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凜冬 第二十六章鬼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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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冥符其實,場麵幽暗冷清,兩街對麵商販離的很遠,中間黑的仿佛能吸光,大多以燈火為明,還有的燈火是藍色綠色,就算是電燈光線也暗淡的不行。
陰氣過剩,一進來就覺得冷的過分,風聲簌簌,空氣中時不時傳來低聲怪語。
祁暮寒兩個走在大路中間,目不斜視,顧清各邊轉悠著看看,杜越跟在她身後兩步,攤子上擺的都是亂七八糟的破爛,顧清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顧清取出地下時拿到的八極盒,“走了,放生去。”
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尖細的聲音,“幾位請留步。”
回頭就見來人白衣高帽,打扮的有幾分像傳說中的白無常,就是帽子是方的,沒那麼高,臉上不知是不是敷了粉,慘白異常,“我家主人正需要一些質量上好的散魄,幾位手中的貨有沒有興趣出?”
前後左右幾個方向,地攤邊幾乎隱沒的不知道些什麼東西,都朝這邊看過來。
“散魄?”顧清晃了晃手裏的八極盒,“你們家主人是什麼人?他要散魄做什麼?”
白無常挺挺胸脯,聲音陰柔尖利,“我家主人是這鬼域的核心,在鬼域是隻手遮天,說一不二,這鬼域裏有價值的東西都在府上交易,幾位若有興趣不妨跟我走一趟?”
四人跟著一鬼朝北麵而去,這鬼域中到處黑區區的,又沒有天光,很快步入一片黑暗,隻有鬼使飄忽著,提著到一盞燈籠散發著微光。
不知道哪裏透過來的一點光,微微照出輪廓,眼睛慢慢適應黑暗,很快前麵出現一座高大的城隍廟,廟旁一顆歪脖子樹,旁邊又有一座低矮的小廟。
這些人又越過這座突兀的廟,白無常道:“我家主人住在城外,路途遠了點,但是。”繼續向後麵而去。
走過城隍廟,後麵走不遠又有一條河,沿著河向下遊走了半刻鍾,橋上出現一架橋,說是河更像小溪,因為小河比較淺,這座橋不像前麵那個破舊狹窄,加上顏色是白色的,反而顯得精致可愛。
過了橋向左前方走了幾分鍾,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座宅邸大門。門前掛著兩盞燈籠,紅紙橘光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走到這裏,周圍一直沒停的風聲,什麼在地上的摩擦聲,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消失了,前麵的白無常帶他們走側門進去,顧清悄悄道:“鬼域一般有一個中心的存在,這地方熱鬧清晰的過分,應該就是鬼域的核心。”
裏麵確實熱鬧非凡,庭院裏到處布置有古木青藤。宅子深處幽幽傳來一聲戲腔,祁暮寒恍惚看見青藤下有戲子獻唱,台下客人在欣賞。
這是什麼地方?那個人是誰?他不是跟顧清他們在一起?說好了去探鬼市,顧清還帶了從地下得到的八極盒,不知什麼打算。
祁暮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尚在家裏,自己是還沒出發嗎?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再出發也是晚了,祁暮寒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便在正堂坐坐醒神。
就像人醒來會將做過的夢忘掉,祁暮寒坐了一會兒,連去鬼市的事記得也不太清了。
祁暮寒恍惚了一會兒,出門晃一圈,準備回去繼續睡覺,然後他意識到哪裏不太對,他的貓呢?
外麵月色正好,祁暮寒轉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貓,走到西山牆頭,停住了腳步。
這裏有個結界。
祁暮寒已經是築基中期,借著過去的眼力經驗,才注意到牆壁內時不時閃出的玄光。
不知道誰在這裏布置一個結界入口,他的貓不小心跑進去了怎麼辦?
或許是不小心跌入結界去了也有可能?
祁暮寒看著那一線光,毫不猶豫踹了進去。
進去還是一處庭院,眼前一個木棚廊子,棚上爬滿了花藤,深深引向前麵。
走廊盡頭傳來唱小曲兒的聲音,左手邊有一個青藤修成的牆做的屏風,屏障下是一個戲台子,台前擺放了幾排實木桌椅。
台上唱的正好,台下聽得起勁。
祁暮寒抬頭看見半弦月亮高懸,院子裏灑滿清輝。
這景色似曾相識,或許還是在做夢?
他踏出一步。台上的優伶突然朝他福了一福,甩甩水袖繼續開腔。
台上女子行禮的時候,台下的客人也看了過來,看到祁暮寒,紛紛探過身子來打招呼,仿佛一瞬間台上的戲也吸引不了他們了。
“呦,是祁少爺來了。”
“好久不見,祁少爺還安好?”
一群老少爺們,穿著各色名樣,許多是比較複古的長衫綢緞,看見祁暮寒像蒼蠅見了肉,圍著噓寒問暖,嗡嗡個不停。
祁暮寒不耐煩應付,皺著眉頭,隻掛著表麵和氣,“我找我的貓呢,貓不見了。”
“祁少爺的貓呢?”立馬有人朝旁邊伺候的人吼,轉頭又對著祁暮寒諂媚,“一個畜生,怎麼能勞煩您親自找呢?”
“對啊對啊,應該我們找。”
然後一群膘肥體胖肚子裏流油的家夥,開始撅著屁股彎著腰,在地上找貓,仿佛那貓跟硬幣一樣撒在地上,等他們聾子摸瞎呢。
祁暮寒打了個寒顫,這他媽都是什麼人?
突然聽見一聲吼,“祁少爺的貓不是在那兒呢嗎?”
然後又是一片,“對啊,在那兒。”
祁暮寒抬頭,幾排椅子最後麵中間位置,坐著一個少年,雙目看著戲台,似在神遊天外,又好像沉浸其中,完全沒被這邊一場大戲影響。
那是……祁暮寒看著那大半張側臉,有些熟悉,有些歡喜,呆呆站了一會兒,遲鈍的從內心深處,扒拉出一個名字,白酉之。
發現了貓的蹤跡,卻沒人給他抱過來,原因無它,這園子裏的人都知道,祁爺養的這貓野的很,沒人敢動。
有人開口,“祁少爺,那貓就在那兒,您去抱過來?”聲音小心翼翼,仿佛勞動他大駕多大的罪過,抱個貓都要說聲您受累。
“對,您去抱吧。”
一片應和聲起,一水的愧疚惶恐,仿佛複製粘貼的複讀機器。
盛情難卻,實在滲人,祁暮寒幾乎同手同腳的走過去。內心卻覺得,這群人時不時腦子有毛病?光天化日抱個人過來,他是不要臉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