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慕名花 25、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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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又是一個豔陽天。經過一個暑假和開學三個月內的緊密鑼鼓整治,雲和大學的校園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道路、花圃、草坪、廣場以至於教學區、宿舍區、活動場所無不整修一新。
這天,一輛寶馬轎車開進校園,車上下來一中年男子,高大而微胖的身材,犀利的眼光,還有那談吐時的從容,加上一群學校領導幹部的簇擁,誰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
秦放在一樓辦公室的窗內,看到窗外從廣場走來的人群,中間的這位體態和精神一樣飽滿的人,似曾相識。他轉動腦經,忽然眼前一亮,這位不就是夢裏見到的那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嗎?
辦公室內,何雲偉嘴裏念叨著房屋分配的情況:“哎呀,這人的工作最難做了,剛把這些幹部安排完畢,底下這些教師,事情還真不少。和誰住都是住嘛,非要調到和自己想住的人住在一起。”
秦放忽然想起文小翠央求他的事情,心裏正盤算著如何開口向何雲偉說,見他這麼念叨,自己又覺得不好開口。
“秦放,我大致安排好了,還得勞駕你把他們打成電子的,打印出來,我好給翁部長和柳校長彙報一下。”何雲偉微笑著,又十分溫和地對秦放說話。
“放心吧,我上午就給您做好。”秦放爽快地接過那堆手填的分配方案。
“何主任,你說到了柳校長,是不是說柳紅軒做常務副校長的事情已經落定了?”馮月娥敏銳地捕捉了何雲偉的話。
“應該是定了,她已經以這個身份組織了一次中層以上幹部會議,而先前的常務副校長孫雲和極力挺她上來,自己讓了出來,可見這些事情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隻差學校校長開會宣布了。這不今天校長親自來了嘛。”何雲偉說完,歎息一聲,坐在座位上喝起了茶。
梁寬平無所事事地坐在辦公桌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煙,聽了何雲偉的說話,他臉色凝重地說:“唉,看來學校成了當兵人的天下了,我們這些人看來也要騰地方了。”
霍寶庫和馮月娥也沒說什麼話。
秦放隱約覺得,大家似乎有著一些包袱在心中,但也想不清楚,這些人都比自己早一年來雲和大學,卻對學校的人事情況如此關注。
秦放打完那草稿,又傳給戴愛玲,出了幾份。在去打印室拿文稿的時候,看到戴愛玲正出一份主持詞,不僅問道:“又有什麼活動呀?”
“今天校長來了,現在給中層以上幹部開會,隨後要在偉人塑像前舉行一個儀式,這不是底座上的碑文刻做好了嘛,說是要來個偉人塑像落成儀式。”
秦放想了想,這時間剛好是教師節前夕,應該是按照偉人去世的日子舉行紀念活動了。
他回到辦公室時,剛好就何雲偉一人在,秦放便交了打印稿,嘴裏訕訕說道:“何主任,有個事我私做主張了,就是把這個文小翠和另外幾個女老師的宿舍調了一下,你看這事你給同意一下怎麼樣?”
“哈哈,你都調了還問我,沒問題,這老師的事情也是事情嘛,他們既然願意這麼住,就隨了他們。”何雲偉說完,溫和地說了聲謝謝。
秦放感到心裏一塊石頭落地,總算給文小翠答應的事做了一步。
十點左右,陽光正盛時,校園裏想起了音樂,廣播上通知道:“所有部門的人請到廣場上參加儀式。”
秦放便和大家一道來到了偉人塑像前的廣場之上,這裏已經站滿了學生,那高大的漢白玉塑像上掛了一大的紅綢布,將整個塑像包裹起來。底座上有兩個花籃,鮮豔的花朵在燦爛的陽光下分外明豔。
秦放注意到,先前夢中遇到過的那中年男子,在一些校級領導的陪同下,穩步來到了他們前麵,一字排開,這中年人剛好在正中間。有一個高個子,穿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在話筒架子前,做好主持儀式的準備。
莊嚴的音樂響了一陣,待所有的人到齊後,音樂停了,那男子洪亮的聲音響起。“老師們,同學們,在這豔陽晴空下,我們莊嚴舉行紀念……,首先有請雲和大學董事長、校長蘇尚嘉先生為偉人塑像落成揭幕!”
他果然是個頂級人物,秦放感到這人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一個企業家,又辦了一所大學,這怎麼說也是件值得人尊敬的事情。
這蘇尚嘉校長健步上前,恭敬鞠躬,再伸手拽那紅綢布,眾人屏息等待,一掛鞭炮齊鳴。
令人意外的是,蘇校長連拽兩下,這紅綢布怎麼也拽不下來。
“壞了,這紅綢布上端綁的太死,快想個辦法!”在前排的學校副黨委書記赫順江急了。
他趕緊吩咐身後的保衛處長,派兩名身著禮賓製服的保衛,上前幫蘇校長拽那紅綢布。不料,勁使多了,頂部撕扯了,留下一個紅色的頭巾。
這項議程總算應付過去,前排那些校領導整個捏了一把汗。“失誤呐,這是多大的失誤。”有人歎息。
在儀式上,秦放也注意到一個人,她一身靛藍色西服,血青色內襯,短短的剪發頭,勻稱的杏仁臉,略顯微小的眼睛,卻有天然冰玉的氣質,所謂如蘭花冰潔,似楊柳挺拔。
“看到沒,這校長旁邊的女人就是柳紅軒。”站在秦放身邊的馮月娥,主動給秦放輕聲介紹。
秦放自然記得,初來學校,答應他留下的便是柳紅軒了。怎麼來說,她也是自己的有緣人。秦放是一個相信人與人之間情緣的人,總覺得大天世界,能有和自己關聯的人實在難得。由此他便對人愈發多了些常人難有的信任,以致於對陌生的人,隻要和自己聯係了,他也小心珍惜有佳。
那場偉人塑像落成儀式之後,秦放有意地閱讀了那塑像底座上的碑文:“(涉有待考證準確此處先略,待以後補記)”
從碑文上,秦放體味到雲和大學舉辦者的初衷和悠悠希望。
下班後,人們離開了,秦放留在辦公室,作為一個在現實中無人羈絆的自由人。網絡成了他依戀的地方。
秦放多少是個有點文藝內在的人,他並不熱衷網絡上的各種遊戲,也不喜歡內容簡單,充滿八卦的資訊。就連這個年齡段,人們迷戀的超級女聲,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還有,當人們談起足球,籃球賽事事,秦放感到要流汗,幾乎無法溝通。
他曾經聽到有人以“悶騷男”這個詞語稱呼他這類人,但自己從來不認可。他覺得自己和那“宅男”也有區別,至少“宅男”是有家可宅的,自己除了集體宿舍就是辦公室。正要叫的話,叫“班男”更妥帖些。
在雲和大學,和秦放一樣的男女還真不少,學校三百多職工,一大半是剛大學畢業就來到這裏的。這些人光榮的稱自己為“以校為家”。這種人多了,難免會結成不同關係圈,形成一個相近的文化地帶。
這些想頭,秦放先前壓根是沒有的,自從qq上和夢飛聊到這些感喟,他便滔滔不絕的總結起來跟她說。
和夢飛熱聊一會,秦放處理了一下自己的郵件,他發現這一段時間和“風信子”很少交流了。他簡短寫了一段問候,想知道她的近況,發了郵件,自己又發呆一會。
忽然聽到自己隔壁有清脆的歌聲響起,“哦,這隔壁還有在辦公室的?”秦放不禁感到巧妙,難不成她是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