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渡再一次傻了。
    “我，我是要和他麵對麵的談。”
    裴浩很詫異的指指電腦屏幕。
    “這難道不是麵對麵嗎？”
    網速流暢，高清攝像頭，高配電腦，把展月華無死角的投射到顯示器上。
    要是覺得這還不夠麵對麵，那就把電腦拉近一些，臉貼上去也行，不過展月華估計不願意看到南渡放大數倍的臉。
    南渡暗氣暗癟啊，他不管出啥招，展月華都能四兩撥千斤得給化解了。
    他這用合作做威脅逼著展月華出麵。
    展月華出麵了。不過是隔著電腦顯示器。和他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鋼筆都被掰斷了。盯著展月華磨牙。
    展月華假裝沒有看到南渡這氣惱的樣子，清了下喉嚨主持這次談判。
    “人到齊了，開始吧。”
    裴浩低頭憋笑，展月華總有辦法把南渡調理的順順貼貼。
    就讓他別招惹展月華了，是南渡不聽啊，屢次碰壁也活該。
    展月華不再當麵，就算是遠隔千裏之遙，他還是威力十足。南渡情緒低落，懶散的托著下巴盯著顯示器內的展月華。也不說話也不有多餘表情，就直勾勾的看著展月華。
    展月華針對合同條款逐一分析，逐一的劃分責任和各自承擔的利潤。眼睛不是看合同，就是把視線轉移到別住，就不和南渡對視。
    南家集團的人按部就班的談著。
    視頻內，展月華的背後是大麵積的玻璃窗。
    珊珊走過來，先是在展月華手邊放了一杯咖啡，隨後走到玻璃窗那，打開了百葉窗的窗簾。
    南渡有些坐沒坐相，垂頭喪氣的樣子，在珊珊打開百葉窗後，南渡嗖的坐直了，挺起了後背，一把把電腦拉過去，拉到眼前。
    展月華一抬頭就看到鏡頭內近的有些變形的南渡的臉，下意識的一側頭。
    南渡打個響指，笑出來。
    再一次把電腦推回到原處。
    這次就好像魂兮歸來了，工作的靈魂開始發揮作用。
    “第三十二條第一款，這一條還是有些意見的。你方希望南家集團提供運輸費用，這一點不太合適……”
    南渡加入討論之中。
    展月華耐心的聽完他的反對意見，然後給與反駁。
    裴浩基本上就是一個擺設，有展月華在他這個老板在不在都行。展月華能力出色，全都辦好。摸著耳垂看著展月華和南渡你來我往的交鋒。嘴角彎彎。
    如果不談感情，就說工作，這兩個人進入最佳狀態。
    有對方在，這團隊其他的人就是配合，看他們倆交鋒，總有一種高手對決的意思。
    南渡也展現了他優秀的一麵，不是個草包酒囊飯袋。
    有實力，誰都不會小覷，展月華也不得不承認，南渡在工作上也很出色。和他談判要拿出百分百的專注不然就會被鑽了空子的。
    這麼一談，就到中午了，各自鳴金收兵，明日再繼續。
    展月華那邊雖然說了再見，但是信號沒有掐斷呢，展月華誤以為信號已經斷了。就有些放鬆了。
    扯了扯領帶，後背也不在繃得那麼直，點了一根煙，身體往椅子上一靠，抽了一口煙，靠著辦公椅閉上眼睛，指尖的煙慢慢燃燒，他神色有些疲憊，短暫的休憩，慵懶又放鬆。領帶有些鬆脫，襯衫第二顆扣子解開了，露出一小片脖頸，鎖骨。
    南渡收拾東西要走的動作就停頓了，眼睛從展月華的手指，一直看到他的鎖骨。
    陽光照過來，照的展月華臉有些白的發光似得。
    展月華抬手擋住一些陽光直射，嘴角彎彎，似乎笑了下。
    裴浩的秘書按斷了視頻。
    “南副總，這邊請。裴總準備好了午宴！”
    裴浩請南渡一行人吃飯，飯後各自回了公司，展月華下午就和裴浩繼續商討合同的事情。
    展月華事情也不少，分公司經理中飽私囊，他這幾天一直在查看賬目，查著一年內所有的生意往來，上午還和南渡開視頻談判會，耽誤不少工作。等他下班的時候早就華燈初上了。
    珊珊抱著不少的文件資料跟在展月華後邊，今晚上展副總估計又要加班熬夜了。
