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靈澤殿內的壓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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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澤殿內,光線充足十分明亮,大殿之上擺放著7張檀木椅,左右各3,一把位於中間,大殿正中的牆壁上刻有一副水波紋蘭草圖,端莊古樸。
兩名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其中一名頭戴銀色鏤空發冠,身穿銀灰色廣袖長袍,留著山羊胡須,仙風道骨卓而不群,坐於正中的椅子上,顯然是雲海間尊主墨鬆禹,雖是一派之首,卻很是慈祥觀之可親。
而坐於一旁的男子,發冠上鑲嵌著一顆紫色水晶石,身穿棕褐色長袍,便是青陵山掌門也是淩逸涵的父親淩恒,他相貌英偉不怒而威,讓人望而生畏。兩人在大殿內神色嚴峻的討論著什麼,墨鬆禹不時眉頭皺起,臉上偶有一絲憂愁。
片刻,墨鬆禹道:“百轉千結印封其命脈,外有青陵山封印符及雙重防護結界加持,將其破解並非易事,此人不簡單啊。”
百轉千結印是雲海間秘術《無念訣》中的一招封印術,此秘術唯尊主方可習之。施展封印術不僅會損耗真元,而且稍有不慎可能會引得真氣倒流,走火入魔。
淩恒沉吟了一下:“三層防護非比尋常,若一人之力破解,此人修為確實不可小覷!不曾想時隔11年,還有人企圖釋放血厭。”
血厭乃上古凶獸,長的似猿非猿,似虎非虎,白身赤腳緋瞳,長有劇毒雙尾,並且此獸生性好殺,所到之處皆不留活物。
當年血厭被釋放,唯恐禍害蒼生,墨鬆禹與淩恒共同將其封印在封魔穀,並布下雙重結界。數日前,結界遭人力破壞,百轉千結印受外力摧毀岌岌可危,淩恒與青陵山幾大長老重修結界加以防護,然百轉千結印除墨鬆禹外無人能修複,這才有了此次雲海間之行。
墨鬆禹捋著胡子,思忖片刻道:“如若血厭被釋,那麼破壞封印之人必先受其害,此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以身犯險定有所圖。”
淩恒揣測道:“莫非是有人想借助血厭之力奪取噬魂劍。”
墨鬆禹站起身走下台階,臉色有些凝重:“血厭何等凶悍,除非以往生環之力控製,而當年此物消失乃我等親眼所見。”
往生環乃是上古法器,圓環上嵌有一枚赤色的玉珠名曰”輪回”,二者雖為一體卻是相生相克。在千年前,落熔嶺一名天才鑄劍師璩qú桑,妄圖以禁術鑄劍,並將輪回珠被強行分離出環嵌入劍柄之中,此後往生環封印於落熔嶺千麵峰下。
11年前,往生環被人強行祭起而出現裂口消失。此物雖有靈,卻亦正亦邪,相傳它可吸納天地之氣,更可控世間萬物,與輪回珠結合更可逆天改命,使生人成仙,亡靈重生。
淩恒眉頭緊蹙道:“除非往生環現世,已落入他人之手,會不會是夜千晨!?”
