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支隊問詢室，這一次不比上次見麵嘈雜的中餐館，一個人的冷漠已經讓人透不過氣，而麵對風正則和薑淩恒兩人的冷峻氣勢，壓力十足讓錢學禮的額頭冷汗就沒斷過，在中央空調的恒溫中，不停的擦拭。
    “錢工一直都很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我們表示感謝，今天請你到警局來，就是想再了解一下，你還有什麼關於劉濟澤的事情需要跟我們談談嗎。”
    風正則淡漠的開口，錢學禮的積極，可能還有其他原因，除了單純的師恩和職位，他顯然知道的太多。
    伸手抹掉眉間的汗珠，錢學禮佯裝鎮定的開口，
    “我不太明白風隊的意思，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們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啊。”
    風正則沒有馬上開口，問詢室沒有窗戶，沒有時鍾，待在這裏久了，就會喪失時間概念，靜靜地看著錢學禮，許久，風正則從麵前的文件夾中拿出幾張照片擺在對方麵前。
    照片中清一色靚麗青春的女孩，年齡都是20上下，包括已知的趙曉娟，全部是技偵通過劉濟澤偷拍的錄像比對出來的。
    “這樣，我換一種問法，錢工認識照片裏這些人嗎？”
    眼睛看向照片的瞬間，錢學禮的身體明顯僵直，隨著照片一張張被推到麵前，錢學禮的神色開始失措，
    “這些是從劉濟澤死亡現場找到的錄像中發現的女子，我們比對出來，都是有前科的失足少女。我記得錢工上次說，劉濟澤交往的都是一些”談感情的你情我願”，這應該是錢工你的原話。”
    “這個，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劉院長，他，他還有，我是真的不知道。”
    錢學禮的情緒幾近奔潰，隻是潛意識在做最後無謂的掙紮，
    “劉濟澤的枸櫞酸西地那非片，是你給他準備的。”
    薑淩恒突然插話，錢學禮一瞬噤聲，然後突然爆發式的渾身顫動起來，
    “法醫檢驗，雖然劉濟澤的死亡不能完全肯定是枸櫞酸西地那非片的作用，但也不是毫無關係。”
    薑淩恒的聲音冷的沒有絲毫情緒，就是這種壓抑感，讓錢學禮最終承認了自己為劉濟澤牽線，招小姐，並且準備壯陽藥的所有事情。
    “這些女人，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徹底頹敗的錢學禮老實的開始配合風正則的問詢，
    “是劉濟澤讓我從緋夜找的。”
    “劉濟澤去過緋夜？”
    “像緋夜那樣的會所，帝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個沒有去過，我也是劉濟澤帶去過。”
    “劉濟澤跟緋夜的老板很熟？”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劉濟澤每次去都是免單的，而且他和裏麵一個叫妙妍的酒水銷售，關係很好，每次聯係小姐，我都是找這個叫妙妍的。”
    想到那晚黑色禮服，吳儂軟語的女人，風正則無意識的看向身側的薑淩恒，正好碰上對方同樣看過來的眼神，雙方心領神會，風正則感覺自己終於摸到了，這整件事情的某個連結點。
    “劉濟澤在X生活方麵，有沒有一些特殊愛好？”
    “什麼特殊愛好，我，風隊長，你看，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說得越多，錢學禮也慢慢的放鬆了，露出的勉強笑容還有些僵硬的討好，風正則把另外一些照片擺到對方麵前，
    “這些東西是我們在劉濟澤的死亡現場找到的，你見過嗎？”
    拿起照片一張張看過，錢學禮頻頻搖頭，
    “這些是，這些，沒有，絕對沒有，我是給劉院長準備過避孕套和枸櫞酸西地那非片，但那都是從正規渠道購買的，但是這些，我沒見過，絕對沒有。”
    隨著錢學禮的否認，以及先前的了解，可以完全肯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劉濟澤最後一任神秘情人的，但，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關於研究院現在的研究項目，特別是和Q大的合作，你知道些什麼？”
    “和Q大的合作，你是說呂教授的課題，這個我真的不清楚，因為是藥企協同呂教授那邊提出的研究方向，研究院隻是配合提供實驗室，所有研究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不是研究小組成員，誰也不知道具體的內容。”
    “是哪家藥企？”
    “這個？”
    錢學禮有些猶豫，這些都屬於商業機密，而且是否真的跟劉濟澤的死亡有直接關係，還沒有定論。
    “你不說，我們也可以查到。”
    “是魔都的海城製藥。”
    “劉濟澤是不是研究小組成員？”
    “這個倒真不是，但是劉院長估計知道具體的研究內容，畢竟這是呂教授的課題，劉院長還是很上心的。”
    “這一年，劉濟澤經常留在研究院加班？”
    “劉院長很長一段時間，特別關注生物實驗室的研究進度，所以隻要實驗室沒有結束，他都在場。”
    “實驗室那邊的負責人是誰？”
    “是呂教授的學生，白馥遙。”
    “白馥遙和劉濟澤的關係怎麼樣？”
    直覺告訴風正則，白馥遙並不簡單，能淡定的麵對自己和薑淩恒，巧妙的轉移呂漫翎的關注點，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而且她可以隨時出入化工研究院。
    “這個，我不太清楚，應該就是普通吧，小白專業能力強，很得呂教授的喜愛，並且小白一直對劉院長很尊敬，而劉院長也說小白是呂教授最得意的關門弟子，未來可期。”
    錢學禮的語氣肯定，風正則暫時把對白馥遙的懷疑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