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沐淺華早早地就起身了。
    他找來了柳憲章的衣裳，一件一件細心地掛好，就坐在榻前輕輕地推了推還賴床的某人：“郎君，該起身了。”
    “累，不想起。”柳憲章並沒有賴床的習慣，可是和沐淺華共赴巫山以後，就渾身無力。他本來就睡在床裏，又抗拒地往裏翻了個身，差點就撞到牆上。
    沐淺華無可奈何，伸手捏住了柳憲章的鼻梁：“乖，今日咱們要去給祖父、祖母以及各位叔叔伯伯他們請安。”
    “都怪你。”柳憲章總算睜開了眼睛，嘟著嘴就抱怨道。“要不是你的緣故，我怎麼可能起不來？”
    “這能怪我嗎？”沐淺華搖搖頭，“郎君這是冤枉妾身了。昨晚到底是誰，拉著妾的手不肯放手，還抓了妾身一背的指印？”
    柳憲章不由地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由地羞紅了臉，惱怒道：“住口，不許再提。”
    “許你做，不許妾說了？”沐淺華興致上來了，俯下身去，在柳憲章的耳邊輕輕地吹著熱氣，“郎君若是不肯起來，那正好。妾就叫人去回了老太爺和老太君，就說郎君昨晚疼寵妾身的時候，用勁過猛，閃了腰，無法去給兩位老人家請安了。”
    沐淺華把玩著柳憲章的長發，柔聲道，“妾給足了郎君顏麵，作為交換，郎君可要白晝就和妾身敦倫。”
    “不行！”柳憲章猛然坐起，本來就渾身酸痛，這一坐起，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他也顧不上這些，咬牙道，“你這個死花妖，臭騙子，我起來還不行嗎？”
    “那裏還痛嗎？”沐淺華隻記得昨晚，分明是盡力取悅了柳憲章，這個小丈夫也確實是纏著他不肯放手的。
    他雖然已經有了萬年的道行，然而卻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隻記得妙不可言，卻沒有注意分寸。事後他自己也是渾身乏力，若不是想起來蜻蜓女提醒過一定要記得沐浴更衣，他甚至都能倒頭就睡。
    他本來以為柳憲章是很享受自己的服侍的，沒想到竟然把對方給折騰慘了，隻見柳憲章臉色蒼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沐淺華也嚇壞了，趕緊伸手要掀被子，柳憲章心有餘悸，掙紮著護著被子。可是他本來就是個文弱書生，昨晚巫山之事又耗盡了體力，哪裏能奪過對方呢？
    沐淺華到底還是掀開了被子，看到自己的丈夫某處紅白交錯，不由地內疚萬分。
    他輕輕地摟住了柳憲章：“抱歉，我沒經驗……”
    “你的那幫妖怪朋友不是都說你是萬年道行，閱人無數嗎？”柳憲章半驚喜半惱怒，不知道應該做出一個怎樣的表情。
    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掐沐淺華的手指，可是這手指實在太美，他又是癡迷美好事物的人，也不敢用力掐。最終也不過是輕輕地咬了一口，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若不是心疼柳憲章，沐淺華隻怕又要犯錯誤了。他隻覺得心頭之火越燒越旺，卻還是顧及著丈夫的身子，不敢再去親近。
    “郎君明鑒，妾是萬年道行不假，可是真的不存在所謂閱人無數。”盡管丈夫的身子太過誘人，沐淺華還是出於愧疚，壓下了蠢蠢欲動的饞蟲。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柳憲章的眼睛：“蜻蜓女她盡管也並沒有經驗，但是她平素就喜歡幻化成人的樣子，經常和人類混在一起，難免看了一些書。所以……扯謊的時候，都不必打腹稿的。”
    “那就是說，遇到我之前，你從來沒有吃過葷？”柳憲章勾起沐淺華的下巴，“看昨天某人的表現，確實不像杭若雪所言。我本來答應娶你的時候，你就和我說過，你一直就是清白之軀。也不知那個蜻蜓女怎麼那麼會扯謊，你知道嗎？昨晚我苦於不知如何洞房，她竟然說交給你就好，反正你閱人無數。”
    “她到底並不是人類，難免詞不達意。”沐淺華輕輕地握住了柳憲章的手，“因為之前，她給我看了一些書，書裏的一些東西，我還算懂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閱人無數吧。是不是那句話惹你傷心了？”
    “嗯。”柳憲章悶悶地應道。“我沒娶你之前，就是清白之身。可是一想到你竟然是個不知羞的死花妖，我就難過，可是又不能輕言退婚。都怪你，反正就是你不對！”
    “是該怪我。”沐淺華輕輕地揉著柳憲章的某處和腰肢，“虧得杭若雪還不是太蠢，她給我準備了藥油，我給你抹上，這樣應該就會好了。”
    “你是傻子，她也不聰明。”柳憲章抱怨道，“盡管沒有用過，可是我也無意間見別人用過，還問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