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魔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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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以西的第三天,他的追隨者林見徽以舞女的身份出現在我眼前。
她膚白貌美,隻是臉上還有稚氣未脫,黃金舞衣將她的胸脯勒出來好看的弧線,下擺的鈴鐺隨著她晃動腰肢與鼓點相輔相成。
原本屬於大將軍陳勝歸來的慶功宴,眾多男人卻把視線都落在林見徽的身上,連那幾個控製力尚且不錯的男人都露出了神魂顛倒的模樣。
而我是看著她的臉想起來我那未成年的便死去的女兒,我對她隻有恨。
她越是嬌媚,越是吸引人,越是令我想到那個未成年便死去的女兒。
我咽下杯中酒,那是方才戰勝歸來將軍獻上的異國酒,第一口便令我心悅,先下卻苦感濃鬱。
我叫了一聲:“魔將軍。”
將軍姓焦,因為手段殘忍,有一回為了殺一國敵將,放火燒山,死了一山的百姓,人人都說他無情冷血是個暴虐變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也不記得是誰開頭,人人都稱呼他為魔將軍,而他似乎對這個稱呼不以為意,從無回應。
魔將軍正百無聊賴的玩著酒杯,聽王上使喚便爬到殿中央匍匐在地,等待吩咐。
“這胡姬美麼?”
魔將軍似乎連看都沒有看那胡姬一眼,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下一刻便隨口道:“美。”
“那我便將她賞賜給你。”
“不。”
令我意料之外的是,魔將軍拒絕了,他甚至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製著緊張恐懼的心情用顫抖的聲音道:“臣想要錢黃金瑪瑙首飾。”
我拍了拍手,忽而對魔將軍有了極大的興趣,因為我很久沒有見到向他這樣如此直白的貪財之人,我的手下們,大多是靠自己謀財,而他好像有些耿直似乎不是那種擅長中飽私囊的家夥,我道:“萬兩黃金夠不夠?”
“夠夠夠……”
“那這胡姬,你看看她美是不美?”
將軍憨厚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得是否真切,那一眼實在過於短促,有些應付了事,將軍將身板壓得極其的低,好像在表達對我的尊敬,而我卻有些惶恐,熟悉我的人自然知道我麵露驚訝之色的時候,便是要殺人的時候。
我認為看起來很正經很忠誠的人,卻一般極具威脅,因為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值得有能耐的人尊敬忠誠的地方,他又用簡單的一個字回答我:“美。”
“那你要是不要啊?”
將軍再度堅決的拒絕:“不要。”
我問:“為何?”
將軍道:“此人是奸細,與王上後宮裏的男寵同為奸細。”
我拍著案首,道:“來人將那胡女拉下去除以腰斬。”
將軍送了一口氣,肩膀都耷拉下去,似乎解決了心頭大患的模樣。
我摸了摸將軍遠征他國,首次失利時候獻上來的水晶琉璃杯,據說價值連城。
我道:“抬起頭來。”
將軍腰板挺直,朝我露出那一張令我略有些意外的臉:“為什麼你打了那麼多年仗還是那麼白?”
將軍似乎有些意外,我問的是這麼個問題,沉默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幕後指揮從未出帳營。”
我了然:“這麼說將軍並不是傳聞中那種臂力驚人,可手撕戰馬的強人了?”
將軍嗯嗯幾聲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最後隻是言簡意賅的說了句:“年少時候是有此舉。”
我更是懷疑,如此奇才怎麼能堪我大用。
要將此人腰斬的欲望又奔上嘴巴。
“王上……”將軍膝蓋朝我挪動幾步道:“臣想替臣下的摯友求一個封號。”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何人?”我心想不會是個死人吧?
“他是臣下的摯友,因小人陷害而受冤屈,家破人亡。”
“是誰陷害?受了什麼冤屈。”我心想莫非是我在位期間,還是我父王在位期間的事情了?
“他是益海國的國師之子。”
又是一個出乎意外的回答:“是個活人呐……”
將軍愣住了,用一種我難以形容的表情看著我。
“既然是活人,要什麼封號呢。”
將軍還想再說些什麼。
“讓他來做我的國師吧。”我一向兒戲:“然後讓他帶兵去複仇吧。”
將軍麵上的表情我將之視為瞠目結舌:“反正你就是打著這個算盤吧,替好友複仇什麼的,對麼?”
其實我對益海國所知甚少,隻是覺得將軍就該是打仗用的,而他此番勝歸,已然打得極化國需要五年時間修生養息,近五年無敵國來襲擊,我怕他拿我頭顱來洗他將鏽的刀。
將軍喜得難以自己竟然站了起來似乎想衝上前來,身旁太監連忙用身體擋住他。
我身邊的小太監,竟然替將軍說道:“焦將軍是草莽出身,行為粗俗些情有可原。”
我定定的看向小太監,小太監也定定的看向我。
“我沒見過你。”
“王上,奴才是……”他伸出兩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悠,我猜他打算用什麼法子蠱惑我,我掰斷了他的手指,他發出屬於女人的尖叫,將軍推開了小太監,一瞬間便衝到我的麵前,我心想我早已下令宮中除侍衛禁止佩帶武器,他身上肯定是沒有刀尖的,莫非他打算直接掐死我?
他握住了我掰著小太監的手,我心想莫非他們是情侶?
他再度出人意料的掰斷了小太監的手,活生生的將她的手從她的手腕上拔成兩段。
血肉的噴灑著形成小小的血霧,伴隨著詭異的香氣湧入我的腦內。
伴隨著糟糕我又中毒了的念頭的是魔將軍又咯咯嘎嘎的將小太監的手臂捏碎了。
小太監發出女人的尖叫,而我拍了怕將軍的胳膊在小太監疼死之前,命令道:“放開她。”
侍衛們也湧上來將刀架在小太監腦袋上,而有些人猶豫不決要不要架在將軍身上。
將軍依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卻還是急道:“此人臣認得,是極化國的將軍之女,讓臣審問他……”
他如此直白的要求,令我好奇若我拒絕他會不會嚶嚶的哭出來呢?因為他的眼中的水澤將要溢出眼眶,我問:“既然舍不得為什麼下狠手?”
我看著我手中的斷手,丟也不是,放在桌麵上,與那琉璃杯擺在一起竟然有些好看:“直接殺了……”
將軍附身,似乎要下跪,淚已然滴落下來,我隻想看看猛男嚎啕大哭的模樣:“抬起頭來,說真話。”
小太監道:“我隻是來看看,你替什麼樣的男人殺了我爹。”
她說話算是好聽,哪怕忍痛發言,卻還是聽得出來她的仰慕情感。
某些人就是生來會說謊。
“焦將軍。”
將軍站了起來,臉上確實哭得慘痛狼狽不堪,任誰看了此刻的他都不認為他是個無情殘酷的變態。
我伸出一個指頭點著桌麵上的手道:“隻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她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將她五馬分屍。”
對我而言下個殺人的命令隻是嘴皮上下一動那般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拯救一條命卻是猶如徒手攀登懸崖峭壁,一不小心抓住的是鬆動的石頭,便立即失去自己的命。
隻有死人才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