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貓先生和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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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天和母親去超市購物的時候,一時興起便央求母親換了一條路回家,途中偶然看到一家新開的甜品店,我便借著店內打折的名義將母親哄騙進去,母親頗有些不願的被我推著進了店內,一如往日的勸誡著我不要再買蛋糕,想想自己的身體,我口中應著聲卻絲毫也未聽進去,仔細想來我竟已有半年未踏入甜品店了。
我本以為母親會像以往一樣看幾眼後就會離開,那樣我便好偷偷買幾份蛋糕回家,誰知母親竟然一反常態的留了下來,開始時我並未注意到母親的心不在焉,直到我帶著選定好的小蛋糕去結賬,母親竟一句話也沒有說。
店長是一個男孩,留著長發長相清秀,說話也很溫柔,但不怎麼開口,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女孩子,留著短發,長相秀麗,笑起來的時候能甜到人心裏,兩個人一個人打包,一個人點單,配合的十分默契。
帶我結完賬準備離開的時候,母親突然開口問“你們是情侶嗎?”
不僅那兩人,我當時也都愣住了,不明白向來說話比較含蓄的母親怎麼突然說出如此直白明了的話語,難道她與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認識。
男孩與女孩相視一眼皆紅了臉頰,我本以為女孩子會先開口,卻沒想到竟是那個看起來靦腆害羞的男孩子開的口。
“嗯,是情侶,不過快結婚了。”
男孩說著便看著女孩笑了起來,女孩紅著臉頰回望過去,在一旁的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男孩的聲音有些大,店內的客人們都聽到了,也不知是誰開口的,一聲聲祝福接連響起,熱鬧的仿若兩人已經結婚,此時正在接受新婚祝福。
女孩開心的回謝過去,帶安靜下來後女孩拉著男孩的手很認真的對我說謝謝,我搖了搖頭又對他們說了一聲祝福,便帶著打包好的蛋糕付賬離開了。
出門後,我幾次想要開口詢問母親,母親卻先開口了。
“你還記得那個男孩子嗎?你上大學的時候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子,叫小魚是吧,我本來以為你們會在一起,剛剛那個男孩子和他很像,神像,但終歸是不一樣的,小魚更讓人心疼,你們之後還有聯係過嗎,我看著好像沒有了。”
“沒有了,媽媽他和我一樣也不一樣,他過得很好”
母親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終歸是沒有再開口,我知道她是怕戳我傷口,但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傷口,因為我和魚先生有一個秘密,一個永遠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
魚先生是我大學時代最特別的朋友,我們相遇於偶然,就好似伯牙遇子期,沒有多久我們便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我和魚先生同大學同專業但是不同的班級,真正認識是大二的一次社團活動,我因為甜品被我的室友慫恿報了美食社,想著社團的人數還挺多的,按道理一般怎麼都不會輪到我,事實也是這樣,直到大二第一學期結束我都沒有參加過一次社團活動。
但很不幸運的我在大二第二學期初就被我親愛的室友親自帶了過去,而那時魚先生因為無聊也參加了這次的社團活動,就這樣兩個廚房殺手被安排在了同一組,並開始了我們製作黑暗料理的路途。
路途上發生了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對我們的生活影響都不大,唯一一件困擾我們很久的事情,便是我們兩個人的關係。
