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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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兩人第二天一早還是收拾了行囊,到鎮上買了兩匹馬,踏上了去滄州的路途。
一路青天白雲,鶯啼花香,兩人且行且談,倒也少了路途的疲乏。
唐寧經曆了喪兄的悲痛,卻得了如此一個哥哥,雖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但畢竟雙十年華,這些傷痛都會隨著時間而消逝,她也漸漸回複到開朗的性格。
滄州轄境古屬燕奇,東臨渤海,北靠京津,京杭大運河縱穿滄境,京濟、京大要道貫通南北。滄州、泊頭、莫州、河間、獻縣均為南北水旱交通要衝,為京、津、冀、魯、豫商品流通必經之地或商品集散中心,亦為官府巨富走鏢要道,故滄州鏢行、旅店、裝運等行業興盛,各業相爭,必握高強武技才可立足,因此滄州江湖中人來往眾多,
當兩人一路慢悠悠來到滄州的時候,已然是五月初四,再過一天,便是葉二小姐打擂的日子。臨近端午,街頭好不熱鬧,挑擔子賣粽子的,擺攤賣菖蒲、艾葉的,出售香囊荷包無色線的比比皆是。
兩人在臨街找了一處客棧暫且住下,唐寧找來店小二詢問明天擂台一事。
“兩位客官感情是慕名而來吧,最近這滄州可是來了不少外地客人,我們葉二小姐那說起來大名鼎鼎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是我們滄州第一美女,說起她父親葉大官人那是當朝有名的震遠將軍啊,二小姐打自小葉將軍便找來各地的武藝高人傳授她武功,她的功夫那是厲害的緊啊,這二小姐到了待嫁芳齡,媒婆都快踏平了她家的門檻,二小姐卻是不喜歡,偏不要人說媒,非要自己打擂比武招親。”那小二手舞足蹈唾沫橫飛說了半天。
“那明日比武的地方在何處?”唐寧問道。
“城東的城隍廟前,姑娘要是找不著地兒,順著人多的位置走就是了。”小二嘿嘿笑道。
唐寧望向沈惜吾,卻見他側著頭望著窗外,淡淡地喝茶,似乎沒聽店小二的那長篇大論。
“哥哥在看什麼?”唐寧順著沈惜吾的目光朝外望去。
隻見一腰如桶粗,頭大如鬥的光頭漢子正大步流星地走在街上,這街道本是人潮擁擠,但這大漢身邊卻無人近身,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力量將眾人隔開。
“若是沒猜錯,這人便是鐵塔三。”沈惜吾道。
“鐵塔三,這名字倒是很配他的身材。”唐寧撲哧一笑。
“因身如鐵塔,在家排行老三,故得此名,此人已一雙鐵拳聞名江湖,專喜歡管閑事,人倒不是個壞人,但就是好女色。”
“咦,那他也是過來打擂台的?”唐寧奇道,心中暗想,若是這胖子打贏了擂台,葉二小姐豈不是要哭死。
“別看鐵塔三樣貌醜陋,功夫卻是好的很。”沈惜吾看向窗外,突然話就頓住了,人一閃已躍至街頭,不住朝人流探望。
因為他剛才,明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五月初五,端午時節。
一大早的,滄州街頭好不熱鬧。前大街上早已人頭攢動喧鬧異常。
唐寧也早早就起來,拉上沈惜吾趕去南門湊熱鬧。
南門的石板街上,已經人山人海裏三層外三層了,大姑娘小夥子,衣衫襤褸華服高冠的,老老小小各色人等圍著中央那個三米高的朱木台子。有的人甚至拿來了瓜子果兒,端了張長凳搶了位置坐下,就等著這場好戲開幕。
一陣鑼鼓聲響起後,一個幹瘦管家模樣的人緩緩走上台來,清了清喉嚨高聲道:“各位鄉親父老,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今天,是我家小姐比武招親的日子,望各位英雄能各展其才,公平比試,下麵,我將比賽規則一一說明。年齡三十以下,家世清白,麵貌端正,無作奸犯科的未婚男子均可參與。首先,由已報名的十六位英雄兩兩一組,勝出者接受台下諸位的挑戰,最終獲勝者將與我家小姐對決。各位,這擂台比武的規矩,大家可是明白?”
