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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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我出院他再沒有來過。糾纏了那麼多年,這個算不算交代。藍誠拿走了自己的東西,藍色的窗簾迎風飄蕩,桌子上的太陽花終於枯萎。
我從抽屜拿出那串綠幽靈,戴在手上,它仿佛暗淡了不少。
餐廳的工作,我還在繼續。不為別的,忙碌至少讓我不覺得空虛。
中午的時候,靠窗的位置上,一對男女在座。男的不停在說著什麼,女的低頭不語,半晌女的怒氣衝衝走了出去。男的一揚手買單。分分合合吵吵鬧鬧的故事,某個角落,安靜上演。沒有誰沒了誰就不能活。
又有人招手,我走過去,低頭微笑詢問“先生,請問需要什麼?”
那人沒有啃聲,我才發現麵前坐著的是莫白。
他見我抬頭,說道“好巧。”
莫白穿西裝原來這麼帥,優雅的舉止像個紳士。心口微微一窒,我職業的開口問道,“莫先生需要點什麼?”
莫白說:“結帳。”
晚上到家,我把綠幽靈又扔進了抽屜。我隻是突然意識到,我辜負了誰。
手機震動,有信息。應該是廣告,除了廣告沒有人會發短信給我。不過,即使是廣告我也想拿起來看看。
“出來聊聊吧。魅吧。”是莫白。
他的出現,他的消失都那麼巧合。我從他身邊逃離過,現在我又想靠近他得到些溫暖。我很卑鄙。我穿好牛仔褲,出門。
莫白坐在常坐的那個位置,換下了白天穿著的西裝,一身休閑裝沒有讓他變得懶散,隻是顯的隨意,他在魅吧裏清新的存在,隔的很遠,鼻尖還是若有似無的飄過絲絲肥皂味,嗬嗬,肥皂味,他的味道。
我快步走過去,他看到我,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我問。
“一直都抽。”他頓了頓,在我臉上像在找什麼。
“怎麼,我還像天使嗎?”我笑笑,避過他的眼睛側頭看著舞池。
“冉輝,”他喊我名字。
我想起藍誠的那個擁抱,這聲呼喚好像更虔誠。
“為什麼不找我?”我回過頭直視他的雙眼。我想隻要他給我一個理由,我馬上離開。
“因為我看到你和他一起很快樂。”
轟的一下,我腦子裏好像有什麼炸開了,手心冒出冷汗。
他把我摟進懷裏,拍著我的背,一聲又一聲詢問,“怎了了,冉輝,怎麼了,說話,說話呀!”
我推開他一點,說“傻瓜。”,然後我又靠上去,緊緊抱住他,喃喃說“傻瓜,傻瓜。”
莫白自己有家小公司,做外貿。就在我上班的餐廳所在的那條街上。
有時候他工作忙到很晚,我就提便當上去給他吃。他滿足的故意打這飽嗝,挑釁的說道:“老婆好賢惠啊。”,我就揮舞著拳頭說,“誰是老婆?”
是誰說的,世上的幸福都一樣?我很滿足。莫白可以填滿我心中所有的空白。
今天是我們相愛一年的紀念日。
我告訴莫白說餐廳同事晚上有聚會,讓他自己解決溫飽。然後跑到水晶店拿禮物,回家等他。我聽見屋裏傳來莫白跟藍誠的聲音,我打開門,
眼前的一切很離奇。我的手攤開又握緊。莫白從驚愕中恢複,不知所措的站在我麵前。我一拳揮過去砸在他鼻梁上,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
沒有人追出來。
我覺得自己是豬。
我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情。我覺得一切匪夷所思。
來去匆匆的人群淹沒我,我竟然分辨不出自己是否在夢中。
藍誠說“冉輝。”
莫白說“冉輝。”
到底怎麼回事。心像裂開一樣疼痛,抽搐著我狂躁不已。誰來停止這一切。
我叫了一打啤酒,灌著啤酒想著醉,突然想起來啤酒難喝醉,大喝一聲讓老板上一瓶二鍋頭。我也作孽,就這麼灌下去。
果然醉了。
我聽見自己濃重的呼吸。周圍吵吵囔囔,我分辨不出那是什麼。
有人扯我起來,然後我好像被甩到了地上。腥臭味灌進我的口鼻,我怎麼也擋不開。
媽的,我是不是掉溝裏了。
身體的某個部分刺痛起來。我想,我傷著了。真好,心不痛了。
這一醉好長時間,就算我睡著,我也知道經過了好長時間。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我奮力掙紮,也隻有小手指彈了彈。好像驚醒了身邊的人,他在大聲喊著,“醫生,醫生!”
醫生?我又進醫院了?喝酒也進醫院,我的胃沒事吧。那人是誰?
我被一群人按著,冰冷的儀器在我身上肆虐,手臂不知道被紮了幾針。
酷刑結束,我聽到醫生說,“明天應該可以醒過來了。”
有人輕撫我的臉頰,喊著,“冉輝,冉輝……。”
記憶突然像潮水一樣湧上頭,我繃緊的那根弦,嘣地斷了。黑暗又要吞噬我,我使盡全身力氣睜開眼。
莫白眼睛紅紅的看著我,呆住。不過幾秒鍾,他抱住我嚎啕大哭,他說“冉輝,冉輝,冉輝,我差一點,差一點就失去你!”
我掙不脫他,滿眼厭惡。正巧對上走進病房的藍誠。
他愣了許久,上前拉開莫白,輕聲說道,“莫白,你鬆開。”
莫白看著我的眼睛,頃刻失了神。
第二天,我再也沒有看見莫白。藍誠照顧我,因為我傷的很重。
他說被我用煙灰缸砸的那個家夥看到我醉在路邊就帶我到一個倉庫,完事以後想著不解恨,用根管子砸斷了我2根肋骨,然後揚長離開。後來有人發現了我送我到醫院。醫院通過我的手機找到莫白。
他說的一切,我都沒感覺。被強奸?被虐待?差點死掉?
我醉了,這些發生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的手在被子底下拽的死死的。我閉上眼睛,不想看到藍誠。
他歎氣,說“吃點東西好嗎?”
我坐起來,喝幹了那碗粥。
藍誠想說話,我恨恨的瞪他,他嘴唇嚅動了幾下,最終沒有說出口。
身體狀態不好,我每晚低燒,還做惡夢。不過是醒了就忘記什麼夢。隻覺得胸口火燒火燎。
半夜聽到藍誠問莫白,“怎麼辦,他一直不開口說話。”
有人一拳砸在牆上,隱忍哭泣。
我躺在床上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