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慕名花 29、悄然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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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和大學畢竟是剛剛走向正規,隨著學校各個機構的調整變化,這些辦公室、教室、實驗室的變化依然是十分的頻繁,有時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隨意。有些教學樓被設成二級學院的辦公室,這樓裏的課桌椅,實驗家具都要搬遷出去。新的辦公桌椅和設備也要配置進去。
秦放的工作也漸漸進入正規,對這些資產,從采購、配置到處理,都要做好監督管理。他悉心做這些事的時候,翁部長給予了很大的支持。
“小秦,我在先前部隊了的後勤部工作時,我的下屬專門做了一個資產管理的係統,這個信息化的管理方式,還是很不錯的。你想一想,看能不能也做出這麼一個係統,你們年輕人,學習過計算機,我想可以做出來的。”
這時候的翁部長幾乎不怎麼會用電腦,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秦放身上,認為在總務部,作為上過大學的少數幾個,秦放在使用電腦上還是比較順溜的。他甚至將這件事情在柳校長麵前也吹噓了:“我們正讓我們小秦做一個資產管理係統呢,這樣資產管理肯定會效率提高,會比現在更加好的。”
秦放被翁部長這種信任的囑托,一下子弄得很緊張,照直來說,他對計算機使用的都是那些上上網,做作表格,編輯一下文檔的事,至於程序設計,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真要讓自己去做,還不把人家的事情給耽誤了。
“我不會做,但可以找別人去做呀,這麼大的校園,也有計算機專業的老師。”秦放把希望放在了那些負責計算機機房的幾位老師身上,文小翠自然是首選。如此,秦放便想著法子找機會接觸一下文小翠,下班了,也要和她在QQ上聊幾句。
這天上午,秦放正在構思資產管理係統的文案,他查閱了一下資料,發現山東有一家軟件公司在銷售這款係統,當然價值不菲。他參照了這家公司的解決方案,感到有了一些思路。
“秦放,你去將新配置到教學樓的課桌椅清點一下,提供一個準確的數字來。”翁部長交代了他一件事情。
秦放站起來,拿了筆記本,走出辦公室時,看到一個小青年,微微有點發胖,個不高,膚色白淨,站在樓道裏和翁部長說著話。見秦放出來,那人便走了過來。
“我是家具公司的小白,是翁部長安排你去驗收清點我們送來的桌椅吧?”
“是的,我們這就去吧。”
秦放跟隨那人,到了一棟教學樓,小白從一樓挨著教室,推開門讓秦放數。數了一層教室,秦放記錄好了,抬頭問小白:“這桌椅你們送了多少套,配了多少教學樓?”
“哎呀,多呢,桌子總數是一千四百張,椅子配套二千八百把,有長沒短,我這裏有清單的。配置到大概七幢教學樓的七十個教室吧。”小白幹練地從皮包裏拿出一張清單給了秦放。
“為什麼剛到貨不讓清點總數,現在分配下去,再清點可比較費時間了。”秦放嘴裏說著,心裏想,你們配置的時候,也不通過我這管資產的,都把事情做完了,再讓我走這過場,也真夠折騰人的。
半個上午,秦放把七十個教室走了一遍,那小白一直跟著。總算數完了,把自己記錄的和清單核對了一下,桌椅也相差無幾,桌子少幾張,椅子卻又多了一些。
秦放正要去翁部長辦公室彙報,小白拉住他,往他手裏塞了一包香煙,嘴裏笑著說道:“秦老師,你看,清單上列的數字也就是實際拉來的數字,這都是一周前拉來的,配置了這麼多地方,當初的數字是沒任何問題的。但配置後,總會有拉動,數字肯定無法完全吻合。你方便一下,就按清單上的數字彙報了,把那驗收單簽字便可。”