    “展總，我選了一個餐廳，肯定對您的口味，這邊東西太辣了，你在不吃東西身體也扛不住啊。”
    珊珊一溜小跑的跟著展月華。
    展月華看她小小的身材又是穿高跟鞋還抱著不少資料，接過珊珊手裏的文件。
    “不去外邊吃了，叫餐吧。”
    “我可以不可以出去轉轉啊。”
    “別太晚回酒店。女孩子不安全。覺得有危險給我打電話。”
    珊珊用力點頭，展副總也就是臉有些冷，其實是一個很體恤下屬的人。
    “那我幫您叫了餐以後再出去吧。”
    珊珊快走一步，打開了分公司辦公大樓的門，剛要請展副總出門，抬眼就看到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在這！
    珊珊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展月華也發現珊珊表情不對了，下意識的去看門外。
    靠！
    展月華現在想打死裴浩！
    “嗨！”
    南渡站在門外，一手拎著保溫桶，一手對著展月華揮了揮，笑得那麼燦爛。
    嗨個幾把的嗨！
    珊珊伸開胳膊腿堵在門口。對著展月華努嘴！
    “撤！”
    她做掩護，讓展月華趕緊撤！
    展月華下意識的也行從後門離開。剛動了一步，想起來麻蛋的這家分公司沒有後門！
    “小姑娘家家的，擋的住這麼沉的玻璃門嗎？快躲開，再把你給夾著。”
    南渡心情極好，上來微微一推，就把珊珊推到一邊去。
    “小美人，逛你的街吃你的美食去。大人說話小孩不要在場！”
    順手一推的同時，在珊珊的手裏塞了一張五千塊的購物券。
    躍過了珊珊，到了展月華麵前。
    “想死我了。能看到你我就知道那些辛苦都值得。”
    南渡演得好一出小別重逢，柔情蜜意。
    伸手接過了展月華懷裏抱著的厚厚一疊文件。
    “這才幾天沒看到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上午視頻的時候我都覺得你下巴尖了，還以為給你開了什麼美顏呢。心裏還偷偷的怪裴浩的秘書，本來就帥氣逼人，氣質出眾，再給你開美顏，那還不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大帥哥？讓那些流量明星都沒法活了。一直擔心這麼帥會給我吸引來太多競爭者呢。現在看到你我才知道誤解了裴浩秘書，你吃不好嗎？是不是這邊的食物太辣了你不愛吃啊？身體受得了嗎？”
    很擔心的摸了下展月華的肩膀，真瘦了。
    “工作再忙還是要吃要喝，多休息最好，走吧，回酒店吧，我特意燉的雞湯給你拿過來了。”
    “飛機上允許帶液體？”
    展月華不為所動，挑他的漏洞。
    南渡也不覺得尷尬，帥氣一笑。
    “我特意叮囑餐廳燉好了雞湯，我給你拿過來了。就不要注意小細節了嘛。本來就是特意給你帶的呀。就擔心你吃不好。”
    珊珊急的跺腳，不知道怎麼解救被人販子盯上的展副總。
    “展副總，我剛接了一個電話，那位劉姓客戶要和您見麵，位置已經定好了，不如我們先去赴約吧。”
    對展月華眨眨眼睛，副總啊，我們跑吧。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沒看到他多累了嗎？你看看把他累的瘦了多少，還去應酬？那客戶在哪訂的位置？我去見見他，別人不心疼我心疼，月華就算是不工作我也養得起。”
    南渡嗬斥了一句。
    珊珊麵對南渡突然冷下來的臉，有些無所適從。
    展月華也沒想到被南渡堵個正著，現在想走已經不可能了，那麼多工作文件還在他手裏呢。怎麼走啊。
    為今之計隻有兵來將擋了。
    很淡的對珊珊搖了下頭。
