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秋璃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把天洛支了回去。鬼知道為什麼他這幾天這麼粘她。
    按照約好的時間，她跑到奕漣家，和他討論她隔空取物buff的問題。
    奕漣家就是那外表像鬼屋、內部卻布置得還算溫馨的小古堡。
    她有問過為什麼他們要住在這種地方，得到的回答是：人界每個區域都有屬於血族的可居住地，會避開中心城區人口眾多之處。而夜黎市這塊區域裏，早櫻學院的後山城堡就是這類可居住地之一。這兒平時布著視覺障礙結界，一般人也找不到。奕漣為了方便找秋璃就搬了進去，平時上課下課離得近倒也很合適。
    算算時間，飛過來不過一兩分鍾，秋璃也覺得挺方便。
    “我查閱了相關書籍，你的”複製”能力是屬於彩翼的特殊屬性，在初代彩翼身上曾出現過。但目前除了你之外，另外兩位彩翼——賽雷斯汀和羅爾，好像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奕漣捧了本厚厚的書，翻到其中一頁遞給秋璃，指給她看上麵的說明。
    “按常理來說，血族使用隔空取物，相當於”移動”那件東西；而對於擁有這個特殊屬性的血族來說，會以原物體為藍本”創造”出一件一模一樣的。也就是所謂”複製”。
    “但即使擁有這個屬性，也不代表每次都能生效。根據使用者的實力不同、目標物體不同，它的次數限製也不同。比如，你試試這個。”奕漣伸出手，手心上躺著一支鋼筆。
    秋璃用隔空取物用得比較熟，沒怎麼費力，手中便多出來一支相同的。“喏。”
    奕漣接過那支新的鋼筆，放在桌上，“嗯，對著複製品再試一次？”
    秋璃乖乖照做，第二次也成功了。
    可第三次、第四次，不知怎的，越來越困難。到了第五次，她分明感覺到和那支鋼筆的聯係、也抓住了線，但將它扯到自己身邊時，卻扯了個空。
    桌上的鋼筆紋絲不動，她手中空空如也。
    別說是複製品了，她對著原件又試了一次，都沒成功。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對複製品進行再複製的難度很大？”
    “確實。那根線越來越虛，好難抓。”秋璃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和周圍物品的聯係，又拿桌上的紙筆試了幾回，結果也是一樣。“這個就是”對同一件物品複製次數”的限製？”
    “嗯。但你用熟練了以後，應該還能再有所提升。”奕漣伸手一招，不知從哪兒取來一隻魚缸，放在了桌上。“這個你複製看看。”
    玻璃魚缸裏鋪著鵝卵石，水草搖曳，幾條小金魚遊來遊去。
    秋璃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找到了連接線。可這魚缸與鋼筆不同，連接亂糟糟的，線也多，一時無從下手。
    她認真梳理好久才抓了一把，使勁一扯……隻聽“哐當——”一聲，地麵上又多了隻魚缸。
    不同的是，魚缸裏沒有魚，沒有水草，就連鵝卵石也隻是零星地鋪著。
    秋璃知道奕漣讓她試這個魚缸的意圖。她仔仔細細找到小金魚的連接線，又試了一次，卻還是沒撈出來。
    “看來這個限製一樣。對生物不能進行隔空取物，所以複製也同樣不行。”
    秋璃不解，“那你是怎麼把魚缸搬過來的呀？”
    奕漣笑了笑，“我是用結界將魚缸裹住，再用風係魔法卷來的。這消耗可比隔空取物大得多了。”
    原來如此，秋璃點點頭。
    “另外，我推測物體的體積和重量應該也有影響。在隔空取物上表現得不是很明顯，但複製很難說。”奕漣指了指側邊的沙發，“試試？”
    沙發本身體積很大，找起線來十分容易，秋璃幾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可她扯了扯，卻發現好像真的在拉一張笨重的沙發，費力的不得了。她連拖帶拽試驗了三回，才終於找到訣竅，把沙發複製了一張出來。
    “我還不如直接上手搬它呢！好歹有個受力點。”秋璃抱著靠枕往後一倒，倒在沙發裏，整個人都陷了進去，“複製好累哦。”癱。
