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東海之濱的詭異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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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濱,海水拍打著礁石,濺起數尺潔白晶瑩的浪花,層層波浪焦急的湧向岸邊又無奈的退卻回去。
距離海岸線不遠處,一群雲海間弟子手持佩劍,頗有規律的排列成陣,為首的那名男子身形高挑,光潔白皙的麵龐如雕刻般棱角分明,銳利的雙眸中隱隱帶有攻擊之意,宛如黑夜的雄鷹,周身散發著一股傲視天地的強勢。
臨近正午時分,波瀾壯闊的海麵在豔陽的炙烤下,如沸水般翻騰起白色泡沫,隨著大地猛然的震動,海麵失去了原有的平衡,浪濤洶湧澎湃席地而卷,不斷撞擊著岩石向岸邊靠攏。
“建立防護!”
白衣男子一聲令下,隨即將一枚晶瑩透明的珠子擲出,同時以靈力催動,頓時珠子光芒四射,在上空出現一道弧形光暈,接著眾人同時發力,將弧形光暈拉成了一道巨大的防護結界。
頃刻間,海浪如千軍萬馬怒吼著發起攻勢,撞在了防護結界上,發出如驚雷般的巨響。海嘯來勢雖凶猛,但為首的白衣男子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在他的帶領下,身後的弟子無一人忙亂,皆等待著大海恢複平靜。
正午已過,海嘯的氣勢也有所下降,逐漸向海洋深處退去。就在眾人放鬆警戒之時,已退到海洋中心的浪濤如獅虎猛獸般,發著天崩地裂的吼聲,激起數層層數仗高的水牆,以催枯拉朽之勢再次向海岸奔騰而來。
海浪如惡魔般撕咬著防護結界,似要吞噬眼前所有的人與物,白衣男子立即彙聚靈力增強加固結界,見狀眾弟子也紛紛助力,雖擋住了如毒蛇般的海浪攻勢,可眼下形勢愈演愈烈,被海水吞沒隻是時間問題。
此刻白衣男子仍是鎮靜自若,然而在他身後的一名弟子卻按捺不住,大聲喊道:“二師兄,正午已過,怎麼這海嘯來勢反而更凶了?”
“是啊,用定水珠布下的結界都快抵不住啦,我們現在怎麼辦?”另一名弟子也有些慌亂的問道。
這白衣男子正是雲海間尊主的次子,墨瀾的二哥墨鋒。
隻見墨鋒眉頭一動,道:“有妖氣!大家留心戒備!”
說罷他騰空躍起,果然在這浩浩蕩蕩的水牆巨浪中有妖氣縈繞,墨鋒敏銳的眼神觀察著水流動向,忽然他眼中露出如捕捉到獵物般的鋒芒,揮舞著手中的風行劍將最高的一道水牆一分為二。
隨著水牆的撕裂,一隻其身如豺,其尾如蛇,其麵似人的怪物出現在水牆之上,這怪物並非什麼龐然大物,卻生有雙翼淩空而飛,它呼扇著翅膀海浪飛濺如雨而至。
在場眾人皆為之一驚,而墨鋒仍是臨危不亂,此物形態與他曾在典籍中所見的化羽獸如出一轍,據說此妖有招至滔天水患之能且以溺水之人的魂魄為食,憑空出世便引發多次禍患,後來卻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距今已有數百年。
為今之計隻有先除掉這妖獸才能平息水患,墨鋒與化羽獸四目相對,輕哼一聲道:“孽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化羽獸現身,原本的海浪攻勢也掉轉矛頭向墨鋒而去,眾人逐漸撤回了靈力,部分弟子守護結界,其餘人便也向著羽化蛇圍了過去。
突然,化羽獸發出如嬰兒啼哭般的嘶吼聲,瘋狂的舞動著翅膀,隨著”隆隆”的兩聲巨響,海麵上漩渦突起,如數條銀蛇盤旋而上向眾人攻去。
墨鋒大聲道:“眾人散開!”
他的音調鏗鏘有力,話語中更有不可違逆之勢,眾人迅速向兩外圍退去,有幾名弟子不及反應,被水流卷起高高的懸於空中。
墨鋒彙聚靈力擲出風行劍將水柱斬斷,又向羽化的獸頭部刺去,但此物生有雙翼,輕易躲過了襲擊。然而相比之下,墨鋒動作更加迅速敏捷,他飛身上前,凶猛的一道劍芒刺中了化羽獸的身軀,但另人意想不到的是,化羽獸身軀隻是微微扭曲似水中倒影。
此時,水麵紅光一閃,化羽獸身上的劍痕消失,扭曲的身體又恢複如初。在場弟子皆麵露疑色,以墨鋒的修為發出如此強勁的一擊,此妖獸不僅沒有被辟成兩半,竟然還能這麼快恢複,實在令人費解。
顯然,墨鋒也注意到這一點,他眼神如劍鋒般銳利審視四周,在其中兩道水牆的低窪處,發現一個呈螺旋狀的水眼,其中隱約泛著紅黑二氣,這極有可能是化羽獸力量的來源。
於是,他掉轉劍鋒繞過化羽獸向水眼的中心刺去,一擊而下隻聽”嘩啦”的一聲,海麵上翻騰的水牆瞬間崩塌,化羽獸的身體也化作泡沫融入大海。
隨著化羽獸的消散,海麵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墨鋒收起定水珠所布的結界,佇立於岸邊看著麵前的一片汪洋。
這時一名弟子向墨鋒走來,道:“二師兄,幾位師弟並無大礙,剛才那妖獸是何物?”
“是化羽獸。”
聞言,這弟子瞪大了眼睛,驚道:“化羽獸!?就是傳說中那個凶獸!?怎麼會出現在此?”
墨鋒隻點點頭,緩緩道:“隻是幻影,並非真身。”
話畢,墨鋒的視線突然看向左邊叢林,如雄鷹般警覺起來,站在一旁的弟子不明所已,問道:“二師兄怎麼了?”
墨鋒回過頭神色平靜如常:“沒什麼。子洋,你去安排一下,我們即刻回雲海間。”
“是!”
段子洋按墨鋒的指示去安排整頓,墨鋒走出兩步又回首望了一眼東海,無邊的海麵映著湛藍的天空,一切都是那麼靜謐安詳。
待墨鋒等人離開後,一個身著黑色箭袖輕袍的青年男子,手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叢林,才不過幾步,便體力不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緊接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他呼吸有些急促,待稍作喘息之後,又以劍強撐著站起了身,黯淡的目光注視著海麵。
這時,在青年男子身後又出現了那個身著黑色鬥篷的人,他無聲的走到青年男子身旁:“你受傷了。”
他的聲音有些淒厲,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是關心還是責怪。
青年男子微微一驚,重重的跪下行禮:“主人!”
“起來吧,穆天。”
穆天並未起身,而是麵帶愧疚之色低頭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人責罰!”
披鬥篷的男子伸出蒼白的手,將穆天扶了起來,並給他體內輸送了一些靈力,片刻便減輕了他的苦楚。
穆天驚訝的同時又難掩感激之色,垂首謝恩:“多謝主人為屬下療傷!”
“是誰破了化羽獸的妖力?”
穆天恭敬回道:“墨鋒,墨鬆禹的次子!”
披鬥篷的男子嘴角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墨鬆禹的次子!?到是有兩下子!”
說罷,他便帶著穆天向北方而去,寬大的鬥篷在海風中呼呼作響,嘴角的笑痕也變得陰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