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齊羽，名字是他自己告訴我的。鑒於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我希望他能繼續回到杭州以我的身份待下去，他沒有拒絕，這倒是讓我意外。
    他離開那天跟我說，我和他之間有一個賭約，至於是個什麼賭約，他隻是衝我笑笑，沒有告訴我。但告訴了我一點，那就是我贏了。作為獎勵，我現在可以選擇自己的另一種人生，是想繼續天涯海角的到處演戲，還是記起所有，跟胖子和悶油瓶一起在雨村養老。
    我沒有答複他，對於我來說，現在的生活已經太難得了，周圍的人平安無事，即便我時常被噩夢驚醒，但悶油瓶在身邊，這種情況已經很少發生了。對於演戲，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熱衷，隻是一次機緣巧合下的意外收獲。那時我什麼都不記得，隻是在這條路上混口飯吃，如今我找到我胖子和悶油瓶，或許，待在這裏才是我心目中最想做的事情。
    隻是，我又不想記起任何東西。
    晚上，我和悶油瓶躺在床上，他沒有看我，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久到我都懷疑天花板才是他的男朋友。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裏過夜，之前拍戲拍得再晚，或者收工收得再早，我都是回演員宿舍休息的。
    不過，這倒是我跟悶油瓶第二次躺在一張床上。
    我轉頭看他，忽然問道：“小哥，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啊？”
    他終於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想了一會兒，才道：“你是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嗯？不是我問他麼？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可我失憶了，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他道：“我當時也失憶了。”
    我睜大眼睛，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已經交往了？”
    “胖子說的。”
    我操，這是把問題又交到胖子手上了。
    我不說話了，跟這家夥根本聊不起來。
    兩個人沉默一會兒後，悶油瓶忽然問我：“為什麼不願意想起來？”
    這個問題他問過我不止一次了，但我始終沒有正式回答過他。我知道，這一次，如果沒有一個滿意的答複，他跟胖子都不會死心。我也知道，任何謊言在他麵前都不起作用，這人活得太久，對於人心的揣摩，他一眼就能看透。
    我坐起身子，眼神變得恍惚：“也許你也不相信，其實我的腦海裏一直有一個東西在阻止我想起來，每一次我隻要試圖回想，腦袋就疼得厲害。很多時候，不是我不願意想起來，而是不能，就像人死了，強行的想要將其救活，就是違背常理，我也一樣，很多東西，一旦想起來了，違背常理的代價我無法承受。”
    悶油瓶一直看著我，聽我說完了，才道：“我能體會。”
    是啊，沒有誰能比他更能體會這種感覺，對過去一無所知，對未來一片渺茫。我很幸運，身邊知道我過去的人大有人在，但是知道悶油瓶的過去的人卻寥寥無幾。
    我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看到他眼中那似潛在的憂愁，就像有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讓他負重前行，得不到喘息。
    我一下子鑽進他的懷裏，道：“小哥，別擔心我，都會好的。”
    他抱著我，輕輕點頭。
    我看著他黑如寶石的眼睛，閉上眼吻住他的嘴唇。他先是一頓，然後也慢慢回應我。
    後來不知道是誰先動了心中的那團如火般熊熊燃燒的欲念，我們吻得越來越急促，好像幾輩子沒見麵的戀人，一瞬間，渾身的熾熱都被點燃了。
    我抱著他的手伸進他的衣衫裏，一扯，撕掉了他的衣服，隨手甩在地上，然後就看到了燃燒得詭異的麒麟紋身。
    我摸著他的紋身，喃喃道：“真是太好看了。”
    悶油瓶不理會我這句話，大手一掀，脫掉了我的衣服，緊接著就是窒息般的吻。
    我驚訝於他的熱情外，還感覺到了一絲奇怪，他太過情動了，跟白天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形象完全不同。他變得急迫，撫摸我的手勁越來越大，我懷疑我身上是不是已經被他揉出紅印子來了。
    “小哥……”我叫著他，想要喚醒他的一些理智。