秦放猶豫了一下,他拒絕了那包香煙,“我不抽煙的,但總體來說,實有數和清單差別不大。我們可以先按清單數接收,等回頭再核實一下吧。”秦放這麼說了,也就打算這麼彙報給了翁部長。
“下來差別不大吧?”翁部長見到秦放,張口就問。
“基本吻合,桌子實有數少三張,椅子實有數多六把,這一多少,從價值上是和合同吻合的,另外我們在實際清點中肯定有誤差。所以我打算按清單數先辦理入庫,往後有什麼出入再調整。”秦放這麼說了,既照顧了小白,有據實做了彙報。
“哎呀,我就說不可能差別太大吧,先前讓梁寬平和霍寶庫加班在到貨時清點,他們不肯加班,配置好了他們分別清點了一趟,報來兩個數字,還相差一百多套。”翁部長嘴裏說著,向小白讓座,示意秦放退下了。
秦放剛走進辦公室,霍寶庫便顯現對這件事很關心的樣子。“一批貨物,反複數了兩三趟,這翁部長也夠認真的。”
秦放這才肯定,他們的確是數過了。過了一會,霍寶庫才對秦放表明,這小白其實是蘇校長的小舅子,他們自家人供應的貨物,我們也就是瞎操心而已。從這句話上秦放也判斷他們壓根就沒認真清點“嗨,我幹活是不是太認真了。”秦放心裏這麼想著。
“你說梁寬平被撤掉科長的事,是不是跟這驗收桌子的事有關?”馮月娥悄聲問霍寶庫。
“看不上一個人,借口隨便可以找到,關鍵在工作思路能不能對人路數”霍寶庫說話聲音很輕,顯然不想讓秦放聽的清楚。
這時候,新來的方文,提著一個鑰匙盤進來了,他個頭高大,小眼睛,看上去那張臉一直在沉睡狀態。方文坐的是何雲偉的辦公桌,也幹著何雲偉留下的工作。進來的人,一般都會把他當領導看待,有些事情直接找他說,看到他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才會改問霍寶庫。梁寬平搬走了,他的位置空著,但這方文就是不想坐他的位置。
“你們的工作服是怎麼定的,我聽人事處說要先交五百元的工裝費,這剛上班,工資還賺到,錢就得交了。”方文盯著大家問。
“這我們的工裝也是和你的一起訂,你是趕上了而已。”馮月娥回答了,顯然她對這件事比較門清。“服裝的廠家是我公公介紹來的,他為大家爭取了最低價格,一套西服帶有領帶、襯衣,總共才收九百塊,不打折之前價格都在一千五左右呢。”
“哈哈,你讓你公公給你直接要一套得了,你就不用出錢了。”霍寶庫開玩笑地對馮月娥說。
“那怎麼成,你可別這麼說話害了我。”馮月娥趕緊說道。
“哎呀,你公公是縣財政局的局長,這點事,我估計不用他說,會穿西服廠也要給你贈送一套的,你公公給他們拉了這麼大一個單子。”霍寶庫接著說。
馮月娥不愛聽了,她切了一聲,不理霍寶庫了。
下午,學校發了工資,秦放拿著工資條和收到的現金一對比,果然扣除了九百元,自己剩下的寥寥無幾了。
“哎呀,這個月不好過了,扣掉工裝,連我妹妹的學費都打不過去了。”秦放歎息著說。
到雲和大學之後,秦放和家裏取得了聯係,畢竟自認為找到了合適的工作,該告訴家人自己的消息了。在老家,他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妹妹,秦放答應每月給她生活費。
“嗬嗬,你別發愁,我給你借五百。你先應付著。”馮月娥大度地將自己的工資抽出五百元塞在的秦放手中。
秦放感到自己隻是隨口一說,馮月娥便這麼大方,多少讓人感一種同事間的溫暖。
發了工資,秦放才記起先前李雯璐曾給自己留了一張卡,那卡上有十萬元,他一直沒有動,想著那是她用生命換來的,自己無權消受,等找到他的弟弟了,便如數奉還。
就現在來說,其實秦放並沒有什麼困難,借王盛陽和李小璐為李雯璐看病的四萬元,他在先前和李雯璐的工資早已湊在一起還清了。秦放能感覺到無債一身輕的舒爽。馮月娥借的五百元,雖然是小數目,但也讓他有了欠債的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