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癡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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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采菊堂裏早已擺好了酒宴。一般蠱藥司晚上很少夜飲。今晚是拓跋淵跟拓跋雲遠道而來。又未曾用過晚膳,所以翁彤才破例為兩人在采菊堂設了夜宴。方才差手下的人去冷蓮苑請翁璃,手下的人來回話,翁璃早已偷偷去了藍忘機客居的蘭馨苑。翁彤這才差人把守在蘭馨苑外麵的鳳翼叫了來。一頓囑咐過後鳳翼便去請翁璃,並叫上含光君一起同來。
想起今天在千屍林,翁璃看著藍忘機的眼神,翁彤便知道翁璃是對這含光君動了心。如翁璃真對藍忘機動了心,那結局不用想便知道。所以此刻翁彤滿腦子就是,早早就把翁璃對藍忘機的這點小心思掐滅掉。
片刻間藍忘機跟翁璃便出現在了采菊堂門口。翁璃正要邁腿進入,忽的兩個身影擋在了她麵前。翁璃抬眼看去原來是拓跋雲,不禁暗道:“不對;怎麼會有兩個拓跋雲。”因為擋住她的兩個人麵容長的一模一樣。隻是個頭一個高些一個稍微的矮一點。
兩個拓跋雲用著同樣的動作跟語氣說話:“璃兒姐姐想我了沒?我可想你了。”
翁璃伸手就拍了一下那個,個子高些的拓跋雲道:“這麼大人還玩。光臉像有什麼用。身形都不施法,一下便被我認出來了,還真是無趣。”
那高的拓跋雲“哈哈哈”一笑之後單手捏了個訣,瞬間容貌就變了個樣。一雙黑瞳也便成了藍色的。原來這高些的便是哥哥拓跋淵。剛才不過是用了藥蠱司的換影移形術。
翁璃一本正經的打趣道:“學會了我家的換影移形,還不叫聲師父來聽聽。”
拓跋雲忙上前替自家兄長賣乖:“璃兒姐姐你可別戲耍我兄長了,他幻化成我的樣子還不是為了逗你開心。兄長說了,璃兒姐姐笑起來像四月裏的陽光。以後嫁進幽雪閣。我們家的溫泉都可以不用了。”
聞言拓跋淵上前一把摟住拓跋雲的肩膀道:“沒錯,等我把你璃兒姐姐娶回去。我們家就更加溫暖了。”哈哈哈。拓跋淵一陣的狂笑。
翁璃卻麵色冷淡的道:“看樣子弈單兄今日還沒喝酒便已經醉了。”
翁彤見翁璃翁璃麵有不悅,忙上前為眾人做介紹。以此來調解略顯尷尬的場麵。介紹完畢眾人這才互相見禮然後落座,席間已坐了幾個籃家的小輩與同來的修士。還有藥蠱司的各部掌事。
藍忘機坐在了左邊靠近主位的客座。翁璃則坐在了翁彤右手邊的次主位上。拓跋家的兩兄弟則是坐在了右邊的客座
無論翁璃如何給拓跋淵擺臉色,隻要他一見到翁璃就會心中歡喜,剛一落座就忙著諂媚討好:“璃兒你真是越來越美了。你知道嗎?月前我就想來天柱城了,要不是那該死的工匠手腳慢,我早就來了。”
翁璃聽了笑而不語。
翁彤卻好奇道:“你來不來天柱城與工匠何幹?”
拓跋淵道:“阿姐你是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命人去南越國,弄來一塊千年的上好香木。特意命閣裏的工匠忙活了兩個多月,精心製作了一張七弦琴。我知道璃兒向來喜歡古琴與長笛。今日剛做好,我便片刻也沒耽擱的趕了來。”
說完向采菊堂外揮了揮手。幾個侍從便抬著幾個箱籠進廳來。其中一個箱籠上便擺放了一張精美的七弦連珠琴。連珠琴通體黝黑發亮,隱隱散發出香木的香味。古玉做的徽。象牙的軫與足當真是稀世珍品。拓跋淵緩緩起身在琴弦上輕輕弄了幾下。琴聲;悠然。低沉。清如濺玉。顫若龍吟。
藍忘機聽後不禁讚道:“當真是張好琴,若無繞梁,綠綺可比。”
拓跋淵微微挑了眉道:“含光君不愧是此道高手。我就隨便播弄了兩下。你便知此琴非凡品。”隨即轉頭對翁璃道:“璃兒你為此琴賜個名吧!”