    “那今天先不試了。”奕漣向來很好說話。他揮手從冰箱裏取出一塊巧克力慕斯，“做得很棒。請你吃蛋糕，獎勵一下。”
    秋璃立刻從沙發裏直起身。再累，吃甜點的力氣還是可以有的。“謝啦～！”她開開心心接過蛋糕和小勺子。一舀，放進嘴裏。
    ！！！
    超美味！
    濃鬱的巧克力，入口絲滑、回味無窮。蛋糕糕底除了奧利奧餅幹碎，還摻了些咖啡粉和黑巧，中和了慕斯部分的甜度，因此完全不會覺得膩。
    太滿足了！
    奕漣撐著下巴笑容慈愛地看著她吃。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聊啊聊啊，他忽然問道——“你今天是不是複製了很多課本？”
    “嗯？哦哦，是有這回事。都怪那個淩夢唯啦！就你昨天和我說的那個人。”秋璃來了精神，跟奕漣吐槽了一通那個女生有多麼莫名其妙。
    故事講完了，慕斯也吃完了。她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巴，“我那時實在有點生氣，想先讓她閉嘴，就……順手複製了一堆書把她砸了。但我控製力道了！用結界壓著呢！主要是為了嚇唬她、讓她閉嘴，不是真砸。我沒那麼狠。”一邊說，她一邊小心翼翼打量奕漣的反應。
    見她表情仿佛寫著“別凶我、我不是熊孩子、我很有分寸的”，奕漣被逗樂了，“你別緊張，我不是怪你。”
    他遞給她一張餐巾紙，示意她有巧克力粉黏在嘴角沒擦掉。“我是想說，你可能沒注意到，那些書本練習冊都寫了名字、還做掉了大部分，被你這麼一複製……你覺得他們發現幾本一模一樣的本子的時候，會怎麼想？”
    “啊！”秋璃呆住。
    對啊。複製是完全複製，就連名字、做過的內容，甚至是書上的亂塗亂畫都一模一樣。
    糟糕，這顯然不是“複印”能解釋得通的！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奕漣。
    “放心，已經解決了。但以後沒有意外情況的話，在普通人類麵前最好少用”隔空取物”啦。”頓了頓，奕漣又道，“其實那時候你直接丟個水球上去就好。別人隻會以為是樓上倒水下來。”
    “可是我水球有buff啊！萬一又生成鹽酸了呢？”
    奕漣：“……”好問題。
    搞清楚了她的複製能力，卻摸不透她的水球buff。
    ————————————
    兩天後，周四下午。
    馬上要交藝術節報名表格了，表格上卻還是一片空白。
    秋璃問了班裏很多同學，特別是個人資料上寫了文藝特長的。但他們一個個都表示“很久沒練了，不想上台丟臉”、“作業太多沒時間”、“馬上要物理競賽了想專心準備”等等，總之，沒一個肯報名。
    最終，為了完成指標，秋璃隻好填了自己的名字，報了個鋼琴彈唱節目上去。其實她也很久沒碰鋼琴，但既然報了，肯定要好好練練。
    誰知，她這一報名，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
    淩夢唯同學得知此事，午休時間飛奔到廣播室，推開在廣播台工作的小夥伴，強占下麥克風開啟全校廣播，表示要和秋璃在藝術節一決高下！
    幾分鍾後，她被忍無可忍的同學老師們拖了出去。
    先前的操場宣戰一事，在同學間流傳甚廣，這回廣播台宣戰更是搞得人盡皆知。
    秋璃這些天老是聽見別的同學在聊這事兒，關鍵詞是她的名字，“淩夢唯”，還有“韓天洛”。八卦流言越傳越離譜，她居然還聽到什麼說她是他的童養媳之類的鬼話。
    她並不喜歡以這種近乎笑料的方式成為別人的談資。
    真是頭痛。
    她從沒想和那個腦子有坑的家夥決什麼高下。她隻是尊重舞台，秉持著“在自己所熟悉的領域內、要做什麼就拚盡全力去做到最好”的原則，所以在花時間好好準備。萬一到時候被大家誤會她這麼努力備賽是為了和淩夢唯比，這臉就丟大了。
    ——但輸的話丟臉更大。
    生活不易，秋璃歎氣。她伸手，輕錘了旁邊的天洛一下，“都怪你啦！招的什麼爛桃花，還連累我。我原本和奕浩他們約了周末出去練習魔……咳！模擬競賽題，都去不了了。”
    天洛：那不是正好！
    他心情甚是愉快，哄她，“好好好，怪我怪我。那我陪你練習好不好嘛？”
    “不要！”一秒拒絕，一臉嫌棄。
    轉眼就到了校藝術節那天。