常聽人說“異性之間怎麼會有純潔的友誼”,不可否認這句話在一定程度上的正確性和準確性,但它並不適用我和魚先生,畢竟一個人到底喜不喜歡你,某種程度上你是可以感知到的,但我從來沒有從魚先生身上感受到,因此我才能夠斷言魚先生並不喜歡我。
但語言的洗腦功能還是挺可怕的,尤其是被你日夜相伴的室友們使用時,它的威力可以說是十分的可怕,當時的我還不知道魚先生的秘密,一個長相小帥的男孩子對你很好,難說不會淪陷,更何況你的朋友們還一直在旁邊慫恿。
雖然心中有些異動,但我對於這種事情的利害關係還是能想清楚的,假若魚先生真的喜歡我,但他不願意表白,那麼我願意開這個口,趁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但假若魚先生對我隻是好朋友的喜歡,我想我會更開心,畢竟比起愛情我更喜歡友情一點。
在一次出門吃飯的機會裏我開口了,然後我看到魚先生頗有些為難的表情,我猜到了結果,但我沒有猜到原因。
魚先生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瘋子的故事。
“縱使萬般磨難,我仍然愛你。”
一個偏遠落魄的小縣城裏,人們思想保守且固執,整日為了生活而忙碌的他們,甚少有用來無聊打發的時間,隻有些許家常閑話流轉於婦女們之間。
瘋子那時候還不是瘋子,隻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羸弱的男孩子。
瘋子自幼是由奶奶拉扯大的,但奶奶對他並不好,能養著他純粹是因為內心還抱有一點希望,希望自己女兒哪天會回來,帶她離開這裏去城裏享清福,畢竟當初她女兒走的時候可是留了不少的錢,可惜他奶奶並不了解外麵的物價,當時的那筆錢其實並不多,在外工作一天基本就能賺到他的兩倍。
奶奶對瘋子經常打罵,也不送瘋子去上學,整日讓瘋子幹農活,但瘋子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有時候會偷偷跑到學校裏去偷聽課,而且較同齡孩子的領悟力更強,上課的孩子老師講三遍都有些理解不了的東西,瘋子在老師將第二遍的時候就聽懂了,年齡再大一點還會舉一反三。
因為國家的強製要求,瘋子趕上了學校的末班車,在學校學了幾年,本來按他的成績是能考上好初中,但在奶奶的哭鬧威脅,還有村裏人的“熱心指導”下他去上了一所初中職校,在這裏他遇到了一個人,他生命裏的光。
“沒有人知道光的存在對一個身處黑暗的人有多麼重要,畢竟嫉妒心會讓他們毀掉那束光。”
“他們從來不是真心為你感到難過,他們隻是從你的痛苦裏感受到了愉悅和快樂,對比之下產生的優越感讓他們對你抱有了一點可憐的同情心。”
那個男孩笑起來很好看,就像太陽,讓瘋子一眼就淪陷了了。
混亂的一切開始了,威脅、恐嚇、謾罵無處不在。
“僅僅是想到你我便覺得明天的來到是那麼令人期待,我似乎已經想到了你會怎麼和我打招呼,我會給你一個擁抱,一個並不突兀的擁抱。”
“我似乎聽到了你的聲音,希望不是我的錯覺,你會來看我嗎,明天。”
“你來看我了,我是那麼的開心又是那麼的難過。”
故事的結局天人相隔,癡情人的苦等淹沒於流言蜚語中,唯餘些許字跡記錄癡情。
我沒有猜到故事的結局,但我懂了魚先生的意思。
我猜想了很多,也有很多話想對魚先生,但還未開口我便覺得有些唐突,恐慌於話語是否能夠表達清楚我的真實想法,直到最後我都沒有開口。
魚先生一如既往地將我送到宿舍樓門口和我說再見,我看著魚先生離開不知道忽然有種衝動湧上心頭,我跑過去將魚先生攔下,給了魚先生一個擁抱。
“我終於確認你不是想要和我談戀愛,我很開心我們能繼續做好朋友,所以給你一個擁抱,請再接再厲讓我們的友情繼續延續下去。”
“我很喜歡你今天給我講的故事,但是我不喜歡那個故事的結局,能不能讓他們私奔離開那個固執守舊的小縣城呢?我希望他們離開,因為比起生命其他一切其實遠遠沒有那麼重要。”
“晚安,魚先生,明天還是老地方嗎?”
我看到魚先生笑了,學校的燈有點刺眼呢,不然為什麼我們兩個人的眼睛都有點模糊呢。
作者閑話:
這篇小說是由多個小故事組成,可以當睡前故事閱讀,文體形式就是這樣色的,看上就收藏一下唄。然後因為作者更新速度和蝸牛一樣,所以沒有催更服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