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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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是很冷,吃了飯穿著半袖睡衣,天成就迫不及待地把置物架上的小煙花拿去院子裏。夜尋追在後麵給他披了一件外套,還得幫他點煙花。
他們這兒是不能放大煙花的,隻能買些仙女棒之類的玩一下。天成拿著兩根仙女棒在空中畫著圈,樂得像沒看過煙花似的。
“別迎風,火星會燒到衣服的。”夜尋站在他身後,幫他調整了一下朝向。
天成回過頭看了他一下,笑意點亮了他的眼睛,讓他看起來輕盈得好像飛舞的小精靈。夜尋摟著他,看著光影裏他漂亮的臉,低低歎了口氣。
嘴唇落到光滑的皮膚上,濡濕的觸感讓天成忍不住縮了一下,手裏的仙女棒漸漸燃燒到盡頭,暗淡下去。最後一絲火星也消失的時候,夜尋的手探進他的睡衣裏,指尖炙熱,撫摸過腰身,酥麻了半邊身子。唇齒依偎,津液覆上紅潤的唇,晶亮的眼睛半眯起來,怔忡地看著夜尋。
“洗澡,跨年!”夜尋將人一把抱起走回主臥。
浴室裏熱氣蒸騰,迷蒙的水汽中,天成攀附在夜尋的肩上,壓抑的聲音被他堵在唇齒裏,夜尋極不滿意,伸出舌尖靈活地挑開他的牙齒,(和諧和諧)天成有些痛,但更多的還是害怕。腦海裏閃過的細碎片段都那樣血腥暴力,他瑟縮著,努力抵抗著心裏的恐懼。
夜尋仍然不敢魯莽,他細細地試探了許久,懷裏的人還是僵硬著擰眉,似乎很痛苦。
“天成?”夜尋讓他抬頭看著自己,“我是誰?”
“夜……尋……”
“對,我是夜尋,我不會傷你的。別怕。”在天成耳邊輕輕說著,夜尋安撫著他。
熱水流過他修長的身軀,讓他看起來好似粉紅的水蜜桃般鮮嫩多汁,(和諧)氤氳的水汽令天成看不清麵前的一切,隱約看到夜尋從他的胸前,一路親吻下去。
“啊!”天成短促地叫了一下,濕淋淋的發梢往下滴著水,睫毛上的水珠讓他視野模糊。
強烈的刺激令他不自覺地弓起身,雙手胡亂地抓著,不由自主地一邊抬高身體,一邊推拒著腿間的夜尋。
“不要!”
夜尋抬起頭,衝他笑了一下,眼神裏的情yu摻雜著惡作劇般的輕快,然後又低下頭去(和諧)。
“快!快鬆口!”他推著夜尋。
然而夜尋並沒有理他,反而加快了動作,(和諧)。
天成睜開眼,喘著氣,(和諧)可天成還沉浸在剛剛被對方吃掉的震驚中,瞪著眼被動接受著這個吻。夜尋用手覆上他的眼睛。
“接吻時要閉上眼。”
發泄過一次的天成明顯放鬆了不少,他隻是不安地動了動,沒有再那樣抵觸。
(和諧一大段)腦子裏對於這些事的不堪回憶似乎被今晚新的體驗覆蓋,愉悅的感受替換了一年前的慘痛。天成抱著夜尋的肩膀,笑了一下。
“幫我蓋掉吧,夜尋。”他第一次這麼主動要求對方。
沒頭沒尾的話,夜尋卻明白了。他俯身下去,重新吻上天成的唇,用行動來表示自己對他這句話的回應。
被浪翻滾終於在零時鍾聲響起時停歇,天成趴在柔軟的床鋪裏,微微閉著眼。夜尋拿著去傷疤的藥給他擦著手,動作細膩小心,好像手裏摸著的是塊嫩豆腐。
“會有用嗎?”他擦了兩個月了,怎麼沒覺得有什麼改變?
“總要試試才知道。”將藥盒擰好,夜尋躺下來抱著他。
電視裏放著一個文藝片,男女主正互訴衷腸。天成看了一會兒,忽然問夜尋:“你喜歡我嗎?”