    為了支持藝術節的舉辦，校方把下午的課都停了，讓負責的老師和學生會同學有充足的時間布置會場、組織彩排。
    藝術節不設門票製，有興趣的同學們都直接可以來大禮堂觀看。
    秋璃原以為，學生藝術節嘛，又不是什麼明星表演，不會很多人來看的，頂多是些表演者的親友團。結果，來的人意外得多，以至於禮堂裏坐得滿滿當當。
    秋璃按按胸口。還好超認真地練了，不然真要緊張。
    算算時間差不多，她提著衣服去了後台更衣室。節目按抽簽排序，她排在第七個，夢唯在第四個。
    等她換好小裙子出來時，恰好撞上了同樣剛換好演出服、化好妝的夢唯。
    其實，第一眼，秋璃都沒認出來對方是淩夢唯。直到對方信心滿滿地表示“等著瞧吧！我一定要贏你！”時，她才恍然大悟，隨後，立刻別過臉、捂住眼睛。
    救命，她要瞎了。
    上回初見淩夢唯的迷之混搭cos，她已經覺得有夠出格；沒想到，今天的更勝一籌。
    淩夢唯今天的頭發，啊呸，假發，是綠色雙馬尾。頭頂右側側夾了一根特別誇張的大蔥發卡。這個秋璃認出來了，cos的是初音。嘿，別說，妝容還挺還原的。
    但其他就完全不對了！
    她身上穿著皮衣皮裙，黑紅黑紅的，還有火焰的logo。皮衣袖子極長，長得都要把手給蓋住了。袖口邊上圍了一圈金屬鉚釘亮片，不知道會不會硌得慌。
    全身上下搭配得最莫名其妙的還屬鞋子。
    木屐？？？
    秋璃很好奇為什麼淩夢唯為了個演出要打扮成這樣。不管演什麼都太誇張了吧！之前來宣戰的時候也是。難不成她做啥大事之前必須要改變一下形象？有個儀式感？
    她向另一個1班的同學谘詢了這個問題。對方無奈地告訴她，淩夢唯天天都是奇裝異服地來上課，並且對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全然不知。
    好吧。秋璃不想隨便對別人的喜好評頭論足——退一步說，她也喜歡去去漫展出出劍三的cos；但學校畢竟是學習的場所，這樣特立獨行，沒必要啊？
    而且這麼混搭並不好看啊！！
    距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秋璃和其他表演節目的同學隨意聊著天，加了幾個聯係方式，說之後哪天一起約個k。
    夢唯也在和她的小夥伴說著話。她似乎有些緊張，不安地攪著自己的鉚釘亮片袖子；坐在她旁邊的女生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秋璃恰好看見了這一幕，驚訝地發現淩夢唯的人緣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差。
    好意外哦！居然真有人能忍受這種特立獨行的迷之造型。
    很快，工作人員來催，淩夢唯抱著她的大提琴去候場了。
    秋璃出於好奇，也跟過去看。
    由於她妝容和頭發都是cos初音的，秋璃理所當然地以為她演奏曲目會是V家的歌，比如甩蔥，或者千本櫻之類的。
    然而，音樂一起，秋璃傻了。
    《Lemon》？
    哎你選歌能不能和服裝搭配一下！？
    好吧。服裝本身從上到下也完全不搭。真不知道這孩子審美能力是怎麼培養的。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夢唯演奏得還真不錯。雖然不是特別專業，也沒太多技巧花樣，但勝在感情到位。大提琴的溫柔音色意外地適合這首歌。
    到了最後一段，副歌前的鋪墊部分，夢唯忽然放下了琴弓。
    她伸手，撫在琴弦上，然後——
    “噠”，撥弦。華彩部分的節奏本身就偏慢，用撥弦來演奏，效果真真是十分出彩。
    不錯嘛！
    秋璃突然有幹勁了，覺得和她比比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這幹勁還沒燃燒10秒，音響裏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像是指甲刮蹭著玻璃，給人澆了個透心涼。
    嘶。
    秋璃捂住耳朵，打了個寒顫。
    啥啊？！
    “……是亮片刮到琴弦了吧？”有人猜測。
