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癡骨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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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自家阿姐已經無語淩噎,知道此事已是不便多話。於是翁璃勾唇一笑道:“弈單兄向來喜歡與我說笑。諸位且先喝酒。我久不彈琴了也想試試手是不是生疏了,剛好今日拓跋兄一片盛情送來墨璃。我就為大家演奏一曲助興如何?”
     翁彤一聽便明白,翁璃這是要引開這尷尬的話題。替自己解圍。也忙道:“甚好。甚好。剛好聽下這拓跋少閣主送的這張琴到底如何。”
     拓跋雲見自家兄長此刻似乎已陷入了窘境。也忙圓場道:“甚好,久不聽璃兒姐姐彈七弦古琴了。正是想的緊呢。”
     此刻已有下人在采菊堂的一側安置了琴桌跟椅子。翁璃輕輕起身離開席位走到琴桌前撩裙坐下。翁璃深吸了口氣。微微俯身。一雙如蔥似筍般的纖細手指,便輕輕扶上了墨璃的琴弦。琴聲悠然越起。手指按下時吟猱餘韻細微悠長,似如人語可與之對話。似又如人心之緒,縹緲多變。散音起時則鬆沉而曠遠,讓人起遠古之思,轉泛音之時卻又猶如天籟。讓人有種清冷如仙之感。在場之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藍忘機抬起茶杯,輕輕喝了口茶,然後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撫琴之人。心道:“天下之人都到含光君琴藝了得,可此刻撫琴之人的琴藝又豈是常人能比。若是你我兩人同時操琴來比較的話,未必能分出高下來。”想到這藍忘機不由得眼中浮現一抹讚賞之色。
     一曲畢,眾人都道:“好。好。真是琴好藝更絕。”
     翁璃施禮淺笑:“過獎了。在含光君麵前。我這不過是蚍蜉撼樹罷了。”
     藍忘機卻正色道:“翁姑娘不可妄自菲薄。翁姑娘的琴藝不在忘機之下。”
     翁璃起身對藍忘機頷首道:“含光君過獎了,能得到含光君的誇獎真是不容易呀,說完起身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
     拓跋淵卻不住的拍手笑道:“璃兒的琴藝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好。好。好。”
     席間那些不懂琴的人,也都紛紛附和道:“確實精妙,確實精妙。”
     隻有籃家的小輩們常年研習古琴,真心的歎服道:“這世上居然還有能跟我們家含光君,琴藝比肩之人,真是難得。”
     拓跋淵忽的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拍腦門:“對了璃兒你的血熱之症可有好些。那些冰蠶可有用?”
     翁璃莞爾:“沒什麼小毛病而已,有勞拓跋兄掛念了。那些冰蠶明日我便叫傳訊靈童送回幽雪閣去。”
     拓跋淵道:“如今有我在這裏,何須冰蠶。我用冰汐就能幫璃兒把血熱涼下來。”
     翁璃擺手:“不用了,現已大好。我今日剛剛收拾掉那女鬼屍呢!”
     翁彤卻轉頭對藍忘機道:“說到血熱之症,聞人言,籃家清心音,可以去心魔。安神誌,想來對璃兒的血熱症也是有很大助益的,我想有機會讓璃兒跟含光君修習此曲,不知可否教授?”
     藍忘機頷首:“有何不可!清心音本就是造福眾生的曲譜。明日忘機便可教授與翁姑娘。”
     翁彤擺手笑道:“這到不急。後日便是我夜郎的跳花節。明日我讓璃兒帶著大家去雷山馬場策馬射獵。後日大家可以去天柱城中好好玩玩。這跳花節可是我們夜郎最隆重的節日,堪比中原的元日。至於這清心音之事後麵再說。不急於一時。”說罷抬杯示意席間眾人暢飲。
     眾人都紛紛抬手舉杯。向翁彤表示謝意。
     觥籌交錯間翁璃忽的問道:“含光君;聽聞姑蘇藍氏的家規有三千條之多。如此看來含光君你兒時過的豈不是很慘。”
     藍忘機卻道:“家規隻是用來約束人的行為規範的。並不像傳聞那般可怕。”
     翁璃抿嘴點頭道:“那有機會我一定去含光君家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三千多條家規。”
     藍忘機頷首道:“雲深不知處隨時恭候翁姑娘前往。”
     客座上的拓跋淵見翁璃與藍忘機似乎很熱絡的樣子,把自己卻當成了空氣一樣視如無睹。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
     拓跋淵起身拿起杯酒,緩緩走到藍忘機身旁道:“久聞含光君大名。雖然我西南邊蠻之地不屬於仙都管轄。但是含光君的雅正端方之名,奕單卻早有耳聞。又道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高興,那我就敬含光君一杯。”
    說完仰脖便幹了杯中的酒。藍忘機的桌上也有一杯酒。夜郎習俗,席上無空杯。可以不喝但是一定要有滿杯放著。拓跋淵幹了自己的酒後,就站在藍忘機酒桌前,兩眼戲謔的看著藍忘機。見藍忘機一直不動便又道:“含光君莫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邊蠻之地的小玄門吧?還是含光君有些怯了,不敢於我邊蠻的男子一較酒量呢?“哈哈哈”拓跋淵一陣戲謔的狂笑。”
     翁璃看了很不喜歡拓跋淵,這咄咄逼人的架勢,剛要起身阻攔,卻隻見藍忘機抬起自己桌上那杯酒一飲而盡。動作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翁璃卻暗道:“含光君;你個笨蛋。”
     因為按夜郎的習俗,要不喝就一杯也別喝,隻要抬杯就得喝到酒宴結束。看樣子藍忘機是真不喜飲酒,所以也沒注意到有這樣飲酒的習俗。這才冒然幹了那杯酒。於是翁璃又有些坐不住了正又要起身。
     卻又見藍忘機給自己酒杯裏,倒了滿滿的一杯,對著拓跋淵舉杯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說完仰脖幹了。
     拓跋淵見狀也毫不猶豫的。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幹掉。接著又給藍忘機桌上的空杯倒滿,然後又給自己也倒滿了一杯說道:“這杯為璃兒那超然的琴藝。”說完眼底劃過一抹不屑。卻在心底暗罵:“好你個藍忘機真夠無恥的,還想勾搭我的璃兒。看我今天怎麼讓你出醜。”
     藍忘機依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抬起桌上那杯酒仰脖幹掉。
     此刻席間有人開始起哄道:“好酒量,原本以為這拓跋少閣主酒量不錯,沒想到這含光君還是真人不露相呀。”
     籃家的小輩全都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籃家禁酒那是家規。籃家幾乎沒什麼人見過藍忘機飲酒。今天這是為何,不但喝酒破規矩,看著架勢還與這拓跋少閣主卯上了一般。
     那人起哄完畢,須臾便又都靜了下來,席間眾人都暗道:“今天含光君的行為很讓人費解。”就連藥蠱司的掌事們也都懵了,因為晚宴時他們也都知道這含光君是不飲酒的。可如今這是做什麼?還有這幽雪閣少主又想做什麼,為何要為難剛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含光君?席間眾人便默默的旁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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