墨鬆禹搖搖頭:“夜千晨以一己之力重振赤炎宮,卻不可小覷,然此人個性張狂,若往生環在手,必不會藏頭露尾。況且自他入主赤炎宮這些年,與仙門各派到也相安無事,此事還有待查證。”
淩恒站在一旁,神色更嚴肅了些,此刻靈澤殿中雖空曠明亮,卻也隱隱有種讓人難以喘息的壓抑感。
靈澤殿外,清爽飄逸的白衣之側,一襲紫色衣衫更加鮮活奪目,淩逸涵的俏麗明媚,墨瀾的俊美脫俗,成為一道絕佳的風景。廣場上時有弟子走過,不經向這邊偷瞄,若非在正殿門口,雲海間又門規森嚴,想必早已門庭若市。
安靜站了一會,淩逸涵便覺得無聊,開始左顧右盼起來。他輕輕向左邊一撇,眼角餘光剛好看到了墨瀾的側臉,臉頰光潔白皙,睫毛濃密纖長,眼簾下垂,莫說是男子,隻怕世間男女之中,再難有如此風華絕茂之人。
淩逸涵正看得出神,忽聽“吱呀”一聲輕響,兩扇大門緩緩打開,墨鬆禹與淩恒相繼邁出大門,神態自若,全然沒了方才的凝重感。
墨影與墨瀾先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禮,而淩恒兩道犀利的目光卻落在了淩逸涵身上,臉上略顯驚訝甚至還有點薄怒之色。
淩逸涵頓時一陣心虛,目光閃躲不敢與淩恒對視,很是吃力的上前一步,向墨鬆禹恭敬行禮:“青陵山淩逸涵拜見墨尊主。”
隨即轉向淩恒,底氣不足道:“爹。”對上淩恒帶著怒意的眼神,淩逸涵立刻又道:“是娘讓我來的。”
淩恒瞪了他一眼也沒多問,若淩逸涵能老實的待著不下山,那才是真的奇怪。
隨即淩恒麵色如初,向墨鬆禹道:“犬子頑劣,讓墨尊主見笑了。”
墨鬆禹仔細打量了一下淩逸涵,看著眼前這位偏偏少年郎,微微點頭,笑道:“令郎真是儀表堂堂,氣度非凡。”
淩逸涵自小容貌出眾,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今日之前,他一度認為自己容貌乃國士無雙,並且他仙資極好,年紀雖小但修為已是門派中的佼佼者,對於他人的誇獎,他一向欣然接受,從不謙虛客套。
看淩逸涵美滋滋的模樣,淩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而同墨鬆禹客套了幾句。
淩逸涵一心想著趕快回青陵山,可誰知墨鬆禹忽然問道:“瀾兒,怎會同你大哥與淩公子一並前來?”
墨鬆禹如此一問,淩逸涵表情凝固了一下,一口氣提到胸口,看墨瀾方才對他的態度,應是很生氣,也不知道是否會告狀,淩逸涵悄悄瞄了一眼墨瀾,隻見他仍是麵若冰霜,卻很是恭敬回道:“後山結界忽現異動,勘察時遇到一妖蛇,想必是此物所擾。”
聞言,淩逸涵鬆了一口氣,若是墨瀾將二人交手的事情說出來,不僅是他有失禮數,而且回去之後也會被淩恒罰得很慘。
淩逸涵忙將話題引到妖蛇身上:“對呀,此物凶悍得很,定是永安鎮外的那妖物異化而成。”
墨鬆禹和淩恒對視一眼,淩恒又看向淩逸涵,正色道:“究竟怎麼回事?”
淩逸涵將自己在永安鎮外密林中,所見所聞詳細說了一遍,至於追蹤到雲海間之後的事情,便三言兩語帶過,自然與墨瀾交手之事,更是隻字未提。
待他敘述完,墨鬆禹和淩恒神色又似乎有些凝重,尤其是遇害之人乃雲海間弟子,妖物又出現在雲海間後山附近,必然不是巧合,但不知此事與封魔穀之事,是否有所關聯,事情接踵而至,探查緣由非一朝一夕,而眼下當務之急乃是修複封魔穀結界,淩恒也不便多留,於是帶著淩逸涵出了雲海間。
或許是封魔穀之事勾起了過往,墨鬆禹看著墨瀾,慈愛的眼神中帶著些憂愁,他語氣溫和道:“瀾兒,即已出關,就回房休息吧。”
轉而又對墨影道:“你也先去吧,申時來我書房。”
作者閑話:
今天被雨澆了個透心涼
冰爽程度不亞於墨瀾的送給淩逸涵的冰霜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