“明白明白,快開始吧!”台下一片喧嘩聲響起,幾個年輕小夥子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聲,唐寧抬頭望去,隻見一紅衣女子輕一扭身,輕盈地躍上三米高的擂台。
那女子身段窈窕,輕盈如燕,唇紅齒白,臉若桃花,嬌柔可人,眉宇間竟帶有一股英氣,全然不似那些貴族小姐們的嬌弱羞澀。
隻見她走上前台,一身紅衣迎風飛舞,英氣十足,向台下抱拳道:“小女子今日打擂,往各位英雄捧場,話也不多說,現在開始吧。”
“這姑娘爽快的很。”唐寧微微笑道望向沈惜吾:“你覺得呢。”
沈惜吾依舊不動聲色,道:“剛才她上台的那招式應該是峨嵋派的輕功,躍上那三米高台身輕如燕,莫不是明慧師太的得意弟子。”
唐寧轉眼看向台上,隻見那台上有兩人已經打將起來。雖唐寧學劍湖派劍法才不過幾月時間,但這幾場比武下來,她也漸漸看出門道,一個藍衣的少年功夫在其他人之上,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
“哥哥,你看這人劍法不錯。”
“恩,看他招式師承太極劍法,劍尖似挽有重物,雖劍法不快,但一招一式深含內力,他的劍法尚差火候,若再練上幾年,必成大器。”
唐寧撲哧一笑道:“哥哥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但說話像他師傅一樣。”
兩人一言一語間,台上那幾場比武已分勝負,果然是那藍衣少年獲勝。
唐寧道:“你說,這也姑娘跟他誰能獲勝。”
正問話間,隻見一黑影已躍上高台,兩把流星錘舞得虎虎生風,直逼向那少年,來人竟是那前日在客棧門口所見的鐵塔三。
那管家急忙衝到台前,雙手揖道:“敢問這位英雄高姓大名,我們這打擂的規矩您可知曉,需年方三十以下,這位英雄。。”
“老子姓李,排行第三,就叫李三,下個月滿三十,不信你問俺老娘去。”
此話一出,台下一片哄笑,隻因那鐵塔三不修邊幅,滿臉絡腮胡子,再加上身材粗壯,竟有如中年一般。
那管家轉頭望向台後,隻見那葉二小姐微微點頭,便道:“既然壯士符合條件,便可繼續比武。”
那鐵塔三望向葉小姐,雙眼發光,兩手使勁搓了搓,掄起了那流星錘就往那少年砸去。
那少年的太極劍法本是已穩已慢著稱,可惜火候未到,倫一柄長劍舞得再好,也不敢跟那硬鐵的流星錘相拚。鐵塔三人雖粗俗,確是有一身橫練武功,再加上天生的蠻力,百招拆下來後,眼見那少年隻有閃避之力。
半柱香的時間,隻見那鐵塔三招招狠辣,已將少年逼至擂台邊緣,唐寧在台下不遠,已分明看到少年額角滲出的汗水。
鐵塔三大喝一聲,掄起右手流星錘由上而下直擊少年麵門,少年已無路可退,隻得舉劍格擋,那鐵塔三左手的鐵錘又已呼嘯而至,橫掃少年腰身,眼看這一擊之下少年在劫難逃,已回身無力,這哪裏是比武,這一錘下去分明是要了那少年的命。唐寧心下一緊,右手扣住的小石子脫手而出,隻打向鐵塔三手腕。
鐵塔三手腕吃疼,那一擊硬生生地被收回,少年得此空隙,移步躍至鐵塔三背後,左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下,竟將鐵塔三震到台下。
台下眾人一陣歡呼,都道是那少年得勝,那鐵塔三卻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便朝身後眾人撲去,大聲吼道:“剛才是誰暗器傷我,跟老子站出來。”
眾人皆是驚嚇得紛紛退後,唐寧正待站出來,沈惜吾卻一個側身擋在她的麵前。
“是我。”沈惜吾正聲道。
鐵塔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敢壞老子的好事!”說著便一拳打將過來。沈惜吾卻也不動神色,身形稍動,鐵塔三那巨大的拳頭竟連他衣角都沒沾到,自己卻一時身形未收住,朝前方晃了兩步開去,圍觀的人群一陣哄笑。
“壯士,且莫動手。”那灰衣的管家跑了過來,攔在兩人之間。
管家抱拳向鐵塔三揖道:“我家小姐請壯士台上比武。”
鐵塔三這才放下拳頭,朝沈惜吾瞪了兩眼,狠狠地道:“今天老子饒你一次。”說罷大步流星地走到台前,身形拔起躍至台上,嘿嘿地咧嘴朝葉二小姐一個勁地傻笑。
那葉二小姐也從座位上立起身來,朝台前走去,抱拳朝鐵塔三揖了揖,雙掌一錯,擺開了架勢。
這邊台下那管家俯身朝沈惜吾彎腰行禮,沉聲道:“我看這位公子身手不凡,可有意上台參加這打擂。”
沈惜吾冷眼朝擂台看去,吐出三個字:“沒興趣。”
唐寧忙在旁邊打圓場笑道:“我與家兄此次路過貴地,能一睹貴府小姐芳容實屬有幸,但家兄並無打擂之意,這位總管還是請回吧。”
那管家被沈惜吾說得尷尬之極,幸好唐寧在一旁解圍,於是再不多言,訕訕回到台上,附在那葉小姐耳後一陣耳語,那葉二小姐朝沈惜吾處張望半天,微笑著朝兩人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