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真愛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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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鯤: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吧,不管什麼男的女的,隻要是真的,真的走心了,就特別難得!
藍熠華緩緩抬起頭,看著周鯤認真的表情,誠懇的眼神,這個小無賴,貌似從來沒有這麼正經過。
周鯤走後,藍熠華想了很久,周鯤說的那些話都在理上。
可是,他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我還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難道我對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難道我是真的喜歡葉宇星?
周鯤作為旁觀者,他都看出來我對葉宇星的感情,為什麼我自己卻還不承認?
是的,這麼長時間,雖然葉宇星不再回學校、回宿舍。
但是每一天,真的是每一天,我都無法停止對他的想念。
上課的時候,總感覺旁邊缺了一個人;
吃飯的時候,總感覺飯菜都沒有那麼香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他的床鋪空蕩蕩,總感覺他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尤其是睡覺的時候,總感覺他還在床下,一翻身就仿佛能聽到他在下麵的抱怨;
還有,即便是牽著女朋友的手在校園散步時,也總感覺有他的聲音在耳畔回蕩:
哥哥,你可又胖了啊!
哥哥,為什麼你一見到我笑?
哥哥,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啊!
哥哥,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嗎?
……
是的,隨時隨地,隨時隨刻,都是他的影子,他的氣息,他的聲音,他的……
一切!
雖然表麵上無視、拒絕、冷酷、遠離、嫌棄……
但骨子裏,我根本就忘不了他!
現在他錄了這卷錄音帶,讓周鯤給我帶過來,希望再見我一麵。
最後一麵?!
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他難道要……
這個傻孩子!
就算暫時沒找到心儀的工作,就算家裏出了那樣的事,就算……就算我拒絕了他,他也不能這麼傷害自己啊!
葉宇星,那個曾經那麼陽光、積極、明朗、激情飛揚的少年。
他怎麼會選擇……輕生?
一想到這個詞,藍熠華的思緒就更亂了!
不會的,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葉宇星不是這樣的人!
對了,磁帶!
磁帶裏一定有我想要的答案……
藍熠華回到自己房間,把磁帶放進錄音機,按下開始鍵,錄音機裏,傳來葉宇星熟悉的聲音:
哥哥……
聽完磁帶裏的內容,藍熠華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真的嗎?
葉宇星……他是外星人?
生日那天……他就要消失?
真的是……最後一麵?
雖然藍熠華被葉宇星說的話感動了,但更多的感受是震驚!
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跟聽天書似的?
童話故事也不過如此?
葉宇星不會在編故事吧?
對!肯定是為了想見我一麵,編的故事!
藍熠華忽然有點生氣,雖然他放不下葉宇星,雖然他也想見到葉宇星,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騙!
就像那個強吻一樣。
如果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氛圍之下,葉宇星對他說:哥哥,我想吻你。
他也不見得會不答應,畢竟心裏是喜歡他的。
可是,那天晚上,在宿舍裏,他用那樣的方式突然間強吻,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現在,為了見我,還在說謊!
越想越氣,藍熠華幹脆關掉錄音機,倒在床上睡覺。
可是,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藍熠華想起來,很早之前葉宇星就曾問過他:哥哥,如果我是外星人,你會怎麼樣?你還會抱我嗎?
對!葉宇星確實提到過這件事,還有好幾次星星突然昏厥,也是說自己在夢裏仿佛進入到另一個星球……所以,這又不像是現編的謊言。
還有剛才磁帶裏的背景音樂,時不時的也會鑽進他的腦海裏,那首王菲的《紅豆》“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哥哥,你還記得你說過要陪我看細水長流嗎?怕是看不了了,我的風景到頭了……”
一想到這裏,藍熠華就更加思緒難平,他猛地坐起身,心跳的很快,就好像一萬匹駿馬奔馳而過。
——萬一,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萬一,葉宇星真的是外星人,他沒有說謊呢?
萬一,明天星星的生日,真是他最後的期限呢?
……
藍熠華不敢想,也不願再想下去!
不管怎麼說!明天我一定要去見他!
不管這是一切是不是真的!
不要留有遺憾!
