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一凝認真地跟他對視。
    趙狩怒極反笑，他雙手放開沈一凝的脖子，反而軟軟地靠了上去，改用雙手環住沈一凝的脖子，輕輕地笑了起來：“好，很好。”
    要比誰更不要臉嗎？
    你沈一凝都敢忍著惡心往我眼前湊，那我趙狩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麵子。
    在沈一凝反應過來之前，趙狩墊腳，將下巴往側邊略微一彎，潤澤雙唇狠狠往前，用力地撞到沈一凝的下唇，細細地啃咬。
    沈一凝呼吸驟停，眸色漸深。
    在他的記憶中，就是他們感情最好最親密的那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親吻過。
    更何況如今趙狩這樣一個沒有半分情欲反而飽含挑釁的吻。
    沈一凝沒有動作，他深深地，深深地望著眼前的趙狩，嘴角半掀：“你繼續，繼續啊趙狩。”
    沒有取得想象中的反應，趙狩興致大減，腦袋往後仰，雙手也放鬆了力道，十分不開心地說道：“滾吧。”
    沈一凝無奈地伸出右手，捂住半張臉，悶笑聲帶動整個胸腔震動起來，左手食指點了點趙狩的上唇：“做了這樣的事情，又用這樣的表情，叫我滾，趙狩你這是不把我當男人啊。”
    沒有聽懂沈一凝話語中未盡之意。
    趙狩隻是覺得不妙，還未來得及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後腦勺就被反扣住，大片的陰影落了下來。
    雙唇被含住，被吸吮，被反複舔舐。
    接著，溫熱的舌頭順著微張的唇縫撬開緊扣的牙關，在甜美的口腔中攻城略地。
    在被動的接受中，趙狩雙眼驚愕地張開，像極了無知但相當可口的幼獸。
    渾渾噩噩之中，趙狩隻能思考一個問題。
    沈一凝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就，突然親上來了？
    不該是退開，然後再也不敢往自己眼前湊的嗎？
    怎麼就變成眼下這樣了呢？
    沈一凝在趙狩的膝蓋頂上來之前就收招往後撤，他的大拇指在自己濕潤的雙唇上反複碾壓，像是在細細品味，但話語全不是那麼回事：“怎麼樣，我的吻技怎麼樣？比你想象中要好是不是？咱倆要是能好，你肯定……”
    趙狩不得不再一次佩服沈一凝的沒臉沒皮，他強自冷靜：“我再說一遍沈一凝，你給我滾！”
    “嘖嘖嘖，”沈一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又來了是不是？你難道不知道紅著臉叫別人滾，對我來說就是欲擒故縱，欲拒還羞嗎？”
    他伸手刮了下趙狩像是被醃製染紅的臉頰，在趙狩怒視中大笑離場。
    趙狩伸手讓奉命伺候自己的下人們過來，指著沈一凝的背影，暗恨道：“記住那個人了嗎？他下次要是還敢來，就給我亂棍打出去！”
    放完狠話，趙狩心累不已。
    他恨恨地用指腹擦了擦嘴唇，不滿道：“打盤水來，我要洗漱。”
    “是。”管家點頭應下。
    待收拾了一番，趙狩躺在床上，睡意盎然，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意味著他壓根沒把沈一凝和他突如其來的那個吻當回事。
    與之相反的是，沈一凝大半夜的沒了睡意，輾轉反側，雜念叢生，在天色朦朧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