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不可讓三弟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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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墨鋒帶人回到雲海間之後,隻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去了玉水殿,段子洋看他神態淩厲,也沒有過多詢問,便帶著眾人下去休整。
片刻,墨鋒便來到玉水殿正殿門外,見墨鬆禹正端坐於書案後,走上前行禮:“見過父親。”
墨鬆禹放下手中的筆看著他,問道:“此行可還順利?”
“回父親,天災已過,兩岸百姓均安然無恙,隻是……”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妖獸現身東海,孩兒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
墨鬆禹眉宇微蹙,問道:“怎麼回事?”
“昨日海嘯退卻之時,化羽獸突然出現,雖隻是以其精元幻化而成,但是卻有另一股力量從中操控,險些引發水患。”
聞言,墨鬆禹起身走向窗邊負手而立,近來事出頻頻,看似無關卻錯綜複雜。
自千年前,璩qú桑鑄成邪劍——嗜魂,大肆屠戮釀成人間慘禍,後來此劍被鎮壓於雲海間,也曾引得心術不正之人覬覦,倘若近來接連發生之事,是有人衝嗜魂劍亦或雲海間而來,那麼這一切或許隻是個開端。
加上方才墨鋒所言,化羽獸出現在眾人放鬆警惕之時,稍有不慎眾人皆魂歸九天,屆時東海之水一發不可收拾,必定危機兩岸百姓,如此豈非受雲海間所累。
“父親?”
墨鋒的一聲輕喚,墨鬆禹立刻回了神,他轉過身道:“相傳化羽獸作亂人間,被幾位仙門前輩聯合鏟除,毀其身滅其靈,而它的精元內丹亦被打散,沉於東海之底。”
墨鋒恍然大悟:“定是有人彙聚化羽獸的精元,再以妖力灌入。如此費勁心機究竟所圖為何?”
“隻怕是山雨欲來啊!近日讓下山的弟子多留心些,東海應已無礙,過幾日再派人前去查探一下即可。你也先下去吧。”
見墨鬆禹有些愁容,墨鋒似有疑慮,可還未及詢問,隻見墨鬆禹又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如此,墨鋒也不便多問,退出玉水殿之後,去神兵閣安置好定水珠,便回到了幽蘭殿,恰好在庭院裏遇到墨影,他快步上前,喊道:“大哥。”
見墨鋒總是這般舉步生風,墨影嘴唇微抿:“見過父親了?聽子洋說此行遇到些麻煩?”
“隻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算不得什麼麻煩。”墨鋒邊說邊走向石桌旁坐了下來,拿起茶壺斟了一杯茶遞向墨影,而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墨影接過小小的玉石杯子:“此番雖有驚無險,卻也不可大意,以後行事還需謹慎。”
墨鋒點了點頭,打趣道:“大哥說話可是越來越像父親了,頗有尊主之風,哈哈~”
墨影看他還有心情說笑,想來東海之事定處理得幹淨利索,隻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休要胡言。”
墨鋒收斂了笑容,問道:“對了,方才我看父親似有些愁容,這些日子門中發生了何事?”
墨影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櫻花映在清茶之中的倒影,將近日門中所發生之事緩緩道來。
那日陪墨瀾回幽蘭殿之後,墨影便同師弟紀然去了永安鎮外的密林,當看到兩名弟子遇害之處時,二人皆為之一驚,場麵比淩逸涵所述更加慘烈,他隻慶幸沒有讓墨瀾下山,看到這血腥又慘絕人寰的一幕。
墨鋒生性急躁了些,聽說雲海間弟子遇害,他緊緊攥著茶杯,目光中有隱隱的火焰跳動,眉宇間頓時充滿戾氣,聯想到東海化羽獸之事,他隱約覺得是有人針對雲海間。
這一猜測恰與墨影不謀而合,但是另二人不解的是,百轉千結印乃雲海間封印秘術,以外力破壞,必會遭到反噬,若隻是為了奪取嗜魂劍,又何必以身犯險毀封魔穀的結界。
墨影喝了一口清茶,道:“封魔穀之事,怕是與11年前有所關聯。”
墨鋒聽到11年前這幾個字,神情變得有些恐怖,眼神中帶有殺意,緊緊盯著他的風行劍,惡狠狠道:“是赤炎宮?哼!若是當年將其一舉殲滅,何來今日之憂!”
“赤炎宮門下弟子眾多,一舉殲滅談何容易。”
“哼,即使他赤炎宮與咱們旗鼓相當,若是聯合其他四大門派,未嚐不可!”
墨影看著他神情有些凝重,輕歎一聲:“殺戮終非上策,一旦交手便會殃及池魚,此事尚未查清,未必就是赤炎宮所為,我已經讓紀然去渾江打探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回應。”
片刻,墨影又道:“各中聯係,切不可讓三弟知曉。”
墨鋒摩挲著手裏的茶杯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大哥方才提到的淩公子?可是淩掌門的獨子?”
墨影微微一笑:“正是,想必是私自跑來的,正好遇到三弟,二人還切磋了一翻。”
“三弟這麼快就出關了?”
墨影微微頷首,可墨鋒卻輕哼一聲:“定是那小子故意挑釁!除你我之外,即便是子洋和紀然,三弟也隻偶爾過上幾招,何況他一個素未謀麵之人。”
說著墨鋒將茶杯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竟敢和三弟動手,別讓我遇到他!”
雖然墨鋒脾氣暴烈,性格剛直又高傲,不似墨影那般溫潤和煦,但是對墨瀾卻是寵到極致,從未有過半分指責,凡是與墨瀾有關之事,墨鋒都會留意,不允許他受一絲損傷。墨影對他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暗自一笑並未言語。
二人正說著話,墨鋒突然看著門外眼前一亮,原來是墨瀾恰好巡視完回來,他依舊神色淡然,目光清冷,看到二位兄長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墨鋒一把拉了過來。
“二哥???”
墨鋒拉著他坐下,急切又嚴肅的問道:“聽大哥說你同淩逸涵交手了?”
方才看墨鋒如此嚴肅,還以為東海之行生了變故,或是門中弟子又遭遇不測,不想卻是他與淩逸涵交手之事。對此,墨瀾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並無任何波瀾。
接著墨鋒又道:“聽聞淩掌門獨子在青陵山眾弟子中出類拔萃,怎麼樣三弟,可有把握打贏?”
“沒有。”
墨瀾說話時表情並無變化,然而眼睛裏卻有微不可察的漣漪劃過。
墨鋒撇撇嘴,給墨瀾倒了一杯茶:“喔~那看來當真不錯,有機會到想和他比試一翻。”
墨鋒總喜歡和別人一較高下,對淩逸涵也略知一二,既然墨瀾都沒把握勝出,他到越發來了興趣。
隻是在墨影看來,與淩逸涵較量是假,怪他與墨瀾動手才是真,如今墨瀾已過15歲,但在墨鋒眼裏似乎還未過髫年,不容旁人動他分毫。
櫻花樹下,同樣的素衣若雪,卻是不同的風姿神采,三人舉手投足間更氣韻非凡,望之不俗,足以讓嬌豔欲滴的花朵盡失顏色。
同兩位兄長一起,墨瀾比平日話多一些,雖無笑容迎麵,滿臉的冰雪寒霜之意卻稍稍減退。
清風徐來,樹枝輕輕搖曳,片片花瓣悄然落下,伴著他的衣衫泛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