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接近終點 即將蘇醒—樞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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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雙眼,轉身麵對那一群貪婪之徒時,已然帶著凜冽的殺氣,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還真是老實啊……都到了這裏了,還有必要這麼客氣嗎?元老院的走狗們!”四周圍不知何時已陸陸續續冒出了許多人,麵帶殺機地紛紛逼近。但是悠卻絲毫沒有畏懼,反而有些嘲弄地冷笑道:“最初過來的家夥們早就已經化為塵土了……你們,是下一批嗎?”
“悠大人,您恐怕是誤會了……”其中一個男人站出來微微欠身行禮說道“我們和元老院並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隻是李士大人的仆人而已……”
悠哼一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這種拙劣的戲碼還是停止吧!把話挑明了講也無所謂!無法受你們擺布的我們,已經成為了你們的障礙了吧!和李士的利益剛好一致呢!”
“是的……我和一直與元老院保持距離的你不同。從很早開始,就與元老院保持善良和諧的關係。你明明知道這一點,為什麼還特地將我幽禁於元老院的監視之下呢?”李士的眼中紅光閃爍,貪婪與殺戮的欲望不停地在體內翻騰滾動,使得一張俊美的臉上猙獰扭曲。
悠聞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我隻是想要讓你遠離我和樹裏的視線範圍而已。因為……你奪走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李士突然瘋狂地仰天大笑起來,“這種時候你就應該讓自己為仇恨所支配,盡情發揮力量!如果頭部或是心髒被打碎的話……”他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就算是不死之身的純血種,也會受到重創的吧!這樣一來,隻要沒能得到更加濃厚的純血,就不能輕易複活了!”
“那麼……接下來,我就不瞄準腹部,而是瞄準頭部或心髒吧——”悠的眼神一凜,一股巨大的殺氣頓時充斥全身,無形中的旋風夾雜著地麵上的雪花和碎屑,“我絕對不會讓你有複活的機會的!哥哥!”他單手平伸,手心凝聚起一個碩大的光球,熒熒散發著銀色的光芒,如雷電般低聲呼嘯著。
“……你們!去把「公主」搶過來!”李士對著身後的手下吩咐道,然後“嗖”的一聲,幾道影子領命而去。
“哢啦啦”一聲巨響,隻見悠輕輕地一甩手,銀色的光球瞬間光芒暴漲,淹沒了企圖穿越他而進入後麵大門的吸血鬼的身影。與此同時,更多的吸血鬼相繼撲來,一場以一敵百的慘烈戰鬥頓時拉開了激戰的帷幕!
橙色的房間內,小優姬渾身顫抖地縮在樞的懷裏,聲音充滿了恐懼與無助,“怎麼辦……媽媽非常地生氣……爸爸也是……”
“沒關係的,優姬不用害怕,有我在你的身邊!”樞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更用力地抱緊了她。
優姬的小手牢牢地抓著樞的前領,生怕一放手,連樞哥哥都會消失不見了。即使在噩夢中驚醒,也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刻般強烈的恐懼感。“但是……血的味道好重……而且,有個非常可怕的東西要過來了……”突然,她的雙眼驀然睜大,“這是——爸爸的血的味道!”
樞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震動,心猛然一沉。外麵……發生了什麼變故了嗎?
“真是抱歉,讓你留下這麼恐怖的記憶……”樞輕聲安慰著在自己懷中瑟瑟發抖的女孩,淡紫色的眼眸中漸漸浮現出一種絕然的光芒。或許,一直以來,他都一直沉醉在這虛偽的幸福時光裏。但是——美好的日子已經到了盡頭。為了讓優姬以後能有個不用害怕也能生存下去的地方,他在心中作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樹裏從門外緩緩走入,輕聲喚著樞和優姬的名字。
“媽媽!!”優姬一下子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了母親,淚水不可抑製地滾滾落下,“媽媽……爸爸呢?”
樹裏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的神色,她輕輕擁住女兒,沉默地低下了頭。
優姬的身子一瞬間僵硬如石,即使她還很小,但是從母親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悲哀。
樞靜靜地站在樹裏的麵前,看著那對他即使犧牲整條性命也想保護的母女,輕輕地開口道:“樹裏,優姬就拜托你了……對不起……我必須去解決李士的事情!”說完,他便與樹裏擦肩而過,毅然朝門外走去。
“樞——”樹裏突然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在他冰涼的臉頰上烙下一吻,“……謝謝……”她輕撫著那張絕美俊秀的麵容,淡淡微笑,“優姬以後……就麻煩你一直照顧了……”
還沒等樞從驚愕狀態中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她就已經抱起優姬走進了另一間隱秘的房間。優姬哭喊著、掙紮著想要拉住樞的手,可是沉重的大門還是緩緩地關上,將兩人分隔在兩個世界的彼端。
“媽媽!媽媽!哥哥他還在外麵呀!我不要和哥哥分開!我要哥哥!”絕望的小手不停地向門的那邊揮舞著,優姬卻被母親緊緊地按在懷裏。
“優姬……我要讓你的吸血鬼因子完全沉睡,讓你變成一個普通的「人類」!”樹裏低下頭,伸出手輕輕拂去優姬臉頰的淚珠,看著那雙澄清的雙眼,她不由欣慰地笑笑,雖然沒有征得優姬本人的同意就擅做決定,但是——這應該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吧!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將兩人圍在中間。樹裏的一頭黑色長發無風自揚起來,瞬間,六芒星陣散發住一陣耀眼的白光。
“一旦使用了這個術,作為交換,我就不能再……待在你的身邊了……”一縷殷紅的鮮血從樹裏光潔的額頭上緩緩流下,看得幼小的優姬膽戰心驚,顫顫地叫了一聲“媽媽……”
“不過……能幫上優姬,媽媽覺得很幸福哦!做出這麼隨便的決定,希望你不要恨我和你爸爸……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將來……”
“媽……媽……”優姬看著鮮血不斷外湧、聲音越來越虛弱的母親,一張俏臉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的嘴唇嚅動著,卻什麼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地上六芒星陣的光芒瞬間暴漲,被一片血色所湮沒,天旋地轉的感覺向優姬猛烈襲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霸道地拉扯出自己的體內,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痛楚的孩子,終於昏了過去!
“啊……不過……等你醒來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不會記得了吧——”樹裏抱著優姬輕聲呢喃著,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也在一分一分地消失。
三千年了,一切終於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