翁璃起身走到琴邊伸手輕輕播了下。琴便發出一聲清脆之聲。翁璃轉身看了看藍忘機,然後緩緩的走回自己的席位落坐後道:“此琴通體如墨,而拓跋兄又是把此琴贈與璃兒的,璃兒名為璃。此生最害怕的就是別離。此琴便叫…墨璃吧!墨黑的墨,琉璃的璃。諧音莫離。”
拓跋淵旋即拍手大讚道:“墨璃;莫離;好名。好名;此琴除了璃兒無人能配撫弄它。”
客座上的藍忘機輕呷了一口茶,一語不發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翁彤也道:“嗯;此名是不錯。”
拓跋淵轉身又走到另一個箱籠前,取出一件紅如火焰般的狐皮大氅。輕輕抖開。那火狐大氅毛色豔麗,油亮柔軟,真是好東西。整個采菊堂裏在座之人,幾乎都發出了“嘖嘖”之聲。唯有主坐上的翁彤與兩旁的翁璃和藍忘機卻隻是淡淡的看著。一言不發。
片刻後翁彤輕聲道:“璃兒一向氣質出塵,拓跋少主這火狐大氅太過豔麗了,怕是不太適合吧。”
拓跋淵對翁彤拱手輕笑道:“阿姐;璃兒姿容絕色,穿什麼都好看。我也知道璃兒向來喜歡緋色。這火狐顏色豔麗特別適合璃兒。再說過幾月就要涼了,這夜郎一到冬季便特別濕冷。且璃兒自幼身體就纖弱。有了這件大氅今年冬天就好過了。”
翁璃抬了杯酒放到唇邊輕抿了下,勾唇一笑:“弈單兄真是有心了。我夜郎自是無法跟幽雪閣比。幽雪閣內四季如春。繁花似錦。而我夜郎卻四季分明。但是我覺得能體會四季更迭才更有樂趣。否者人活著豈不是太單調乏味了些?”
藍忘機那邊默默抬起茶碗默默呷了口茶。貌似漠不關心。其實藍忘機飽讀詩書,博古通今。什麼樣的奇談怪論他沒讀過。這各地風土人情又怎麼會不懂。這拓跋少閣主送大氅被翁璃婉拒。藍忘機心裏暗暗高興。隻是他一向來麵色清冷,任何事都不喜形於色。
聽翁璃的話,拓跋淵卻道:“璃兒,我幽雪閣四季如春不假,可這繁花似錦嘛……卻還有些美中不足,那就是還少了璃兒這樣的一枝傾國之花。隻要有璃兒這一枝傾國之花進了幽雪閣。其它的俗花隻怕是都會汗顏失色了。”
拓跋淵略顯輕浮的話,翁璃聽了心中頓覺的厭惡。礙於酒宴之上不能表現太過,於是隻得勾唇笑道:“拓跋兄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道。隻是拓跋兄這樣的秉性跟璃兒真是雲泥之別。想必日後定能尋到良配的。”
拓跋淵被翁璃這開門見山的直拒,搞得頓時語塞。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
主坐上的翁彤卻笑道:“拓跋少主一路辛苦了先喝酒吃飯。這大氅不著急先放一邊。”
拓跋淵衝著翁彤一拱手:“阿姐我來夜郎並非為了喝酒吃飯。不知阿姐可否還記的當年翁伯父與家父,為我與璃兒定下的指腹為婚之事呢?如今我跟璃兒早過了婚嫁年紀。不知道阿姐什麼時候舍得把璃兒嫁去我幽雪閣。幽雪閣可一直再等待未來的女主人呢。”
拓跋淵此言一出,席間頓時安靜不少。翁彤不知道怎麼接話。這兩家定下的指腹為婚不光幽雪閣知道。在西南的邊地隻要是有些身份之人也都知道。甚至那些常來巴蜀一帶夜獵的玄門中人也知道。翁彤又不能在席間直接說反悔之言,隻得抬杯默默喝酒。席間眾人有的竊竊私語。有的靜觀其變,看翁彤如何應答。所以這夜宴瞬間變得有些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