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麵楚歌(第廿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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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錦國皇後見何林意這場病遲遲不見痊愈,便讓秦恪禎和秦恪敏兩人代為探望。仗著皇後這份麵子,何林意也無法找借口避而不見。
小珞對兩位郡主頗有些怨念。明明公主得了風寒不宜出門吹風,而兩位郡主卻拒絕前來廂房探視,非要公主去廳堂迎接,實在是太過驕橫。她從櫃子裏取了件厚厚的毛皮披風,又找了兩個暖手爐放在何林意手裏,這才小心翼翼地攙著她出門。
何林意來到主廳時,就看到秦恪禎和秦恪敏兩人分坐在廳堂兩旁,相互對視著卻沒有交談。她覺得氣氛有些怪異,這情形像是兩人剛剛拌了嘴。
秦恪禎瞧見她出現在門口,立即起身請了個禮;而秦恪敏卻是一臉不高興,站都未曾從凳子上站起來。
小珞見她對自己主子如此傲慢,心中更是憤慨,然而卻又不能說什麼。
何林意倒也不介意秦恪敏的傲慢。這個喜形於色的年輕小姑娘完全沒有必要太在意,倒是禮數周全的秦恪禎才讓她有些緊張。
秦恪禎走上前說道:“聽說嫂嫂病了,皇後娘娘甚是擔心卻又不便前來,所以就囑咐我們兩人探望嫂嫂。”
何林意禮貌地笑著:“讓皇後娘娘擔心了……”
秦恪敏不客氣地說:“皇後娘娘可不是擔心你,是擔心你連累晉哥哥也生病。”
雖然何林意一直知道她們兩人不喜歡自己,以秦恪敏的性格也不會給她好臉色,但這麼直白地說話,也還是讓她有些尷尬。
秦恪禎回頭斜睨了她一眼,那一瞬的眼神裏帶著不易察覺的輕蔑。她對上何林意時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關切地問:“嫂嫂可還覺得哪裏不適?”
何林意連忙說:“已經沒事了。”
秦恪敏立即站起身往廳堂外頭走,邊走還邊說:“我就說她沒事。這大雪天的還教我走這麼一趟還沒見著晉哥哥,煩人得很!”
何林意這才想起最近這段時間兩位郡主都沒在將軍府裏走動,聽說她們之前可是隔三差五就跑來玩,畢竟不是每次來都能見著趙承晉,當然來的次數要頻繁。看來當初西錦皇帝放了趙承晉的大假,讓他在府裏陪伴自己的時候,恐怕也下了禁足令不讓兩位郡主上門當電燈泡的。今天恐怕是借了探望她的名義才上門的。
秦恪敏已經走出門口了卻發現秦恪禎還沒有跟上,便轉回頭來說道:“走吧!”
秦恪禎淡淡地應了句:“我要跟嫂嫂多聊會兒。”
秦恪敏不耐煩地皺皺眉,轉身走了。
何林意聞言隻覺得頭皮猛地有些發麻,感覺周圍忽然又冷了幾度。她此刻也分不清她們兩人這種一明一暗的嘲諷形式,到底哪種更好些。她和秦恪禎能有什麼好聊的?
秦恪禎見秦恪敏走遠了,才瞅著何林意問道:“嫂嫂怎麼忽然就病了呢?那日剛見過嫂嫂,絲毫沒見什麼異常呀?”
何林意難免有些心虛,但還是笑著回答:“興許是那日夜裏出來賞雪,吹了風吧。”
秦恪禎將信將疑地反問:“嫂嫂一個人夜裏出來賞雪?”
何林意微一怔,忽然想起那天夜裏她還遇見了趙承晉。她避重就輕地回答:“西錦的雪景很是好看。”
秦恪禎注意到了她那片刻的停頓,但是並不點破。她忽然轉向小珞說道:“你先退下吧,我想著嫂嫂說些體己話。”
小珞擔憂地看向何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