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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西區支隊辦公室,大家都在為之前的墓地拋屍案忙碌著,死者太多,證物瑣碎,每個人都繃著一根弦,想要盡可能早的確認死者身份,哪怕隻有一個。
秦明川送過來的屍檢報告厚厚一遝,風正則表情凝重的逐字逐句看著。
所有的屍體都已經白骨化,死因非常明確,女性基本都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手法全部是勒頸,因為被拋屍,排除自殺的可能,隻能是他殺。
男性死者生前的身體創傷較多,明顯是一種身體折磨,而死因也是非常可怖,毆打導致的顱內或髒器大出血。
大部分死者包括女性有吸毒史,年代略久的,死亡時間在十年到十五年左右的兩具女屍有明顯梅毒造成的骨骼病變,這一切進一步證實了風正則從一開始的猜測,這些人都與某個龐大的犯罪集團有關聯,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在十幾年的時間,陸續被處決並拋屍。
但所有的殺人拋屍在五年前停止了,是犯罪集團找到了更好的拋屍地,還是真的收手不幹了,風正則沒辦法揣測,目前沒有核查出任何一名死者的身份,這大大的降低了破案的效率。
略有些疲憊的靠回辦公椅中,昨夜忙了一宿,跟薑淩恒回到警隊,隻略略睡了兩個小時,風正則還沒有完全恢複的身體疲乏難掩。
從昨天薑淩恒提出那個驚天的推測後,風正則的大腦即便是在睡眠中,也沒有一刻放鬆過,這比調查鴻江更大膽,阻力也會更多。
說到底,鴻江也不過是一個經濟實體,就算牽扯到最深,連根拔起的不過是掩藏在其下的政治角逐。無論哪方輸贏,都會有第二個鴻江崛起,取而代之,繼續下一個輝煌然後衰落。
但劉濟澤和呂漫翎,這兩個人本身所代表的意義就已經完全不同,那是真正的國家製造,是這個國家科研體係中殿堂級的代表,如果“紅女”的出現跟這些人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這就不再是一起普普通通的毒品案,而是真正的可以影響這個國家在科研方麵國際聲譽的醜聞,重擊國家形象的醜聞。
風正則多年的警察生涯,第一次感到棘手,他想過幹脆的否定薑淩恒的推測,在調查鴻江的同時,隻需要追查“紅女”出處,抓獲販賣銷售的毒販,然後結案,皆大歡喜。
疲憊的抬手遮住雙眼,風正則承認自己在猶豫,在警察的職責和可能的黑暗真相麵前,風正則猶豫了。即使是真相,這樣的真相沒有任何人想要知道,到時候,真相隻會被隱藏,而掩蓋真相的方式,古來也就那些。
被遮蔽了視線,眼前一片黑暗,薑淩恒那雙閃耀灰藍光芒的雙眼,不期然的出現在眼前,風正則不是沒有感覺到薑淩恒在誘導自己,在暗示某種可能性,如果這是個陷阱。
風正則猛的睜開雙眼,陷阱,如果這是薑淩恒從一開就設給自己的一個陷阱,如果是,那麼薑淩恒究竟是什麼人,他是怎麼進入公安部,他到自己身邊究竟想做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心亂了,在這一刻,風正則正視了自己的心,就算肯定了薑淩恒在刻意的影響自己的思路,但風正則依舊沒有懷疑薑淩恒是出於任何惡意的目的,略微苦笑一下,風正則忘不掉薑淩恒曾經擲地有聲的三個字,
“你放心。”
當時的薑淩恒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撂下這三個字後,轉身下車的背影失了沉穩的倉促,但這三個字薑淩恒說的太認真,認真到風正則不忍心追下車逼問對方的目的。
長籲一口氣,風正則閉上眼睛,任由腦中如同放映機一般,從那個相遇的平常周一早上開始,把案件每一個細節過了一遍,人,事,環境,對話,神情,動作,所有所有刻在記憶裏關於這個案件的一切,然後風正則發現薑淩恒一直都是跟著自己的腳步,直到鴻江的事情有了突破。
正常程序下,抓到鴻江這條大魚,對帝都的黑色產業是重擊,肯定可以牽出關於“紅女”的線索,但是薑淩恒的表現似乎認為“紅女”同鴻江並無關聯,他憑什麼如此篤定。
抬手揉著自己一側的太陽穴,風正則想了太多的可能,但沒有一條是懷疑薑淩恒的個人立場,與其徒勞的在這裏猜測,風正則想到了一個人,拿起電話,
“喂,是我。”
“我沒事兒,小傷而已。”
“是的,我想跟您談談。”
“我馬上過去。”
風正則在支隊辦公室再次布置了工作,確認一切都井然有序,而且薑淩恒出去辦事暫時不會回返,就離開了分局,開車前往一個他很熟悉但在成年後很少踏足的地方。
看著門上的銘牌,風正則深吸一口氣,敲門,
“進來。”
隨著一個沉穩的男聲,風正則推門而入,寬大的辦公桌後,端坐著一位有些年紀,但依然英挺不凡的中年男人,本來嚴肅的神態在抬頭看到來人後,一絲和藹的微笑浮上嘴角,
“小正。”
“父親。”
與此同時,薑淩恒正躺在尤之逸診所的沙發椅上,
“我想要一個人。”
薑淩恒麵無表情,冰冷的聲線帶著許久不曾好好休息的沙啞,
“以你薑大少的條件,要誰不行。”
軟著骨頭靠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尤之逸,語氣帶著調侃的取笑,
“我想要風正則。”
如同炮彈一般從沙發上彈起,尤之逸的腿因為動作過猛撞在兩人之間的大理石茶幾上,疼的尤之逸一陣呲牙咧嘴的痛呼,
“我靠,薑淩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風正則是誰,是什麼身份,是隨便你說想要就要的,不對,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男人了?”
“太吵了。”
被薑淩恒一句話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尤之逸一屁股坐回沙發中間,
“行,你薑大少有種去試試看,不被人揍個生活不能自理,我跟你姓。”
“我們親過了,他主動的。”
薑淩恒的輕描淡寫,對尤之逸無疑是深水炸彈般的衝擊,
“親,親過了,不對,風正則不是喜歡女人嗎,你們兩怎麼回事,薑淩恒,你回國這段時間究竟在謀劃什麼,我告訴你,你別玩兒的太過了,你是很牛x,但你知道這是國內,不是原來你待的那些無法無天的地方。”
薑淩恒沒有回應,但眼睛直視尤之逸,瞳仁裏翻滾著灰藍色的風暴,被盯住的人,不知不覺聲音小了下去,
“好,好,我知道你是認真的,但是,薑淩恒,你在玩火,雖然你沒明說,但我多少能猜到你想做什麼,更不論風正則,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不是你能騙過瞞住的,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你要怎麼辦。”
還是沒有回應,但尤之逸知道,自己最後的話絕對觸動了對方,但就是這種觸動,讓尤之逸第一次覺得事情已經完全不可控,薑淩恒做的決定,從沒有人可以撼動,但這次影響薑淩恒的卻是他自己,是他對某個男人的感情。
作者閑話:
一月份整個月都在出差家裏還有些事兒一直忙到臘月二十八才開始采買年貨二十九打掃房間三十準備年夜飯年初一走親戚年初二久違的找出了草稿箱的這一章一眼看過去都已經忘記自己曾經寫過這一段了以為還沒發展到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