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真打不開？喂，開門！”
    “我試試。”
    ……
    好多人試著去擰門把手，捶門，想從縫隙窺探一下外麵的情況，都一無所獲。
    鐵門紋絲不動，透著陰沉的寒氣。
    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更衣室的燈忽閃了兩下倏地滅了。緊接著，四周圍亮起詭異的紅光，房頂上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在經過幾十秒的混亂期後，在場的軍人們恢複了鎮定，在忽明忽暗的空間裏互相看著。
    路遊站在後排，沒有搭腔。
    “剛才考官跟咱們說了兩次”祝你們好運”。意思就是考核已經開始了。”其中一人忽然說道。“大家分開找一下，看看這裏還有沒有其他通道能出去！”
    隻要有人下命令，其他人便迅速散開，分工細致的開始試著尋找另一個出口。
    路遊抬頭就著閃爍的紅光，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離十分鍾後集合已經過去六分鍾。
    更衣室就那麼大，三麵都是櫃子，除了門，就是頭上的排氣扇跟中央空調。甚至有人在試圖搬離更衣櫃，看看櫃子後麵是不是還有出口。
    又有一個人喊道：“鑰匙，有沒有誰的櫃子有鑰匙，大家都找一下！”
    還有3分47秒。
    路遊走到門邊，彎腰看著門鎖，伸手摸索了一下，成功找到卡門，猛地往上一掰。一塊電子屏在昏暗中發著幽幽的熒光。屏幕上有6個方塊，每個方塊對應一個顏色。“是電子鎖，想密碼！”他喊道。
    “密碼？”
    路遊仍然謹記著玉姐的教誨，不能太突出太乍眼。但是把他一個懂規矩的人放在裏麵，感覺像是安插在遊戲裏的外掛，隻要他想，可以隨心所欲。不過作為前輩，偶爾提攜一下新人也是應該的，玉姐不會怪他。
    “密碼？密碼總該有提示的吧！”
    有人也注意到電子屏上的數字鍵盤，喊道：“快想一下之前考官說的話，關係到數字的！”
    “再找一下屋子裏，肯定會有密碼提示，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路遊注意提到關鍵點的那幾個人，在心裏記下了樣貌。他假裝跟著思考，又偷偷看了一眼時間。
    還有3分17秒。
    “我試一下！”有人走過來，路遊記得應該是位空軍中尉。
    “你想到什麼？”路遊蹲下身，單膝跪地的看著這位中尉。“說出來，大家都可以幫忙。”
    中尉發現了電子屏上的顏色方塊，皺了下眉，似乎不太確定了。他說：“咱們進來的時候，副監考官介紹了周圍的房間，我注意每個房間都有對應的數字。像是3號練習室，1號會議室，5號多媒體室。如果沒記錯她確實介紹了6個房間。”
    有人應和他，說：“沒錯，是說了6個。”
    中尉接著說：“可是這個電子屏上有顏色，你們誰記得那些房間的標識上，有顏色嗎？”
    ……
    還有3分鍾。
    大家還在沉默的時候，天花板的中央空調突然滲出白煙，滾滾而下。煙氣迅速蔓延，帶著一股辛辣的燒灼味道讓人睜不開眼。
    “靠！還放毒氣！”
    “操！是辣椒水……”
    幸好是一群寵辱不驚的職業軍人，平常演習早就適應這種突發狀況。大家訓練有素的脫下外套堵住口鼻，在一片濃煙中頭挨著頭盯著液晶屏，回憶進來前看到的一切場景。
    “我記得字體是黑色，數字都是紅色……”
    “我印象裏也是……”
    警報仍然刺耳的響著，霧氣越來越濃，在刺激性氣體中多呆一秒鍾都是煎熬。口鼻捂著都好說，眼睛暴露在外刺激的淚水橫流，而且還越流越覺得辣。
    還有2分43秒。
    “讓我試試！”
    路遊眯著眼看到連暉伸出手從縫隙裏擠到前排。他跟剛才那個中尉點了下頭，接著彎腰看著液晶屏。連暉捂著口鼻，鏡片閃爍著複雜的光亮，眯著雙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屏幕。