他大病一場,性子變了許多,從前唯唯諾諾,隻會對夜尋說陳述句,眼下被柳潤深和Alva整天耳提麵命,明裏暗裏給他上戀愛課,再加上夜尋故意的嬌寵,讓他膽子都大了不少。
夜尋想了一會兒,覺得現在是個好時候,倆人剛水乳jiao融了一番,電視裏的配樂溫婉輕快,又是合家團圓的好時候,因此坐直了身體,認真地回答道:“喜歡。”
“撒謊。”天成撇嘴,“你還是不讓我進書房。”
夜尋啞然:“你沒說要進啊……”
“不讓我進去的時候怎麼那麼主動?”
夜尋親了他一下:“對不起,我這就收回前言。”
天成輕哼了一聲,按照Alva教他的話說:“我沒有原諒你。”
“……”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原諒你,看你表現吧。”
“……”夜尋察覺到一點怪異,“這話聽著像Alva的口氣。”
天成差點被口水嗆到,但還是說:“我之前真的喜歡你,真的。我沒喜歡過人,Alva跟我說,那種心隨著別人動的感覺叫喜歡。但是在我剛意識到的時候,你就做了那件讓我痛不欲生的事。”
“對不起。”這半年多夜尋一直陪著他,但從未道過歉。他在回避,天成也在回避,這是他們兩人之間醜陋的傷口,盡管已經不再流血,卻怎麼也結不了疤。這句道歉無足輕重,他說了,也於事無補,但不說,又極沒良心。
此時天成終於先看了一眼這個傷口,他用一種帶著委屈的腔調,還算平靜地敘述這件事,卻讓夜尋莫名地感到痛苦。
“你當時不喜歡我,對吧?”天成忽然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狗狗眼眨巴著,似乎泛著水光。
夜尋想說不是,但對方清亮的眼睛看得他無處遁行,隻能不自然地說:“當時我還沒有調整好心態……不是不喜歡,是我還沒搞清楚狀況……”
“如果……下次還有人用你喜歡的東西來做交換,你會同意嗎?”
“不,絕對不會。”夜尋斬釘截鐵地說。
天成扯開一個笑,伸手抱住他,又按照Alva的叮囑,再次強調:“我要看你表現,再決定什麼時候原諒你。”
柳潤深來複診的時候非常滿意,天成的狀態很好,據夜尋說夢遊的症狀也消失了很久,每天能吃能睡,還敢爬上夜尋的腿撓對方的癢癢,同隔壁家的金毛成為了好朋友,甚至和鄰居商量好,閑暇時幫忙遛狗。能積極主動參與社交,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你怎麼做到的?”柳潤深問夜尋,她有些不可思議,她本來以為一年的時間,能讓天成走出陰影就不錯了,沒想到他不但走出了陰影,還變得活潑開朗了很多。
夜尋對著驚喜的柳潤深,心裏非常自得。他知道柳潤深和Alva在最開始的時候,根本都不相信他能照顧好天成,他們不知道,自己對於喜愛的人,耐心和包容是用不完的。
“其實我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不擅長社交,帶他出門,他都恨不得做我身上的一貼膏藥。但是這小孩兒特別單純,特別好哄,隻要讓他感覺到我在愛他,就行了。”夜尋看著院子裏正拿著水管給花花草草澆水,順便逗狗的天成,嘴角笑意綿綿,深情款款。
柳潤深想起來過年時,在視頻裏看到夜尋不停誇天成心靈手巧,不由說:“他一開始那麼怕你……”
夜尋挑眉:“你不是跟我說那不是怕,那是無措?”
“呃……我說過?”她可能就是隨口說說安慰夜尋的吧,畢竟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那會兒天成怕他?
“怕我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我能讓他乖乖吃藥、吃飯、睡覺。你和Alva唱白臉,總得有個人來唱紅臉吧?後麵你們走了,他一個人又變成了一座孤島,我就冷了他幾天。”
柳潤深挑眉,顯然極不讚成他這個行為。
“我要讓他明白,這世上沒有人能一直陪伴他,消除他的恐懼,除了我。”夜尋笑了一下,細長的眼睛眯起,帶著算計和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