    淩夢唯那件皮衣袖口上貼滿了鉚釘和亮片，撥弦時隻要動作幅度稍微大點，一個不小心袖口就會蹭到琴弦上，金屬刮擦，免不了發出噪音。
    夢唯自己也發現了，被噪音驚得一愣，頓了一拍。反應過來之後，她立刻試圖避開袖子。可注意力不集中了，人又緊張，便開始手忙腳亂，錯了好幾個音。
    到了最後一段副歌，她甚至沒來得及拿起琴弦，漏了整整一句。再然後，結尾隻能用“血崩”來形容，草草收場。
    台下幾個評委的表情生動形象地演繹了從懵逼到震驚到欣賞再到不忍直視。
    夢唯知道是自己玩脫了，也沒辯解，朝台下鞠了個躬，眼淚汪汪地抱著大提琴下場，與秋璃擦肩而過。
    秋璃看她都快哭了，本想出於好心安慰兩句——這孩子雖然腦子、審美能力和味覺都不怎麼正常，但人倒也不算壞。更值得一提的是，她今天演奏前半段的表現非常出彩，讓秋璃對她有所改觀。最後雖有大失誤，但就憑她前3/4的表演，分數絕不會低到哪裏去。
    可秋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夢唯就放下大提琴，捂著臉，噠噠噠地踩著木屐跑了出去。
    秋璃猶豫幾秒，想想算了，沒必要追上去安慰，她倆沒那麼熟。
    隔了兩個節目，輪到她自己上台。
    秋璃理了理發型，整了整衣服，確認自己的裝束打扮萬無一失後，深吸一口氣，彎起標準的營業微笑，待主持人報完幕後，走到台中央。
    “大家好，我是高一2班的莫秋璃。”鞠躬。
    視線掃過台下，她看到正在給她舉燈牌的血族三人組。
    ……等等，燈牌？？？
    你們夠了啊！
    看奕浩一臉笑得很欠扁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他出的餿主意。
    她把視線往回收了收，看到了天洛。他來得比較早，占到了第四排靠中間的位置，順便幫她看包。
    她包上放著一張預先發給演職人員的節目單。節目單沒有印具體節目的名字，隻印了班級和名字及表演方式。所以，天洛一度很好奇她的“鋼琴彈唱”到底是哪首歌。他問了她好幾次，她都不肯透露，隻說，“就不告訴你～想知道你就自己來看呀！”
    天洛想，她的演出，不論怎麼樣他都會來看的嘛，為什麼就不能提前劇透一下呢，以他倆的關係都沒點特權嗎QAQ。
    就在此時，台上的她朝他眨眨眼，“接下來給大家帶來一首我的原創作品，《Merry》。”
    然後，天洛看著她踏著平時不常穿的高跟鞋，走到鋼琴前，撩了撩裙子坐下，姿態優雅得與平時活潑胡鬧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的雙手在鍵盤上交疊起舞，優美輕快的旋律流淌在大廳裏。前奏結束，她開口演唱，嗓音像住在蜜糖罐子裏的精靈，又甜又空靈。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s，TonightSanta“sRidingReindeerInTheSky。
    WheelingAround，DreamingAhead。
    。。。。。。”
    舞台上的她，仿佛會發光。
    天洛說不清自己是何時開始喜歡她的。或許是一見鍾情，抑或是很多個瞬間積累起來。
    那些瞬間裏必定也有這樣——他在人群裏，看著台上的她。從此，再也移不開眼睛。
    一曲畢，滿堂喝彩。
    天洛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在下個節目開始之前，他幾乎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後台。
    他想見她。
    說來有些孩子氣。他想，他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
    其他人隻能在台下喝幾聲彩、鼓幾下掌，他卻可以去後台接她，帶她回家，甚至可以很自然地請她吃甜點，說是對她今天超棒的演出的獎勵。
    他知道她所有喜歡的、不喜歡的；他記得她所有擅長的、不擅長的；他甚至記得這首歌最初的版本——那是她在很多年前的聖誕夜寫下的兒歌，旋律簡單、琅琅上口。他那時候就覺得她好厲害好厲害。
    她還說要教他唱，他很開心地應下。然後，她唱一句，他學一句。