    誰知他聽我叫他，變得越來越亢奮，直接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手伸到我的腰間，往下一把扯掉我的褲子。
    我也不甘示弱，也急不可耐的退掉他的褲子。現在好了，兩個人渾身赤裸的糾纏在一起，如果不發生點什麼都說不過去。
    正在浴血奮戰的準備都做好了的時候，悶油瓶居然停下了！！
    是的，他娘的停在了！！！
    我順手往他那裏一摸，抓到一根硬得發燙的鐵棍，上麵的青筋也脹了出來，從我的手心傳到我的心裏。
    “怎麼了？”我喘著氣問他。
    他也在極力忍耐，低聲道：“沒有準備，會弄傷你，你明天要拍戲。”
    我心想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做這種事，男人之間不比男女，當然，這是胖胖那丫頭跟我聊天時說的。她是腐女，專門研究這些東西，我大概是知道一些的，第一次如果沒有措施，很容易受傷，特別是第一次在上麵的人，由於沒有經驗，下麵那個的下場肯定很慘。
    當然，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次。但是胖子跟我說過，認識悶油瓶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自慰，更別提讓他幹這種事情了，這丫的，肯定是第一次。
    我擦了擦他臉上因為隱忍而布滿的汗珠，問道：“小哥，你是不是第一次幹這個？”
    他點頭，又搖頭。
    我看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便道：“你忘記了？”
    “不是，”他道：“我的身體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我斷定我原來是沒有過情事的。”
    一猜就是，連自慰都沒有的家夥，怎麼可能對別人硬得起來。
    我按住他肩膀，然後支起身子，手在他那東西上擼了兩把，對他說道：“今晚就將就這樣吧！先說好，我技術不行。”
    幹這種事，我的技術確實差得可憐，別說以前，就算在這半年內，我都沒有自慰過，這手法，肯定差到極致。
    悶油瓶見我這麼做，他也把手握在我的寶貝上，學著我的樣子運動著。
    這家夥的力氣非常大，但在這件事色，他表現得非常小心。我在暗爽之時也擔心他一個激動把我給廢了，那可太不妙了。
    擼啊擼，我手都麻了，悶油瓶子愣是沒有任何要釋放的預兆，手裏那根東西跟個烙鐵似的。我這都釋放兩回了，他倒是一次都沒有，這持久力讓我驚歎，也為我日後的菊花表示擔心。
    可怕的男人！！！
    果然，表麵不染凡塵，無欲無求的人，一旦動起格兒來，那簡直就不是人。
    我沒辦法了，見他難受得大汗淋漓，我一咬牙，翻身跪趴在床上，閉攏雙腿，扭頭不自然道：“不來真的，原始動作會不會？……進……進腿間。”
    我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也能為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男人做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偉大啊！
    悶油瓶聽到我這話，二話不說跪在我身後，隨機，那跟滾燙的鐵棒插進我的腿間，然後緩緩的動了。
    盡管沒有來真的，可悶油瓶力道和腰力真的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可以撞死一頭牛。
    胖子說，這家夥可以憑借腰的力量淩空三百六十度旋轉扭斷別人的脖子，現在看來，這不是危言聳聽啊！
    就是這樣來來回回的動作過去很長時間，悶油瓶才低沉的發出一絲餘音，緊接著，一股粘糊的東西噴灑在我腿間，滴在了床單上。
    我一下失去所有力氣趴在床上，嘴裏哀怨道：“你是人麼？這要是真跟你幹了，那我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悶油瓶趴在我背上，道：“我會盡量快一點。”
    他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平緩，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媽蛋，你好歹也給我舒舒服服的哼兩聲啊。快一點是個什麼鬼？不見這麼安慰人的。
    我是在太累了，不是幹這件事情累，而是往常的疲憊感再次襲來，我眼皮開始打架。
    悶油瓶也意識我困了，把我翻了個身摟在懷裏，道：“睡吧！”
    我嗯哼兩聲，沉沉進入夢鄉，在意識徹底消失前，似乎聽到了悶油瓶輕輕說了句：還好，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