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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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靈活地一勾,帶鉤掉落,對襟的外袍立馬散開,牧之伸手抱著晏承浚,肌膚相貼,輕輕歎了一聲。
“你回來了,真好。”
他記憶裏的那個晏承浚又回來了,是他,又不是他了。他比從前更霸道,心思更沉,對牧之的占有欲愈發不加掩飾,從前還有“君臣有別”的枷鎖束縛著他,如今的晏承浚再也不管什麼三綱五常,沒有君臣,隻有愛人。牧之說不出好還是不好,晏承浚能在他身邊,讓他看得見摸得著,已經是他最開心的事情。他不想去計較太多,更不願意再去經曆、回味那段,孤身一人徹夜難眠心焦不已的日子。
那日子太絕望難熬。
他胸前兩道長短不一的疤痕比正常的皮膚更紅一點,晏承浚細細親著,忽然用牙尖咬了那裏一下。牧之驚叫,痛得蜷了一下。
“我不許你再這樣犯傻。你再這樣,我隻能狠狠罰你。”
牧之輕笑,笑聲裏難得帶了挑逗:“我喜歡你狠狠罰我。”他特地強調了“狠狠”兩個字。晏承浚看著他含羞帶怯的樣子,將人一把抱上一旁的桌子,桌上的文房四寶被掃到地上,兩人卻都無暇顧及。晏承浚親吻著他,順著細膩的肌膚一路向下,到了腿根,晏承浚指尖輕輕撫過那個凸起的疤痕,有些心疼。當日他被氣瘋了,才做了這個糊塗事,可就這件事,他一點兒都不後悔。
“疼嗎?”
牧之水光瀲灩地笑了:“我很歡喜。”
晏承浚重新低下頭,指尖細細描繪著那裏的字。(車程刪掉刪掉)
“阿曌,我是誰?”晏承浚看他喝醉的樣子煞是好玩兒,褪去天家驕矜自持的外衣,這樣的牧之坦誠得可愛。
“承浚。”牧之抱著他,貓兒似的蹭著,“承浚哥哥。”
(車程刪掉刪掉,卑微ing)晏承浚愛憐地親了親牧之的唇,替他擦去臉上的汗,心中酸澀又溫暖。
他的牧之,他的阿曌。萬幸當日他沒有放手,也萬幸之前自己沒有放手。他們跌跌撞撞,互為對方拿在手裏最鋒利的劍,傷人又自傷,到了最後,幸而都沒有放棄對方。
“承浚哥哥……”牧之半瞌的雙眸盯著他,迷蒙的眼神卻流光溢彩,如暗夜裏最亮的夜明珠,“承浚哥哥……”
他翻來覆去喊著,雙腿終於支撐不住,發著抖停下動作,晏承浚握著他細長的手親了親:“累了?”
牧之一張臉紅得如同六月嬌花,微微張著的唇好似還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晏承浚又親了親他,將他放回榻上。(車程刪掉)
這朵花隻能在晏承浚身下,才能綻放出始終如一的美。
船身搖晃,水波淋漓,花開滿湖,荷香遠溢,月色朦朧裏,晏承浚抱著渾身癱軟的牧之打了個飽嗝兒。他今天趁人酒醉把人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吃了個透,即使肚子餓著,也渾然不像運動了一整天的人,相比較懷裏人虛脫無力,他卻精神抖擻。
“禽獸!”牧之狠狠罵道。可他嗓音嘶啞無力,說出來像極了在撒嬌求歡。
晏承浚嘿嘿一笑,把飯菜送到牧之嘴邊。
這年冬天,瑞雪來的有些晚,將近年關才下了一場小雪。牧之退了朝在議政廳批著折子,隱約聽見有人嚎啕大哭著往議政廳跑,然後吵吵嚷嚷地被攔在門外。不一會兒,福寧就進來說:“是柔妃娘娘身邊兒的宮女兒,說是柔妃娘娘自戕了。”
牧之眉心一跳,看著一旁給他磨墨的晏承浚。
晏承浚看也沒看他,涼涼道:“我可沒碰過你的愛妃。”
這事兒牧之從殷州回來之後就派人去查,蓉妃當日小產滑胎確實是柔妃指使人去做的,之後在寶香閣見牧之時,將事情推到晏承浚身上。麵對鐵證如山,柔妃哭訴著說的那番話牧之現在也能記起。
“陛下與晏大人幾番糾葛,臣妾怎能不知?隻是陛下此番境況,已是絕境,可陛下仍未能下定決心!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幫陛下一把,早日除掉他,以絕後患!”
她對蓉妃和皇嗣痛下殺手,就是為了加深自己和晏承浚之間的矛盾,逼迫自己痛下決心殺了晏承浚。
這番話牧之沒有對晏承浚提起過,他原諒不了柔妃,隻能將人放在清溪殿禁足,本想過了年關再另行處置,哪知道她卻自己動了手。牧之在心裏歎了口氣,悠悠想起她在踏春館叫住自己,問他:“陛下記得臣妾閨名嗎?”
那天日光在柔妃清麗婉約的麵龐上跳躍,隔著這些時間再回憶起來,那束光似乎籠罩在她臉上似的,讓人看不清她本來的麵目。
“心疼了?”晏承浚挑眉,唇角的笑帶著些冷冽。
牧之看他神色不愉,哄道:“想哪兒去了,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和她父親交代。”
當朝二品大臣,還是在戶部管著國庫銀錢,交代得不好,以後難免心生嫌隙。
“他的好女兒謀害皇嗣,戕害皇妃,現在居然還敢自戕,能不牽連他一族已是皇恩浩蕩,還敢同你計較?”晏承浚冷嗤一聲,很是不屑。
牧之看他冷著臉同自己說這些話,不由笑出聲:“承浚,其實你比我更適合做皇帝。”
“我才不要,累成狗似的,還不是給你們牧家賣命?”晏承浚坐下來,倚在牧之腿上,“過了年咱們微服私訪吧?天天陪你憋在宮裏,我都快發芽兒了。”
“好。你想去哪兒?”牧之答應地幹脆,看向他的眼神盈盈生光,滿是愛意。
晏承浚現在最受不了自己被這樣看著,總覺得要被牧之的眼神緊緊包裹起來,拽進他溫柔的懷裏似的。晏承浚獸性大起,一把拉過牧之按在懷裏就親了過去。
倆人親的難舍難分,議政廳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砰”的一聲,預示著來人的無禮。
薑舒看著還抱在一起,嘴唇嫣紅,麵上滿是驚訝的二人,心裏先是泡了醋似的酸得他想哭,緊接著他就想起來自己來這兒是幹嘛的。立馬不顧晏承浚陰森的目光,衝上去抱著牧之的腿就哭起來:“牧之牧之!你要救我!林輕寒要把我虐待死了!”
牧之目瞪口呆看著自己腿上的大掛件兒:“林輕寒?”
“那個怪人!禽獸!他還追殺我!”薑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晏承浚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提起他,把他粘在牧之腿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將人丟出去,再用力關上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薑舒在門外瘋狂拍打,哭得像過年殺牲時的豬。牧之被晏承浚抱著扔到貴妃榻上,慌張道:“薑舒……他還在外邊兒……”
晏承浚哪裏還能聽到遠方的哭聲?近處的美色先享用了再說。
紅塵滾滾,山河壯闊,人間星河如此精彩,可若無你,風花雪月,山盟海誓又與我何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