    “該幹嘛幹嘛去，去玩去逛街都行，這五千優惠券你要不買過期作廢，趕緊去買買買。你看你這臉糙的，都起皮了，快去買套擦臉油。”
    南渡不依不饒繼續打擊著珊珊，用胳膊肘去推珊珊，快走啦，別耽誤我的事兒。
    珊珊想去買買買，但是她是展副總的秘書呀。
    展月華對她點了下頭。
    “去吧。早點回來。”
    珊珊扁扁嘴，隻好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展月華看看南渡，南渡對他燦爛一笑。拎起保溫桶搖了搖。極盡討好。
    “裴浩告訴你的？”
    展月華套著話，他現在想買張機票回去打裴浩一頓。
    “不是，裴浩的嘴特別嚴問不出什麼來。但是，咱們有緣分啊，不，準確的說，是老天爺心疼我這個犯了相思病的人，可憐我每天對你朝思暮想，所以給我這麼一個機會。”
    南渡沾沾自喜，騷話滿篇。
    展月華就靜靜的看著他裝逼。
    南渡在這種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不太裝下去了。趕緊咳了咳。
    “視頻會議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辦公室外的建築物。”
    展月華恍然大悟，百密一疏啊。
    陽光很好，他辦公桌後是很大的窗戶，珊珊就打開了百葉窗讓陽光照射進來。同樣的窗外的建築物也被看去了。
    “一個亞新國際的商貿大樓就在你背後，我又開始查一下你們公司的分公司所在地，再查一下公司周圍的地標是否有吻合，這不很輕易的就找到你了嗎？”
    所以南渡百無聊賴的時候猛地打起精神，就因為心裏已經有了大概。並且不動聲色的這就跑過來了。
    來了一個出其不意就把展月華堵住了。
    “還很順便的就查了一下分公司附近的酒店。我知道你的脾氣，你有些工作狂，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你肯定不會喜歡住的太遠，所以我也查到了你的酒店。但是很不巧的，沒房間了。我太著急見你，手機充電器都沒拿，錢包也沒帶，這段時間你要收留我了哦。”
    南渡收起小得意，變成小委屈，軟軟的撒著嬌。
    展月華一挑眉，明白南渡的意思，這是要二十四小時貼身跟隨了。
    “你不回去工作？”
    “兩位負責人需要麵談，我們倆在一起不是正好可以好好的談工作嗎？”
    展月華點了下頭，好吧，看在工作的份上。
    “回酒店。”
    展月華前麵帶路，南渡漏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趕緊跟了上去。
    至於酒店是真的沒房間，還是騙人的借口，展月華都不想知道了。南渡肯定有辦法讓酒店沒房間的。
    酒店也不遠，距離分公司也就幾百米，徑直上樓去，南渡也不客氣，進了商務大床房一屁股坐在床上。順勢就躺下了，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展月華先坐在沙發上抽了根煙，換了鞋，脫了西裝外套，扯開領帶，對於非常有侵略性的南渡也不當一回事、一根煙的時間似乎是他休息的時候。
    南渡歪在床上，撐著腮幫看著展月華抽煙，覺得他抽煙時候微微抬頭露出脖頸，喉結上下吞咽的姿勢很迷人。
    熄滅了煙，展月華拿起手機。
    “我餓了，你想吃什麼我一起點餐。吃完後根據合同問題再仔細地談。”
    “和你吃一樣的。我也不願意吃辣的。”
    南渡放棄無辣不歡的習慣，今天起他也愛吃粵菜。和展月華一樣的口味。
    展月華隨便在手機上點了點。
    “半小時後到。我洗澡去。”
    展月華行李簡單，行李箱都是小號的，拿出了換洗衣服，這就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