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恨還是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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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在外麵閑晃,實在無聊正想直接衝進去,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顛了兩下差點摔跤,一低頭,居然是揉成一團的衣褲,再仔細一看,這種粉色的衣服,分明就是白無憂那小子常穿的,球球馬上反應過來,白無憂也在湖裏,這下更有借口一起下水了,球球笑眯眯地抱著衣服往下走,沒走幾步就見到了正在換衣衫的陸九九。
她正要招呼,一團白影飛速衝了過來,一下就把她撲倒在地,等她再起身的時候,那團白影已經返回陸九九腳邊,陸九九整理好腰上的掛飾,彎下腰輕輕地就把它抱了起來,這麼一抬頭就看見了前方不遠的球球,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是讓你別過來麼?”
球球趕緊解釋:“我是撿著了白無憂那小子的衣衫,來抓他的。”說完一抬手才發現手裏空空,粉衣不知去向。
“白無憂?”陸九九回身看了下剛才洗澡的湖,搖了搖頭,“未曾見。”又見她拿不出證據,便抱著懷裏的小羊,緩步前行。
“這是什麼東西?”球球這才留意到,剛才襲擊自己的白影,是一隻小羊,白無憂的衣衫好像就是那瞬間消失不見的。
“故人豢養之物,叫小憂。”他說出名字,小羊有些高興,努力仰起頭蹭蹭他。
球球看著小羊,不知怎麼覺得有些眼熟,直到看見了那四隻鹿蹄,才回想起當年招搖山上和這小東西照過麵,現在看來不過是個頭小了些,還少了角和羽翼而已,所以眼前這個……球球過去撓了撓它的下巴,小聲道:“要不是以前見過,還真是認不出啊。”小憂知被她看穿了,便露出哀求之色,諂媚似地用頭頂她的手。
“你見過?”陸九九疑惑。
球球一抬頭,笑道:“不就是羊嗎,自然是見過。”說話間又拍拍小憂的腦袋。
“說起白無憂,剛才晚飯時也沒見人,他可說去哪兒了?”一邊走,一邊問道,忍冬問診之後,他跑出營帳就再沒見過人。
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小羊,球球搖頭:“我剛才還以為他在湖裏呢,結果不是不在麼,他會不會見著你撒嬌的樣子嚇著了,最終決定放棄糾纏,回他們東望鄉去了?”這次就算不看,也知道那隻羊在瞪著她。
陸九九腳步一頓,不自覺地就看向了東方,隻看著黑漆漆一片天,心中失落還假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回去也好。”不知為何,小憂忽然咬住了他拇指,小尖牙在皮膚上摩擦,痛了那麼一下,就被鬆開了,再一看隻有一排小小的牙印,一點都沒有破。
球球蹦蹦跳跳走在前麵,好一會兒,又來了一句:“喜歡他,為什麼不留下他呢?”如果光靠他們,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對方的心思,還不如趁機幫一把。
小羊有些吃驚地仰起了臉,隻見那人低下頭,另一隻手捂住了眼睛,它有些慌張地望著他,直到看到緩緩放下的手後麵那張緋紅的臉頰和那雙滿是深情的雙眼。
“我喜歡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而他為我所做的一切,僅僅因為他以為我將他當做父親一般看待。”陸九九道。
“什麼意思?”球球不明白,小憂也不明白。
見小憂看著自己,那眼神帶著幾分懵懂,那細長微翹的眼尾,看著像極了白無憂,陸九九忍不住用臉蹭了蹭小羊,一抬頭卻有些傷感道:“意思是,我喜歡他,他卻不喜歡我,那我用什麼理由挽留他?不如不見著,免得徒增憂傷。”
陸九九低頭看著小羊,羊兒藍寶石一般的眼睛也在看著他,他微笑著撫摸羊兒的頭,眉眼裏說不出的柔情,小羊隻覺得腦中宛若山洪泛濫,炸得嗡嗡作響,不知是那雙眼睛過於好看,還是眼前的人柔和的讓人心醉,羊兒的小心髒跳得飛快,隻覺得渾身血脈都要跟著沸騰。
“球球,小憂好像不對勁兒。”陸九九發現小羊在自己懷裏抖得厲害,趕緊問球球。
球球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笑道:“就說他沒見過世麵吧。”
小羊燥熱的厲害,感覺再不逃離這個人自己就要變成一隻烤羊了,便費了勁兒的掙紮,終於鑽了出來,蹦落下地,頭也不回地往湖裏衝去。
“誒,小憂?”陸九九驚訝地追了幾步,發現不過這麼一瞬,小憂已消失不見,然後很有自知之明地折了回來,畢竟人家是仙獸,自己不過隻是個凡人,隻能嘟囔道,“也不知它要去哪兒?”
