九曲十八彎的心路曆程,便隨意點了點頭,抄起那請束,無視了老板殷殷的目光,轉身就走,幹脆利人在他鄉,不知道這些事,居然還恬不知恥把我召來給你當跟班!”
    “我。。。。。。我不知道這些。“孟寒枝慌亂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若知道,早就死了。“孟枕魂道,“你爹娘不可死的太輕鬆。齊王可是一直都看不慣貴妃娘娘呢,你說如果貴妃娘娘死了,孟家家財散盡淪為庶人,你爹娘會不會死都閉不上眼?”
    孟寒枝眼淚一滴滴流下,他死死扯著孟枕魂的袖子:“枕魂,你帶我走吧,我們離開孟府——
    孟枕魂冷漠起身,抽回自己的袖子:“你可還真是個好兒子啊。”
    說把他轉身離開祠堂,隻留下一句:“帶你走?別做夢了。”
    祠堂外下著大雨,孟寒枝掙紮著跑出去,隻看見祠堂的大門在風中搖晃著。他身上的鞭傷實在太疼,他在雨中勉強走了幾步,便一頭栽倒。
    雨滴劈頭蓋臉砸向他,他呆呆地看著青石板上的小坑,束發的警冠都跌落石上,碎成兩段。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與君別
    孟寒枝回過神後,發現天色已黃昏,他想起身,卻覺得胸口一痛,又躺了回去。身側伸來一雙手,新來的仆人扶起了他。
    他在心裏暗自歎了一聲,起身拿出一個銅麵具,交給柳溪橋:“明日出門帶上,不能讓人認出我們是孟家人。·
    他想了想又說道:“若是明日畫上那個男子來抓我,你不必管我,自己逃命就行了。·
    柳溪橋問:“為什麼?”
    孟寒枝疲倦地說:“孟府與他有一筆血債,他騙了我的,他得還我。我們欠了他的,也得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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