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良思戲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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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
“······”
鍾庭溪打老遠就聽見藥園子裏有人在僵持,光聽聲音覺得有點像自己那倆倒黴發小,拖著沉甸甸的身軀徒步踏上素英山醫館的最後一階台階,定睛一看,果然。
隻見季若涵那丫頭對蘇覺又拉又扯就差抱著腿撒潑了,然而蘇覺隻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不勸也不哄。
季若涵箍他胳膊,他給抽出來,季若涵拽他衣服,他給手拍開,整個人表現的極不情願,跟被瘟神纏著了似的。
鍾庭溪忍不住好奇,這是咋了,大過年的還傷了和氣,莫非是蘇覺就昨天若涵腳底抹油的事兒給她發脾氣了?
他思忖著走近,老遠又聽季若涵賣慘,“還有沒有天理呀,我一個大夫,勤勤懇懇上趕著給你治傷你都不領情······”
治傷?
一聽季若涵提到傷,鍾庭溪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昨天跟那個神秘人交手的時候?
他忙把目光移到蘇覺身上,隻見蘇覺淡淡站著,也不吭聲,絲毫都不肯退讓。單從氣色來看精神頭是不太好,眼圈黑沉,臉色煞白,眼角有個豆大的紅痘痘尤為醒目,引的周圍皮膚一片泛紅。
隻不過精神雖然看著不好,但身形站的依舊筆直,跟季若涵僵持過程中也沒故意躲著哪塊兒的動作,倒不像身上帶傷。
鍾庭溪收回目光,略微遲疑了片刻,徑直走過去,“若涵,你大過年撒潑呀?”
他道,擔心歸擔心,卻全然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聽到聲音,這邊爭執膠著的兩人明顯一愣,隨即互看了一眼,他們視線停留片刻,像是從彼此的眼中獲取了什麼訊息。
蘇覺反應很快,錯開目光後一把甩開季若涵並在她再次纏上自己之前閃到鍾庭溪身後。
眼也不眨道:“她要拿我去試藥。”
鍾庭溪餘光掃了蘇覺一眼,眉毛一鬆,看向因為被甩開兒跌坐在地上的季若涵,“試藥?”
“你聽他瞎說。”季若涵從地上拍拍屁股站起來,“我是看他昨天被蟲子叮了有點發炎,好心好意要幫他止癢祛痘來著。”
蘇覺在鍾庭溪身後道:“不必,我要藥膏就行。”
“你看他!”季若涵一聽蘇覺話,立馬表現的很委屈,跟鍾庭溪告狀道,“都不領情,好像我會害他一樣,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嘛。”
季若涵說的情真意切,鍾庭溪猶豫了下,“這就是你說的治傷?”
“對呀,庭溪我真的是好心。”季若涵委屈巴巴繼續解釋。
鍾庭溪默不作聲鬆了口氣,合著虛驚一場,他心裏翻了個白眼,把身後蘇覺拉出來,“至於嗎?”
蘇覺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不會讓她幫我上藥的。”
“習味,我知道我昨天跑的快了點兒,所以我才由衷的想表達歉意的嘛。”季若涵破天荒又講道理又輕聲細語的說話。
末了她又可憐巴巴的嘟囔了句,“我師父初一都不在家,你們明明都來找我了,還不願意陪我待一會兒······”
蘇覺:“······”
季若涵說的委屈,眼看再不哄淚都下來了,隻是蘇覺這廝居然依舊不為所動。
反倒是長時間不在樓內,不明所以的鍾庭溪,竟然一時間良心被狗叼回來了。雖然一看就覺得季若涵是裝的,但是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他看著那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有心要當和事佬。
“哎呀,不就是當病人上個藥······弄得這麼僵······”
說完,觸不及防的大力的推開蘇覺,笑眯眯對季若涵道:“我來!”
說著,勾勾手把季若涵召過來,胳膊肘搭在她肩膀上,“看吧,關鍵時刻,還是庭溪哥哥靠得住。”
蘇覺依舊漠然,看上去連鍾庭溪都不想搭理了。
“就是嘛,庭溪哥哥,以後夢晗就學會棄暗投明了。”季夢晗立馬眯彎著眼睛恭維,她話罷,不動聲色把支棱在自己肩膀上的鍾庭溪往配藥館方向換。
鍾庭溪被這一聲“庭溪哥哥”喊得極其受用,果然女大十八變,季若涵都學會撒嬌了,他大手一揮,“走著。”
走著,說走就走,說走就要進醫館。
季若涵笑得跟狐狸吃了蜜似的,轉身之前趁鍾庭溪不注意,微微轉頭,對著身後的蘇覺,挑眉,眨眼。
合作愉快。
·
甫一進門,一股濃重的陳年藥味襲來,不怎麼適應的鍾庭溪、蘇覺二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捂了鼻子。雖然不怎麼情願,蘇覺還是跟了上來。
藥房很大,但是並不空,東西堆得很滿,牆上幾乎不留空餘的掛著對一些花草藥用的注解。仔細聽來似有人聲,定睛一看,原來是白屏風隔開的一個小空間,估計安置著病人。
那裏麵同樣一個學醫的女弟子正趴在角落裏找藥,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看,“師姐,你回來啦。”
季若涵應了一聲,“阿遠怎麼樣?”
“哦,消得差不多了。”那女弟子道,之後又繼續找她的藥材。
原來那屏風後的病人是阿遠,昨晚他跟鍾、蘇二人一樣,都是屬於被季若涵拋在身後的人,肯定被叮的也不輕,想來早早被季若涵盯上拿來“醫治”了。
“看吧。”季若涵略帶得意的看了蘇覺一眼,又立馬換一副麵孔乖巧的對鍾庭溪道,“別客氣哈,隨便找地方先坐,等我準備一下就可以上止癢藥了。”
“好。”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即將墮入魔爪的鍾庭溪配合的回了一聲,他抱著臂,目光在配藥館遊走。
突然,放下胳膊走到放置處方的案上,拿起上麵擱的一個小盒,衝進了藥房內室的季若涵問道:“桌子上這個是古礬膏嗎?”
“白盒子那個?”季若涵在裏麵回應,“好像是,早上我師兄配的吧。”
鍾庭溪捏著白盒子點點頭,打開蓋兒聞了聞,認出確實是自己一大早來時季若涵師兄給他塗得那盒,便托著藥膏盒晃悠道蘇覺旁邊。
“來,找個地兒坐,庭溪哥哥幫你上藥。”
蘇覺下意識手護了下臉,謹慎的看著他,畢竟剛把人賣了還有點做賊心虛。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丫頭。”鍾庭溪笑道,他指著自己眉心的一個小紅點,“這盒我早上來塗過一次,挺效用的。”
蘇覺這才注意到,怎麼鍾庭溪同樣被咬了都沒怎麼起包,便問道:“你今天去清茗山拜年之間就塗了?”
鍾庭溪點點頭,“昨天回去癢了半晚上,早上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先來了趟藥館,好在一直有人值班。”
“原來是這樣。”蘇覺在心裏暗想,怪不得早上明明都見過了也沒誰說鍾庭溪有啥異樣。
他抬眼,看鍾庭溪說的真誠不像誆人,環顧了一圈兒發現就窗戶哪擺著個半人高的空桌子,“那吧。”
窗戶這邊視線好,蘇覺腳一踮坐到桌子上,鍾庭溪托著藥膏站在他麵前,手在藥盒裏沾了一下,慢慢湊到他臉上。
作者閑話:
不說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