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兩人回到了祁暮寒之前離開更考上的地方，位置大概在這個坑洞中間，祁暮寒又向下走了兩步，阿飄掙紮著提醒，“大人，你要取的東西在這上邊。”
    祁暮寒沒有理會，轉而問道：“白酉之在哪兒？”
    阿飄蔫蔫的，“不知道。”
    此時祁暮寒不太有耐心，放開扣著的命門，退後一步，冰冷道：“別繞關子了，陛下。”
    居然直接拿自己的臉出現在我麵前，膽子真是不小。
    “八百年過去了，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做到這樣出現在我麵前的的，既然送到我手裏，你應該知道，無論你在哪裏，我也能讓你付出代價。”
    阿飄驚疑不定的看著祁暮寒，然後像突然經過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你還記得我，大人。”
    “也多謝你的提醒。”
    他隻是一個被拋棄的遊魂，被舍棄的一部分，就算與散魂共生結成了完全體，記憶實在殘缺不全，可聽到祁暮寒的稱呼，記憶中那些畫麵都有了眉目。
    “不過我不是他。”
    說完這句，阿飄輕鬆道：“他們在上麵。”
    他好像抽離了，以第三者的視線在看。祁暮寒不確定該不該相信。
    此時上麵已經有動靜傳下來，阿飄：“這裏是一處虛塚，名義上葬了國師，實際上是那時的皇帝布置的手筆。”他不想將死去的名號與眼前的人聯係起來。
    “附近的村民原本是國師的擁躉，那時那個人差一步登仙，有人稱其為地上仙人，所以取名地仙村。”
    “皇帝借國師名義將他的擁護者聚在這裏，後來被慢慢滲透了，名字也改了。”
    說著上麵鬧哄哄的人群下來了，是地皇村村民，“他們也被困在這裏了。”
    祁暮寒屏蔽氣息，又捏了個掩藏形跡的小法決，躲在角落隱藏起來。
    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一隻白色衣服的貓跟在後麵，從祁暮寒跟前偷偷摸摸的過去。
    那當然不能放過啊。
    在那隻貓從他跟前過去的時候，祁暮寒一把按住對方肩膀，“噓。”
    確定那些人都消失，兩個人向上奔去。
    另一麵，“你們先走，我去看看小白。”祁暮寒丟下一句話，就跟著阿飄一起消失在原地。
    我靠，這麼來去自如？顧清忍不住怒罵一聲，再看自己隻能老老實實爬下去，忍不住感歎命運不公。
    他們五個人一鬼，回到最開始留在原處的男生那裏，留下的男生守著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屍體，顧清看了一眼，就不忍的移開視線，“陳景，那邊有個出口，我們帶上教授一起下去吧。”
    “好。”
    一行人來到地陷露出的出口那裏，有人坐在旁邊的白骨廟後，顧清看一眼確定這個人是跟祁暮寒一起離開的男人。
    起碼長得一模一樣。
    那人朝他們過來的方向遙遙一指，“這麼走，你們帶不走他。”
    一個暗淡的影子，默默站在那裏，目送著他們一行人，是教授的靈魄。他仿佛被困在原地，畫地為牢。
    顧清早料到這個場景，直接帶著屍體隻是嚐試，如果帶不出去，她還有別的方法可以一試，隻是不知道突然出現的人有什麼目的。
    顧清攔下激憤的同學，“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是被困了數百年的幽魂，你會帶我們出去，這是你父親允諾過的。”
    男人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物件，紅漆鏤刻，看起來像盒子，又像香爐。總得看起來是個能收納的盒子，或者點香引魂的東西。
    這個東西，倒有點像她父親的手筆，那老頭就喜歡點老物件，活脫脫的老古董。
    而且，如果有未消散的散魂能帶出去，也算功德一件。
    顧清，“怎麼帶你們出去？”
    “你拿著這個八極盒在這裏走一圈，把這些人一起帶走。”
    這話一出，顧清疑惑打消了八成，她的體質有些特殊，從小容易招惹一些妖魔鬼怪，後來父親為了保護她，在她身上下了禁術。
    後來再有被她體質吸引的妖鬼，不但不能傷她分毫，還能為她所用。
    換句話說她極容易與妖鬼建立聯係，也極容易收服它們。
    顧清接過盒子，問出最後一個疑問，“你為什麼不讓祁暮寒幫忙？”
    阿飄澀然一笑，求助那個人嗎？他應該更樂於從外麵破陣，然後看他被劈的魂飛魄散。
    看著他不想說，顧清也不強求，拿著盒子走向孤零零站著的老師。
    一路不斷有散靈化成灰色霧氣被吸進八極盒，為了確認魂魄全部收集，顧清整個空間走了三遍，繞著老師魂魄走了九圈。
    一切完成才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