    他記得那天下起了雪，他們在院子裏玩了很久，打雪仗、堆雪人，躺在雪地裏唱歌，最後被父母揪回家，一人一杯灌下難喝的薑茶。她偷偷摸摸拿了幾塊方糖放進茶裏，兩人才艱難地完成了喝薑茶大業。
    這是他們的過去。她也還記得。
    不僅記得，她還認認真真修改了這首歌，歌詞和曲調都精致了很多很多。
    ——她很珍惜。
    天洛站在後台準備室的門口，心跳越來越快。
    他正準備敲門，忽然，“哢嚓”一下，門自己開了。
    好巧，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啊。
    秋璃沒料到天洛會出現在門外，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呀？”
    天洛勾了勾嘴角，正欲趁此機會把想說的話告訴她；秋璃卻在他開口前，恍然地一拍手，“我知道了！是不是看上哪個表演的小姐姐或者小哥哥啦？嘻嘻，我加了好多人哦！想要誰的微信嘛？5元一個成本價！”
    天洛：“……”
    我幹嘛要看上別的小姐姐小哥哥啊！
    等等，小姐姐也就罷了，小哥哥是怎麼回事？？
    再說，哪來的成本啊！！
    天洛覺得，自己在這幾分鍾仿佛嚐盡了人生百態，從大喜到大悲。
    他憋屈得很，“才不要！”
    “噗嗤。”秋璃本來就是故意逗他的，見他這副表情，顯然是逗成功了。她忍不住捂嘴偷笑。由於穿著短袖的連衣裙，手抬起來的時候，手鏈往下滑了些，琺琅小兔子晃了晃。
    見天洛視線停留在那裏，她“唔”了一聲，想起來自己收到這個禮物後，還未認真道過謝，便晃了晃手，“之前忘了說，手鏈，謝謝啦！我超喜歡這款小兔子的！”
    “之前怎麼沒看你戴過呀。”天洛語氣有點點酸。慕奕浩他們送她的手鐲她倒是一直戴著，今天也沒取下來。
    “鏈子稍微有點長，容易滑到袖子裏嘛，戴了也看不出來。”秋璃聳聳肩，“等到穿短袖的季節就可以一直戴啦……啊，對了，我跟你去外麵坐著吧？”後台這邊看表演視角不太好。
    “好呀。”天洛點點頭，卻忽然想到一茬，“你外套呢？”就穿著短袖裙子怕不是要凍壞了。
    “我很熱哎。你不知道這邊舞台上鎂光燈打得有多足。”
    “觀眾區那邊沒有鎂光燈啦，會冷的。你要不把衣服換回來？”
    “不要！等會上去領獎的話要拍照的，我才不要穿校服拍。”
    “噗嗤，就這麼篤信一定能拿獎呀？”
    “那當然啊！”秋璃雙手叉腰，之前舞台上的優雅氣質一點都不剩了。“不覺得我超厲害的嗎！不拿都對不起我苦練整整三天好嘛！”飯都沒時間好好吃、遊戲都沒時間玩的那種苦練！
    就如她預料的那樣。所有節目表演結束，評委點評打分後，她以足夠的優勢拿了第一。
    她把天洛給她披著的外套還給他，一秒轉換狀態，邁著優雅的步子上台領獎去。
    頒獎的順序是從後往前，很快，輪到排名第三的夢唯發言了。她情緒已經基本恢複穩定，拿著話筒正準備開口。
    秋璃等著她說獲獎感言，卻忽然與她對上了視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夢唯深吸一口氣，直麵她，非常非常認真地說：“這次是我失誤，我願賭服輸。但我是不會放棄他的！你等著！”說完就結束了發言，把話筒遞給第二名的姚同學，絲毫不管自己的豪言壯語激起了台下多少嗚嗚嗷嗷的起哄。
    秋璃表麵優雅從容、笑不露齒，內心：mmp我不想等，您消停點，謝謝。
    發表完感言，負責組織這次活動的團委老師跟她們說，排名前三的節目可能都要去市藝術節表演，不過還在籌備中，具體名額也沒定，所以暫時不用急。
    哦對，還有獎品。
    一般來說，學校藝術節發的獎品基本就是些小本子啊、筆啊，要不就直接發個獎杯獎狀下來。
    可是，早櫻很不一般。
    秋璃懵懵地看著發到她手裏的一遝教輔書。旁邊獲得第二的姚同學手裏拿的數量是她的一半。再旁邊淩夢唯手裏就捧著一本。
    ？？？
    作為頒獎嘉賓，高一年級主任樂嗬嗬地拍拍她們的肩，“好好學習啊小崽子們！你們還有兩年就高考啦。題海戰還是有用的，有空就多做做題吧！”
    ……
    靠。
    ———
    天洛：QAQ，告白失敗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