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從銀川到成都，一處是寒風淩冽，一處是微風柔綠。成都的街麵上，相對密集的人來人往，隨意的裝扮，安閑的市民，把一切譜寫的隨意知性。
    李雯璐跟隨陳富民，從機場到天雲酒店，一路上瀏覽成都的街麵，心中卻隱約感到一種莫名的牽掛。
    “小李呐，你聽說過關於咱們公司秦放的事情嗎？”陳富民坐在李雯璐身邊，見她默默無言，想找個話題，閑聊幾句。
    “秦放？除了工作上的，我倒沒聽說什麼。”李雯璐萬萬沒想的陳富民會在她麵前提起秦放。
    “我倒是聽到了關於他的幾件事，下飛機後，辦公室小鄒來電話，問我要不要調整他的崗位，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陳富民試探性地問道。
    “哦，陳總，我想知道辦公室為什麼要調整他的崗位？”李雯璐迷惑地問，她隱約感到她的擔心發生了。
    “前天在高層會議上，我倒是過問過他，因為公司管理層引進的兩個新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秦放，本來公司沒有人才儲備計劃，後來我才想到從你們這些有學曆的新人中培養一些管理力量，按理說，你和秦放都是很好的人選，但我所了解到的，似乎有些狀況。”陳富民從遠處向近處說，這是他的風格。
    “那陳總是從哪些人口中了解到秦放的呢？”李雯璐試探性的問。
    “高層會上，方清仁對他的評價很低，當然這人是他招進來的，他的評價分量很重。其次呢是孔軍對他的印象也很差，其他的人，我倒沒有過多的了解。這第三個人嘛，應該就是現在的你了。”陳富國看著李雯璐，等待她的回答。
    “這已經兩票了，我這一票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吧，陳總？”李雯璐心裏有些失望。
    “小李，我這還有一票，就看你的說法能左右我不？”陳富國機智地說。
    “那我說了，陳總您可別生氣，您的發言稿我寫好初稿，是由秦放修改出來的，他動了大手術，才有了您在高層會上的滿意結果。”李雯璐說到這，觀察陳富民的表情。
    “哦，有這事，你接著說。”陳富民用鼓勵的口吻。
    “陳總，秦放是優秀的，他的才華不至於文案寫的好，他做統計也是非常出色的，陸姐還親口給我說了，今年的庫存年報正因為有秦放，才按時完成，而且賬目非常整齊。另外，袁經理哪他才幹了不到一個月，卻拿出了全年的銷售分析和特別專業的銷售報告以及建議，袁經理是非常認可的。”李雯璐頓了頓，心裏感到酸酸的，她為秦放感到無比委屈，聲音都有點抽咽了。
    “繼續說，你說的這些，袁經理好像提到了一麵，是我沒太重視，你接著說。”陳富民的口吻忽然變得無比溫和。
    “我想，他們說秦放的不是，大概會從他的為人做事上找問題。就拿孔軍來說，他對秦放有誤會，那是因為我的原因，具體我不想告訴您，但我不能讓秦放受冤屈，尤其當我看到孔軍把秦放臉都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他連孔軍打過他這種事都沒給任何人提過。”李雯璐說著說著，那淚水便流了下來。
    陳富民心中感到驚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她等李雯璐掏出紙巾擦了淚水，耐心的等她繼續說下去。
    “我想孔軍是誤會秦放了，因為我托秦放給我請假一周，不讓他告訴孔軍，孔軍知道秦放送我離開公司的，問不出來才動手的，但孔軍不應該侮辱他的人格，他的確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孔軍的事。”李雯璐用最肯定的語氣。
    “那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秦放學曆的事情，你怎麼看？”陳富民問下一個問題。
    “你是說她有沒有畢業證嗎？”
    “是的”
