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老子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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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身邊的胖胖啃著一個雞腿,吃得滿嘴油光,含糊不清道:“關哥,咱們真走啊?不是說這次拍攝要三個月嗎?怎麼這麼快。”
我望向前方看不見的地方,那裏,是我曾經金盆洗手打算待上一輩子的地方,可惜,我本就是個死人,很多事情也應該有個結局,而不是讓我當著他們的麵再死一次。
“拍攝得快,自然要回去了。”
我淡淡回話,有些心不在焉。
大巴車停在馬路上,司機打開車門。
這是劇組租的車子,我知道,隻要我踏進車門,就會永遠離開這個叫做雨村的地方。也意味著我將離開胖子,離開悶油瓶,離開我所熟悉的一切,過上非我所願的日子。
拾年體貼的遞給我一個麵包,再拿過來一瓶水,就像我剛來這裏坐上這輛車時那樣,一言不發,默默看著我的神色。
我笑著說:“是不是以為我會舍不得?”
他搖頭:“這是老板深思熟慮下的決定,如果不是非走不可,您也不會這麼做的。”
是啊,非走不可。
“我的東西都帶齊了?”
“齊了。”
“成,那走吧!”
他們把我的東西拎上車,我後腳踏上車門,一道冰冷的聲音把我僵在原地。
“吳邪!”
我不敢轉身,這熟悉的聲音讓我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忐忑起來。
我微微偏頭,就看到胖子紅著的眼眶和凶神惡煞的表情。
“天真,你他娘的太不夠意思了,就這樣把我們扔下是不是太過分?說好的兄弟呢?你他娘的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你是人嗎?”
我眼神審視的看了拾年任兼一眼,我沒跟胖子悶油瓶說我今天離開,他們怎麼會知道?除非有人把我要走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拾年也是一臉陰沉,他也沒想到悶油瓶他們會追上來。
任兼攤了攤手,表示不知道。
“天真,你他娘的說句話!”
我知道胖子生氣了,這次的不辭而別實在對不住他們,更何況,我前兩天才和悶油瓶發生關係,按理說,這樣一走了之不太厚道。
但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
“吳邪!你有事瞞著我們。”
我聽見小哥這話,心裏抖了抖。
“老板,您先上車,我來應付他們。”
拾年下了車,眼神掃興悶油瓶他們。
我想起他上次被悶油瓶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心裏有點兒擔心,再說,今天他們對我的行為感到憤怒不已,下手自然不會輕。
我歎息:“算了,我去跟他們說說。”
深吸一口氣,我才敢轉頭看向身後猶如寒冬臘月般冰冷的某人。
我走到離他不是很近的地方看著他,為了防止他把我打暈。
“小哥,”我鼓起勇氣對他笑了笑:“我不是以前的吳邪了,我叫關根,我希望我用這個身份一直活下去。”
悶油瓶看著我,一言不發,那淡漠的眼神仿佛像一隻隱形的手,掐得我喘不過氣來。
胖子來到悶油瓶身邊,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天真,你他媽太不是東西了,你消失一年,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天天遭罪的活著,為了什麼?本就是相信你他娘的還活著,結果呢,你是活著,卻寧願用別的身份活下來也不願恢複記憶找我們,現在呢,你才跟小哥確認關係又想把我們丟下,你是人嗎?”
我不是人,我太懦弱了,老了,很多東西真的扛不下去了。
我對他們說:“我對不起你們,回去吧!”
我喉嚨幹澀,說出的話蒼白無力。
悶油瓶攔住暴怒的胖子,衝我說道:“好!”
僅僅一個字,卻讓我生不如死。
我轉身,從此以後,你們好好活著。至於吳邪,就當他死了吧!
一道勁風在我身後刮過,我本能的想要逃避,因為我知道那是什麼。
後肩傳來酸痛,我眼前一片模糊,昏死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後肩還是痛得厲害。這死瓶子還真下得去手。
不出我的意料,我的房間裏,果然坐著幾個人正在等著我醒來。
“你們……”
悶油瓶過來扶我,他神色淡然,就好像我不辭而別的事情從未發生似的,根本看不出來這人對我有一絲情義。
胖子已經平靜下來了,他有些哀怨的望著我:“天真,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我無奈歎氣:“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我……”
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開口,難道跟他們說,嘿,我又要死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些話一旦說出口,除了徒增煩惱讓他們感到無力之外,沒有什麼別的用處。
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推了推眼鏡:“行了,讓人好好休息吧,你們這樣問他,他也說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得了吧,現在不守在他身邊,說不定過會兒他又該跑了。”小花一如既往的很了解我。
沉默了很久,悶油瓶才問我:“你是真的想走?”
我猶豫半天,點了點頭。
“那你走吧!”
他起身,為我讓出位置。
我一愣。
胖子難以置信:“小哥,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舍得讓天真走?”
悶油瓶淡然道:“攔住他一次,卻攔不了一輩子,他不想留下來,我們攔著也沒用。”
我心裏難受,低下頭掀開被子,走出房間的時候就沒看他們一眼。
在我走到院子的時候,身後傳來胖子叫喊。
“小哥,你這是幹什麼?”
我聞言,猛然轉身,心裏徒然一緊,眼睛發酸。
“小哥!!!”
血,寶貴的麒麟寶血從悶油瓶的手臂上流淌下來,鮮豔得刺眼。
我雙腿僵在原地,看著他又抬手在手臂劃了一刀,我才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一手拍掉了他手上的黑金古刀。
“他他媽瘋狂?”我朝他吼了一聲,趕緊衝胖子道:“胖子,去拿醫藥箱。”
胖子早就跑進屋子裏拿東西了。
黑瞎子臉上帶笑:“你今天能攔他一次,難道能攔一輩子?”
瞧,這話又落在我身上了,應該說,話題一直在我身上。
我鼻子一酸,看著他手上的傷口滿是心疼。
胖子拿來止血的藥,我仔細的給他包紮好,就聽到悶油瓶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你走吧,胖子之前說過,鐵三角要是真的散了,他就回北京潘家園。”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心裏有著不好預感:“那你呢?”
他說:“我回長白山,繼續守青銅門。”
我聞言,響起了那曾經他守門的日子,不由大怒:“你再說一次,你要幹什麼?”
“回長白山,守……”
我在他說出青銅門三個字之前,狠狠吻向他的嘴唇,把他的話堵回肚子。
他摟住我的腰,加深這個吻。
黑瞎子和小花沒眼看的樣子:“嘖嘖。”
我親完他,妥協的吐了濁氣:“老子不走了!他要是再敢提那三個字,我就真走了。”
悶油瓶不說話,親了我一口把我摟在懷裏。
再次回到屋子,我才跟他們講起了那些本該被長埋在地底下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