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還好意思問呢。”沐淺華突然放下茶盞，白了柳憲章一眼，“你自己的風流債，我還沒問你呢。”
    “他是你雇過來的，而且我之前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物。”柳憲章大呼冤枉，“淺華，你忘記了我柳氏一族的規矩？我能到處拈花惹草嗎？我看那人眉清目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故舊呢。”
    “老爺的意思是，妾紅杏出牆？”沐淺華突然拍案而起。
    “夫人先別忙著動怒。”到底還是懼內，柳憲章臉色微變，“先坐下，瞧你，茶都灑了。”
    沐淺華倒是乖乖地坐在對麵了，不過對於柳憲章的提醒倒是絲毫沒有回應，隻是凝視著柳憲章，微微皺眉。
    “淺華，容靖予為何會出現在咱們府上，你就不覺得奇怪？”柳憲章隻好自己取了抹布過去，一邊擦拭桌案一邊盡量放鬆語氣。“他對我，還有對你，態度差別太大，確實容易叫人誤會。最詭異的是，我不認識他，他卻可能認識我。”
    “老爺就算沒有和旁人好的意思，可是老爺這張臉，走到外頭，也難免不會有人生出心思，上趕著要過來做個側室。”沐淺華陰陽怪氣地說著，“反正老爺一直教導妾如何三從四德，妾也隻能支持老爺給妾找個弟弟了。”
    “那容靖予不是我雇來的，此其一。”柳憲章見沐淺華還是難忍怒火，隻好試圖和他講道理。“家裏的大小事務，有權拍板的不是我，而是你，此其二。”
    “所以是妾自找的，把人請到家裏來，現在都沒有發現不對頭，竟然還要老爺來提醒了？”沐淺華突然握住了柳憲章的手腕，“老爺挑明了吧。是不是因為那容靖予實在生得好看，老爺心動了？”
    沐淺華確實不悅了，挑眉道：“老爺放心吧，妾一貫溫順，什麼都聽老爺的安排。老爺打算何時把人抬進府？那個容先生，家境一般，想來自家兒子做了個男妾，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
    “老爺納妾，隻需要給他家裏一筆錢即可，什麼儀式都用不著，倒是省事。”沐淺華盯著茶盞，“王孫公子，也就你們柳家特別一點，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可是就是真的納了側室，和我沐淺華做了親兄弟，就如娥皇女嬰，一起伺候老爺，老爺齊人之福，倒也是美事一樁。”
    “淺華你能不能聽我說完？”柳憲章恨不能大吼一聲，可是他實在不敢，天知道會不會徹底激怒沐淺華。
    “妾一直都在聽呢。”沐淺華笑了笑，“如此一說，容靖予確實就是為了老爺而來。”
    “夫人你聽我說，我絕對不會喜歡那小子。”柳憲章恨不能拍桌子，可是懼內到骨子裏的他，也隻能服軟。
    他輕輕地握住沐淺華的手，親了親手背：“我也是今天才發覺的不對勁。仔細想想，人是你雇來的，府裏到底誰說了算，他也不是不清楚。這樣明顯的討好我，自然就是有所圖謀。”
    “老爺確實人見人愛，難怪那那桀驁的容先生都願意小心翼翼，隻要能得老爺一時垂憐，他都可以高興幾日了。”
    沐淺華一手扣住柳憲章的下巴：“老爺太不叫人省心了，妾真想把老爺關起來。可是妾實在舍不得叫老爺呆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那隻能看老爺自己的意思了。是休了我，娶他，還是叫他走人？”
    “現在還不能叫他走。”柳憲章沉聲道，“他背後可能就有人呢，我們再忍一忍，把背後的人揪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是最好的。”
    “到底還是憐香惜玉。”沐淺華苦笑，“確實，他過來的第一天就非要親自下廚，給老爺做拿手小菜。他對老爺的好，妾看在眼裏。一個男人，能那樣卑微地等候老爺的憐憫，確實令人動容。老爺到底還是心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