球球見著小憂慌慌張張的模樣搖了搖頭心道,果真是個傻子,她牽著陸九九的手:“它自然是有去處的,我們回去吧。”
陸九九知它來自東望鄉,心裏想得是,也不知它回去能不能見著白無憂呢。
另一邊湖裏飄起一個人,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嘴裏念念有詞:“他說他喜歡我?”長達二十年間,他一直以為這個人內心憎惡著他,可沒想到居然是……
東望鄉
那一晚白無憂實在想不明白,便決定去找在東望鄉能和陸九九說得上話的人來為自己解答,這個人就是曾經離家出走的老母親——紅鸞。
由於心中焦急,他一腳就把紅鸞的院門踢得四分五裂,橫衝直撞地進了老娘的臥房,又是一掌劈了門,卻在看到眼前一幕時,僵在了原地,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啊,大半夜的?”躺在外側的白潤澤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到擾人清夢的居然是三年不見的小兒子,心裏一驚,聲音低了下來,“喲,小四啊。”正說著,就被裏麵的紅鸞一腳踢到了地上,那女人閉著眼睛,不耐煩地吼了一聲:“別吵。”居然瞬間又發出微微鼾聲。
“這到底怎麼回事?”小兒子五千年的怨氣化為了咆哮。
大半夜,春風小苑的堂屋中點起了燈,白家兩口子已穿戴整齊,規規矩矩地坐在正麵兩太師椅上。
“當年我找到了那隻製迷藥的青鳥,他告訴我整個事情都是鳳夭夭搞出來的,她就是為了讓你娘看到我不堪的模樣,才設了那個局。”白潤澤看了一眼妻子,“我已經和你娘解釋清楚了,我和鳳夭夭清清白白,沒有半分逾舉。”
旁邊的椅子上乖乖地坐了紅鸞,她有些歉疚地看著白無憂:“都怪我,當年沒聽你爹解釋,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他和別的女人……”說完深情款款地看著白潤澤。
“我知道,這是因為你愛我。”白潤澤眼睛都要濕了。
“我也知道,你心裏有我。”紅鸞伸出手,白潤澤緊緊握住。
“夠了——”實在看不下去夫妻情深的戲碼,這麼點誤會幾句話就能解決,何必拖上幾千年,到頭來真正計較這件事的居然隻有自己麼?
“孩子啊,真正的愛,是能經受住考驗的。”白潤澤想起自己在門口跪了快三年,才與妻子重歸於好,被自己感動地又要掉淚。
看著老娘站起身摟住老爹的頭,一起歌頌兩人可歌可泣的愛情,白無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這大晚上回來幹嘛,小九九帶回來了?”紅鸞摟了半天,這才想起旁邊還站著個兒子。
“我就是來問你一句話。”看著老爹又在悄悄扯老娘的袖子,為了防止他們繼續互訴衷腸,白無憂忙地開口道。
“什麼話?”紅鸞握住白潤澤的手,正想順勢坐人腿上。
“娘,九九到底恨我不恨?”這句話才問出,紅鸞原本還溫情看著白潤澤的眼睛,一轉過來就滿是怒火。
紅鸞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使勁兒就朝著白無憂腦袋敲了一下,“你是傻子麼?他恨你會用凡人之軀幫你取七彩琉璃盞?”
作者閑話:
還記得東周皇宮裏的青鳥麼?為什麼被貶,心裏沒數麼?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