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沐淺華無辜地看了柳憲章一眼，把藥瓶遞過去。“杭若雪畢竟看過不少這方麵的書，她就好這一口，怎麼會搞錯？”
    “還敢說你們不蠢？”柳憲章若不是腰酸背痛，都能跳起來把沐淺華給踹下去。“這東西，分明應該昨晚就給我抹上的。”
    “啊？”沐淺華頗為震驚，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對不起，我以為這東西是之後用的。她還說我一定會用。”
    “再說了，你又沒有提醒我。”沐淺華一邊給柳憲章按揉，一邊嘀咕。
    “還有理了？”柳憲章差點就炸了，“昨晚扣著我的手腕，還堵著我的嘴巴不許我說話，我就算看到了也無法知會吧？更何況，某人比豬都沉，你叫我怎麼提醒你？要有那力氣，還能叫你吃幹抹淨了？死花妖，果然盡是歪理。”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沐淺華輕輕地晃了晃柳憲章的手，“人家畢竟是第一次伺候自己的丈夫，哪裏比得上那些戰績斐然的？更何況，那種事，又不是去旁的妖界那裏火拚，到底是個閨房之樂。妾身本來以為郎君很喜歡這種感覺，而且郎君也鼓勵妾身再接再厲了呢……”
    “胡說，我哪裏有這麼無恥？”柳憲章羞怒交加，“你今天不說清，我叫你去跪祠堂！”
    “我說。”沐淺華趕緊認慫，“是妾口不擇言，郎君還是饒了妾吧。”
    “你輕一點揉，還是痛。”柳憲章無可奈何，再怎樣抱怨，到底還是抵抗不了這張俊美絕塵的臉。他別別扭扭地哼唧了幾聲，轉而命這男妻好好地給自己按揉全身。“沒吃飯呢，伺候人都不會，盡會吃人了。臭妖怪，死花妖。”
    “推拿我又沒有學過……”畢竟有錯在先，沐淺華確實落了下風，“可是郎君這樣子，怎麼去給兩位老人家請安呢？妾身按照規矩，還得奉茶呢。”
    “你不是不在意這些俗禮嗎？”柳憲章滿意地看到對方憋屈的樣子，“若是昨晚你乖乖地從了我，哪裏需要現在糾結如何伺候我呢？”
    “盡管現在郎君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可是郎君昨晚的表現，也並不討厭那種感覺。”沐淺華盡量放輕力道，“以後妾都這樣伺候郎君可好？”
    “話說回來，我畢竟娶妻了，總也不能不領著妻子去見見長輩吧？”盡管柳憲章是出了名的柳狂，可是還不至於目無尊長。“你不是會法術嗎？想法子給我解決了。”
    “可是維持的時間太短。”沐淺華為難道，“之後會更疼。”
    “會有後遺症嗎？”柳憲章畢竟從小嬌生慣養，難免想退縮。
    “不會，隻是時間過了會更疼而已。”沐淺華老老實實地回答，“郎君這樣子，明天會好起來的。”
    “為了不至於失禮，我還是得領著你去。”柳憲章咬咬牙，“別愣著了，一會兒老人家會打發人過去請我了。”
    “是是是。”沐淺華乖巧地答應道，一把抱起柳憲章，鞋襪自動飛了過去，他就這樣半抱半摟著，給自己的丈夫穿了鞋襪。“妾這就伺候郎君更衣梳洗，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嗯。”靠著沐淺華的胸膛，柳憲章掙紮著站起來，“到時候呢，老人家會賞你東西，你一定要接著。”
    “嗯。”沐淺華點點頭，給柳憲章穿上襖。
    柳憲章抬了抬胳膊，方便沐淺華給自己打理衣擺：“祖母喜歡正山小種，祖父喜歡碧螺春，回頭不要錯了。此外，下午晚輩和下人都會過來請安，記得打賞。”
    “嗯，知道了。”給柳憲章係好衣帶，沐淺華扶著他坐在銅鏡前，取了桃木梳，輕輕地給他梳理著長發。“不過我並不懂人類的規矩，打賞要用的紅包，還得勞煩郎君給個合適的數目。”
    “我回頭直接叫采香給你包好紅包，你到時候也不必操心。隻是以後你就是雲霞山莊的的莊主夫人，主持中饋，還是免不了的，因此最好做到心中有數。”柳憲章把發繩遞過去，“雖然我柳家內眷還算和諧，不像旁的世家總是內鬥，但是攀比還是免不了的。其實你也不算第一位男妻，我自己沒有那麼死要麵子，就怕某些人會尋機會給你難堪。”
    “我知道了。”沐淺華知道柳憲章是在為自己打算，忍不住低下頭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不知道男子在晨起的時候會……”柳憲章俊顏一紅，“惹得彼此有了興致，別說去請安，隻怕我連床榻都無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