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板把何苦帶到洛陽城南邊隻有烽火台、沒有城門的一處城牆下、告訴何苦千萬要在黑暗中隱藏好。等自己上到城牆上放下繩子後再出來。
    何苦知道福老板要如何上到比榮凱將軍府還要高出約丈餘的城牆、正要詢問、福老板轉身就沒有影兒。
    夜晚的城牆下有些陰森、各種剛蟄伏完冬天的昆蟲聒噪著、讓躲在月亮陰影下的何苦顯得有些孤寂。何苦很不習慣這樣的孤寂和蕭瑟。在自己生活的時代、基本上是沒有一處沒有人的地方了。而且在自己生活的時代政治環境寬鬆、百姓生活自信。哪裏像福老板他們這樣、連自己一個廢棄的手環不害怕得不得了。當然、何苦明白、福老板絕對不是怕自己手腕上的這個手環、而是害怕自己的聲音被何苦交給酈即墨或者是鄔琉他們。
    “媽滴、這樣的生活環境還能讓人活下去？”何苦想到這裏、便又覺得自己的那個時代雖然是生活壓力到、但是卻是一個極富寬容的社會。
    一條繩頭係著塊白綢子的繩子落在了何苦的邊上、何苦伸手抓住、用了用力。繩子就從上端開始繃緊、何苦再中間間隔時間均勻地拉了三下、繩子的上端也中間時間間隔均勻的拉了三下。何苦這才將繩子係在腰間。拉三下是福老板和自己約好的信號。
    “你身體協調能力還是不錯的。”福老板把何苦拉上近兩丈高的城牆、見何苦並無氣喘籲籲、知道這是一個人的協調能力好、才能做到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何苦正想給福老板吹吹自己是XN植入法的首批試用者、突然覺得這不更是對牛彈琴嘛！
    “快走吧。我現在都怕你說話了。”福老板走到城牆的另外一邊、將繩子打了個圈、套在城牆箭孔處的牆垛上。
    “這個城牆一直就是這樣嗎？”借著月光、何苦仔細看起城牆來。
    “當然一直是這樣的。從七百年前建成、中間除了幾次戰火有些損壞外、一直就是這樣的。據說是建造秦長城的那些工匠過來建造的。”
    “可是它後來在什麼時候消失殆盡了呢？”何苦想到千多年後、自己生活的那個洛陽城、根本就沒有了一點點城牆的影子。
    “消失殆盡？”福老板又被何苦的話給搞蒙了。
    “就是沒有了、不見了。這是我們鄴城的土話。”
    “哦------怎麼會沒有了、不見了呢？又不是阿房宮。”
    “項羽就是一個傻子、燒那東西幹嘛。留給自己享受嘛。”
    “你還走不走？”福老板見何苦站在城牆上嗶嗶個沒有完、催促道：“一會巡夜的士卒來了、我倒是能脫身。你吧、就說不清楚了。”
    “走走走、還要做正事呢。”何苦又把繩子係在腰間、翻到城牆外、雙腳蹬住城牆、一鬆一滑、下到城牆腳。敢把係在腰間的繩子解開、福老板輕飄飄的落在何苦的身邊。
    “我們先從洛陽河邊繞點道。也好躲開正門的士卒。”將繩子收好、斜掛在肩頭、貓腰鑽進洛河邊上的那些參差不齊的樹林中。
    “喂------你能不能慢點、我們又不趕時間。”何苦也不習慣在樹林中穿行。像這樣原始的樹林、在何苦生活的那個洛陽城裏、早就無影無蹤了。而代替真實樹木的、都是些粗壯的、聳入天上的人工綠化、把人造氧氣輸入、然後再按照隨時的氧氣濃度進行調節輸出。高大是因為在那個時代交通工具泛濫、政府隻好把千米一下的空間讓給那些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而粗壯、一是為了節約空間、可以讓那些小型的交通工具從樹幹中穿進穿出、二是為了防撞。
    “都中夜了。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要不我明天的飯團鋪誰來打理？”福老板反詰道。
    “這不是道不好走嘛！”何苦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走過有泥土的路。腳下一軟一軟的、讓何苦重心有些不穩。
    “拉住繩頭。”福老板將肩上繩子的一頭塞到何苦的手上、放出小三尺的長度、牽著何苦走了起來。這樣倒是快多了、不一會就來到何苦白天和紅姬看斬殺人犯的那個台子邊。
    “車在哪個方向？”停下來後、福老板問何苦。
    “天黑、一時分辨不清。”何苦轉了轉自己的身子、並不能確定方向。
    “你是從台子的哪個方向來的？左邊、右邊還是正麵。”
    “正麵、正麵。好像是和台子正對著。我們摸到台子邊上、找到台子的正中央、然後一直走過去就是的。”何苦想了起來、自己和紅姬從那小坡上下來後、正是衝著台子的正中央過來的。便移步摸索著往台子的中間找去。剛走了幾步、就覺得腳下一滑、還來不及叫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
    “傷著人沒有？”福老板生怕何苦受傷、要是何苦受了傷、兩個人還就回不去了。以自己的功力、要想帶著一個人彈跳到近兩丈高的城牆上去、是不可能的：“你可千萬別受傷呀。”也是摸索了幾步、還來不及叫一聲、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福老板、你沒事吧？”何苦想起身去攙扶福老板、雙手往地下一撐、就覺得受傷黏糊糊的、借著月光低頭一看就尖叫了起來：“哪裏來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