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沉重的步子，拿著破碗，跟在洪七公後麵，唉，討飯？竟然已淪落至此，悲哀啊悲哀，想我前幾天還在皇宮安逸地躺著呢，真是世事難料，人生無常啊……
    “小思子，你快點兒！”洪七公回過頭來叫道。
    “哦。”我連忙跟上去。其他兄弟已經分頭行事，洪七公說我是新來的，所以跟著他學點兒技術。
    跟著他來到一客棧門口，裏麵稀稀鬆鬆坐了不兩個客人，掌櫃的站在櫃台旁發呆，店小二坐在一桌子前打蒼蠅，時不時看看那幾個客人，聽候吩咐。
    “洪大哥，你到這兒來幹嘛？裏麵都沒幾個人。”
    “你懂什麼？大酒樓不讓進，指不定就讓幾個龜兒子給轟出來。”洪七公指指這客棧，開始傳授經驗，“隻有這樣的，掌櫃的不管，還巴不得讓我們進去，多討得幾口飯，說不定他們也能賺點兒，不是？”
    嗯，聽著是有那麼點兒道理，所以也就跟他走了進去。
    在踏入門檻的一刹那，我發覺洪七公一下矮一截，背彎在一個半弧型，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切！真是沒自尊！
    “彎腰！”
    “哦。”我連忙巔巔兒彎下腰去。（某X：誰剛才說沒自尊來著？某思：是我嗎？沒有啊。）
    洪七公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來到一華服男子麵前，啞著嗓子說，“大爺，行行好，給點兒吃的吧，小的已經三天沒吃了，咳咳。”
    “三天沒吃了，咳咳。”我學著洪七公的樣子道，嘿嘿，當回乞丐也蠻好玩兒的。我抬頭看看麵前那華服男子，長得還不賴，隻是怎麼有點熟悉？我冥思苦想，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也許本來就沒見過？來不及多想，我的視線早已轉移到桌上那幾盤菜上了，呃，好餓。
    “咕嚕嚕——”
    呃，我肚子在叫囂，我不好意思對那人笑笑，勒了勒褲腰帶。那人禮貌地回以一個微笑，這人可真是特別，不趕我們走還對我們笑。
    “掌櫃的，給這兩個小兄弟添兩副碗筷，再來幾盤好菜！”那人朝櫃台方向招了招手。
    呃？有這麼好的人？旁邊的洪七公也有些訝異，管他的，有吃的就好。
    “謝謝公子。”我恭謹地對那人作一揖，剛坐上去，被洪七公扯了下來。
    “你幹嘛？！”我怒——！攔我吃者，死！
    “小心有詐！”洪七公低聲說道，以探究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人，“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好心？”
    我掙開洪七公的手，“這位公子好心請我們吃飯，你還懷疑人家，多傷人家的心啊。”管他真好心假好心，吃到肚子裏才是真的，不過是個小乞丐，人家又不會圖你點兒啥。
    “嗬嗬，二位小兄弟誤會了。”那人笑笑，從座位上站起來，走至我們跟前，“在下隻是看著二位仁兄突然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往事？”洪七公挑眉。
    “不瞞二位，在下也曾一度淪為乞丐討生活，所以……”
    “兄弟，啥也不說了！幹！”我早已躥到長凳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唉呀，愣在那兒幹嘛？菜都涼了。
    “來來來，吃，別客氣。”我招呼道，嘴裏塞一口米飯。（某X：超汗……）
    “哈哈哈，”那華服男子笑著回到座位上，“這位小兄弟可真是爽快啊。”
    我笑笑，沒空說句“謝謝誇獎”，因為嘴巴已被塞滿了。洪七公坐我旁邊，看著滿桌的菜肴，眼冒金星，卻遲遲不動筷，真是個怪人，人家請你不吃，非得自己去討點得剩飯才肯吃，。我拿一塊雞腿塞到他嘴裏，“嗯！（吃！）”
    估計也是餓極了，洪七公再也忍不住，也大啃起來。
    那人笑眯眯地看著我倆，也沒見動筷，“公子，你怎麼不吃？”
    “嗬嗬，我已經吃飽了。”說著，還往我碗裏挑了一塊紅燒肉，感動，真是好人呐。
    “在下紀楨，不知二位……”
    “我叫左思。”我抹抹嘴，答道。那人將視線轉到洪七公身上，洪七公正埋頭猛吃中，哼，剛才還說不吃，現在比我吃得還起勁兒。
    “他叫洪七公。”我替他答道。
    “嗬嗬，在下有心幫二位找一份活計，不知二位是否願意？”
    不是吧，這麼好，我連忙點頭，活計=賺錢=吃飯！
    “什麼活計？”洪七公停了吃，也來了興致。
    “如意坊的夥計。”
    如意坊？聽著有點像酒樓，不錯，不錯。
    “我們不去！”洪七公果斷拒絕，我嘴角抽搐，大哥，你拒絕得了太快點兒吧，而且，你能不能不要加個“我們”，我很想去的說。
    我扯扯洪七公的袖子，“你白癡啊？天上掉餡兒餅都不撿？!”
    “你可知如意坊是什麼地方？”洪七公低聲說，雙頰微紅。
    我搖頭。
    “是……是青樓。”洪七公結巴著說道。青樓？青樓！哦嗬嗬，青樓啊！
    “既然二位小兄弟不願，在下也就……”
    “我要去！”我大手一揮，攔住他的話。
    “你瘋了？！怎麼可以去那種肮，肮髒的地方。”洪七公加重了“肮髒”兩字。
    我拍案而起，“什麼‘肮髒’？！職業不分貴賤，你以為人家願意去當妓女小倌啊，還不是為生活所迫？勞動最光榮，人家都是通過自己的勞動來賺錢，不偷不搶，何來肮髒？還有，你知道有多少絕世小受都是出自青樓嗎？！”最後一句，我幾乎是狂吼出來的。
    兩人均是一愣，我才發覺自己有點激動過頭了，一句話總結，“嘿嘿，紀公子，我要去。”
    “那，洪公子呢？”
    “他也去！”聲如洪鍾，我一把將洪七公的嘴堵住，哼哼，那個地方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不拉個墊背的怎麼成？嘿嘿。
    飯畢，紀楨領著我倆隻走過一條街，便來到那家“如意坊”。我天！好氣派！
    樓三層，大門口兩邊各兩名護衛，五顏六色的衣服晃來晃去，濃鬱的脂粉氣都能嗆死人，大白天生意都這麼好！樓上朱紅雕欄上站著各色鶯鶯燕燕，拿著手帕揮來揮去，“大爺，來呀~”惡寒……
    門裏快步走來一個美麗女子，紅裳及地，濃妝豔抹，珠翠環繞，卻不顯俗套。
    “紀大哥，你怎麼來了？”那女子扭到紀楨身邊，一臉嬌媚，看到紀楨身後的髒兮兮的我倆，也沒嫌棄的表情，“他們是……”
    “他們是我剛認識的兩位小兄弟，過來尋份活計，你要好生照顧。”紀楨將我們推至那女人麵前。
    “紀大哥放心，雁兒定會好好照顧這兩位小兄弟。”說著，牽著我倆就要走進門內，她那如玉般的手臂和我們倆黑土色的手臂一對比，呃，得找個地方好好洗洗。
    紀楨站在外麵，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我轉過頭去，“你不進來麼？”
    “在下還有事要辦，過幾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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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不想寫青樓的，因為太多耽美文裏都寫……
    不過，偶覺得，像小羊這樣的不去青樓攪個天翻地覆，太浪費人才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