    “秦放的學曆我不太了解，他讀過大學是沒有疑問的，他來咱們公司是方清仁招的，並沒有向秦放提學曆的事，隻問了他在哪個學校就讀，學生麼專業，秦放並沒有欺騙，他說的是真話。當然如果他沒有畢業，也不意味著他不勝任工作，我們單位沒學曆的人是普遍的，他沒錯。”李雯璐說了這麼多，內心的激動漸漸平息下來。
    “還有一件事，就是有人反映他行為上，有些異常，怎麼給你說呢，就是說他喜歡收藏女性的內衣等的，這件事你恐怕不了解吧？”陳富民拋出最後的問題。
    李雯璐搖搖頭，感到十分驚訝，她可以接受所有的，但這一條觸及了她的內心的弱點，因為李雯璐自己也奇怪過，她晾曬的內衣不見了，但不能確定秦放拿還是沒拿，畢竟他心裏是有她的，拿了也不為過，但對外人來說，這種輿論是可怕的。
    “唉，即便是前兩條，我讚同你的看法，但最後這條也是致命的，你說一個人的人格有偏差，發生這種事，人多口雜的，傳出去這對公司的形象可不是一般的傷害呐。”
    “這件事，有蹊蹺陳總。”李雯璐忽然腦海清醒了。她想到，自己丟內衣的事情，連她自己也沒向任何人提過，即便秦放收了自己的內衣，別人是怎麼知道的，尾隨還是蓄意陷害。一般的人看到這種事避忌還來不及，為什麼要抖摟出來。
    “哦，你說說你的看法。”陳富民很期待地看著她。
    “我隻想知道舉報這件事的人是不是吳大順？”
    陳富民點點頭。
    “陳總，吳大順是秦放的好朋友，是這個公司他唯一交往的人，但吳大順為什麼還要告發秦放呢？”
    陳富民想了想，想不明白。
    “陳總如果願意等的話，我求證一下，事情就明朗了。”李雯璐肯定地說。
    她撥通了秦放的電話。
    此刻的秦放，已經離開公司，他坐在公交車上思緒翻滾，內心唯一牽掛不舍的還是李雯璐。
    電話鈴聲響了，他看到是李雯璐打來的，心裏一陣欣喜，但他猶豫了，電話鈴一直響著，他最終沒有接，他不知道此時接了，要說什麼。
    一會兒，一個短信傳來，秦放看了：“秦放，我忘記收拾晾曬的內衣了，能幫我收了嗎？”
    這，突入其來的一句，讓秦放手足無措，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怎麼回答，怎麼回答。
    “我已經替你收了，就在我的包內。”秦放終於決定這麼告訴她。
    發完這個，秦放忽然想起一件事，吳大順的箱子裏有東西，對了，要不要問一下是不是先前還有丟過的。
    “你的內衣先前丟失過嗎，我曾今留意過，吳大順的箱子裏有同樣的東西。”
    “有丟過。”
    李雯璐用短信聯係秦放，陳富民耐心地等待著，車快要到酒店了。
    “陳總，您必須幫我安排一件事，讓保安打開吳大順的宿舍，直接在他的箱子裏搜查有沒有女性的內衣，現在，得快，要下班了。”李雯璐焦急地說。
    陳富民拿起電話，打到了傳達室。
    一刻鍾之後，電話回了過來：“陳總，在吳大順的箱子裏發現了女人的胸罩、內褲。”
    陳富民放下電話，氣的臉的綠了：“這種小人，怎麼能留到公司裏禍害呐，先前也發生過一起同樣的事情，害的我們開除了一名剛來的大學生，沒想到故伎重演”。
    “所以，陳總這次就慎重了點，一直沒找秦放談話，是吧？”李雯璐問道。
    “是啊，同樣的事情怎可能發生在兩個人身上呢。”陳富民抬頭望著車頂。
    “陳總，以吳大順的作為，隻怕沒有這麼機巧的頭腦，這真正的操作者，恐怕是一個腦奸巨滑的人。”
    “你是說方清仁？”
    “陳總您慢慢回憶吧，有些事情肯定在您腦海中過過好幾遍。”
    “你是說清和機械廠收購的事情？”
    李雯璐點點頭。看到終於讓陳富民接受了這一切，李雯璐心裏舒緩下來，她感到無比的疲憊。
    回到酒店客房，李雯璐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秦放。
    終於接了：“秦放，你好嗎，我好想你。”
    “我還好，照顧好自己哦，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