    他的手指在屏幕前停頓了大約一秒鍾，然後迅速的按下一串數字。一段電子音後，有鎖芯歸位的機械聲。連暉急忙按下把手猛地推開門。
    “咳咳咳……”
    新鮮空氣衝淡了濃霧，一群人蜂擁的擠出大門，撲倒在地。因為煙氣上升，下麵的空氣相對清澈很多。他們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咳的眼淚鼻涕橫飛。
    “有水！就在牆邊！”有人大喊一聲。
    地上的人艱難的翻騰起來去摸向前麵，互相配合著為周圍的人遞過水瓶。他們用清水洗了眼，這才覺得舒服很多。
    連暉濕漉漉的戴上眼鏡，剩下的水全部喝了解辣。
    有人搭在他的肩膀，氣喘籲籲的問：“兄弟，答案是什麼？你怎麼開的門？”
    屋子裏的排氣扇開始運作，把大量的煙霧抽回，空氣沒那麼辣了。
    連暉蹭掉下巴上的水珠，說：“咱們進來的時候，在副監考官提到1號會議室時，有兩個工作人員似乎在無意的聊天。其中一個懷裏抱著一疊文件，用的是藍色的文件夾。當時副監考官介紹的是1號會議室。之後介紹到3號練習室時，有個人端著黃色的杯子。5號多媒體室時，有一盆綠色的植物……”
    路遊就在連暉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豎起大拇指。
    正當他們休息的時候，隔壁的門也猛地推開。這次選拔裏的7名女隊員衝出房間，帶頭的顯然被走廊裏橫七豎八躺著的一群狼狽人士驚呆了。看他們一個個麵紅眼赤，衣衫不整濕漉漉的趴在地上。
    “你們沒事吧。”帶頭的女生問。
    “怎麼你們沒有催淚瓦斯？”離她最近那位男同誌仰起頭，看見女生們摘下自己的防毒麵具。“靠……”
    “有一排櫃子裏都是防毒麵具，你們不知道？”
    “……”
    那女孩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說：“剛才那位監考官說10分鍾後在第三訓練室集合，別呆著了，還有1分多鍾，趕緊找啊！”
    “！！！！”
    女生們毫不客氣的跨過地上橫七豎八的男同僚們，消失在拐角處。地上這群男人們這才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紛紛朝著女生消失的地方追去。可追了過去才發現，前麵是岔路，早就看不到女生們的身影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被繞著走了很久，路線早就亂七八糟的。此時此刻為了趕時間，隻能慌不擇路的選其中一條。路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走到一個岔口時被祁揚拉住手腕。
    “這邊。”
    還有1分18秒。
    “你確定？”路遊問。
    “來之前我看過導覽圖，我知道在哪。”祁揚的語氣不容置疑。“連暉，這邊！”
    連暉本來向前跑了幾步，轉頭發現路遊沒跟上來這才停下回過身，就被祁揚招呼住。
    “這邊更近，相信我。”
    彭澤站在訓練室的落地玻璃前，看著眼前被白雪籠罩的城市，色調單一，失了原先的鮮活。他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距離選拔線還有30秒。
    最先到的是女生，一個不少的全都到齊，陸陸續續的才有男生跑進來。他們相對於女生的整齊潔淨來說，顯得狼狽許多，但好在保持著軍人的傳統，不遝亂。
    祁揚帶著路遊跟連暉，還算及時的衝進第三訓練室。呼吸道還在因為催淚瓦斯灼燒著，喘氣都帶著拉風箱的顫音。監考官早有準備的為他們送去水，隻要喝水跟用清水衝洗，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彭澤看著手表，站在門口的副監考官們一樣看著手表。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表盤，看著秒針有節奏的跳動。
    5。
    4。
    3。
    2。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