……
所以現在坐在公交車、趕往學校的藍熠華,內心雖然仍有萬千疑慮,但他,還是來了。
而此刻,離約定的時間20:16,還有半小時。
葉宇星站在樓頂平台,聽著耳機裏的音樂,哼著歌……
“我要控製我自己
不會讓誰看見我哭泣
裝作漠不關心你
不願想起你
怪自己沒勇氣
心痛得無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跡
眼睜睜的看著你
卻無能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找不到堅強的理由
再也感覺不到你的溫柔
告訴我星空在哪頭
在哪頭
那裏是否有盡頭”
我也會像電影《星語心願》裏的“洋蔥頭”那樣變成星光,消失不見嘛?
星空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快到20:16了,19年前,他出生的時間。
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的變化,說不出來的感覺。
是身體內部,有種東西,似乎要衝破他的身體,抽離出來?
他感到疼痛,撕裂般的疼痛。
現在,就是靈魂出竅、外星人現身的時刻嗎?
看了看表,19:58,藍熠華還是沒有來。
也許,我等不到他了!
“藍熠華!”葉宇星忽然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藍熠華!”
耳機裏傳來的是王菲的《紅豆》:
有時候,有時候,我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藍熠華,我要走了!”
正在小聲默念著。
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叫你大哥,幹什麼?”
“哥哥!”葉宇星轉過頭,看見了他朝思暮想的藍熠華。
葉宇星興奮的奔了過去,就快要抱到藍熠華的時候,藍熠華後退了幾步,伸出一隻手阻擋在葉宇星麵前。
葉宇星瞬間停住了腳步,滿臉失落。
藍熠華恢複了他以往當“老大”的氣勢,揚著頭,一臉冷酷。
藍熠華:我覺著,咱們以後還是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
雖然一路狂奔而來,心裏各種焦急和關心,但一見麵,嘴上說出來的還是狠話!
葉宇星緩緩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到葉宇星這個樣子,藍熠華雖然心疼,但還在繼續說著他來之前就想好的那些話:
我知道,以前咱倆是挺親密的,摟摟抱抱的,可能讓你誤會了。因為我們家哥仨,我對我兩個親弟弟也是從小到大,打打鬧鬧摟摟抱抱過來的,所以就以為沒什麼,沒想到……你當真了!
葉宇星咬著嘴唇,安靜地看著藍熠華。
藍熠華:以後,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也希望你也能注意點!
葉宇星強忍著委屈,在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
藍熠華:再有,我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其實該說的話都說的不能再明白了,再說下去……就真沒意思了!
藍熠華是吃了秤砣死了心,他就是想把話說得越絕越狠越冷酷越好!
讓葉宇星徹底死心,不給他一丁點的希望!
因為隻要有希望,就會失望,而這是對葉宇星更大的傷害。
他寧可一了百了,哪怕他自己也會痛。
原本葉宇星以為藍熠華聽了那盤磁帶會回心轉意,最起碼會原諒他,沒想到……
是他,太天真了!
葉宇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淚已經在眼眶裏充盈了很久,卻始終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藍熠華:“說吧,你把我叫過來,到底想幹嘛?你那外星人的故事,編的還挺好,這方麵,你確實有天賦!”
葉宇星:不,我沒有……這,不是編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如果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女朋友還在家等著我呢!”藍熠華不耐煩的說。
“所以,華哥,你是不會原諒我的,對嗎?”葉宇星已經過你把經常叫的“哥哥”變成了不經常叫的“華哥”。
“原諒?也不存在吧,那天你喝多了,撒酒瘋的人,我藍熠華見的多了……都過去了!別再提了!”藍熠華帶著不屑的口吻。
葉宇星再次看了看,這個眼前既熟悉,又讓他覺得如此陌生的人,然後使勁的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所以……藍熠華,你就這麼恨我嗎?”葉宇星問。
藍熠華愣了一下,他恨葉宇星嗎?顯然不是。
但此時此刻,他還要冷酷到底。
“都說有愛才有恨吧……嗬嗬……我覺得你想多了!”藍熠華輕蔑的笑了笑。
“所以,是打心底裏厭惡?打心底裏……不願再和我……做朋友,對嗎?”葉宇星這個時候非常的激動,說話都有些顫抖。
厭惡嗎?真的不能再做朋友嗎?
藍熠華也問過自己這些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
本集主題曲:《你快回來》孫楠
沒有你世界寸步難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憶凝積
黑夜裏祈求黎明快來臨
隻有你給我溫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盡頭
我終於相信
沒有你的世界
愛都無法給予
憂傷反複糾纏
我無法躲閃
心中有個聲音總在呼喊
你快回來
我一人承受不來
你快回來
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來
把我的思念帶回來
別讓我的心空如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