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姻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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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一起的姿勢稍有變動,兩人分開,白衣男子背對我,哪身形有些熟悉……啊?好像是雪洛?!
開口正要叫他,天生的警覺讓我意識到危險的逼近,覺察到第三個人存在的藍衣男子猝不及防的向我擲過一柄飛刀!
如果,有機會,還是讓我唱那首歌吧,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楚吟秋有雙5。3的眼,讓我前世有舞者的靈敏和快捷。
耳邊響起雪洛的驚呼:“弟弟不要!”一柄柳葉飛刀從我仰下的身上飛過。
……唔……虛驚一場,可把我嚇個半死!這個身子怕是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運動了,腰下的太快,就聽哢哢幾聲,以為要把自己的腰折斷了,直起身來時腰間隱隱作痛。雪洛趕緊奔到我身邊,著急的說:“沒事兒吧?沒有傷到吧?”我咬牙笑笑:“太不容易了我,見你個麵還差點把命送了!”
“卿兒!”眼見雪洛紅腫的鳳眼裏又浮起了淚光,我緊著說:“可能腰扭了,罰你回去給我捏捏。”我故作輕鬆的嬉笑著。
藍衣男子也早已過來,滿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是,是我太魯莽了。”
我這才仔細的端詳他,眉眼與雪洛有七分相像,隻是雪洛的眉修長美麗,眼睛似清泉澄澈見底,人溫和親切,讓人如沐春風。眼前的他,相似的五官卻少了溫情多了戾氣,神態中有對世俗的厭煩和鄙夷。他的眼睛雖不似大海般深邃,卻總不能讓我透過眼睛看進他的心裏。
“你是?”我沒問雪洛,嚐試直接與眼前的人交流。
“我弟弟。”雪洛激動的代他回應,“我失散了近十年的弟弟!”眼前的男子隻是點點頭,任由雪洛將他們的過往扒開向我坦承。
我從來沒問過他,也就從來不知道這些。
雪洛原來叫王米倉(很沒風度的哈哈大笑,被兄弟倆尷尬也帶點慍怒的眼神製止)弟弟叫王穀糧(……這名字,無語……)家裏很窮,農家的苛捐雜稅讓本就身體不是很好的二老勞累過度一病不起。雪洛和弟弟隻得隨了村子裏的人一起出外逃荒,流民進了城就被打壓驅趕,就是那個時候,混亂中瘦弱無力的兩個孩子被人流衝散,彼此失了音訊。直到今天,居然能在此處相見。雪洛的弟弟是代主子來賀喜的,去了趟茅房回前院正碰上迎麵而來的雪洛。竟能從彼此的外貌注意到身份的驗證。十年啊!兩人雖然生活環境不同,身上卻流著一樣的血!天都在幫他們!
“這裏可不是敘舊的好地方。”我毫不忌諱的用手中的絹帕拭去雪洛半幹的淚痕。又道:“我去問問義父,可否讓咱回去?”毫不注意,剛才的動作和話中的“咱”讓雪洛弟弟冷峻的眼中添了一抹暖意。
我不能直接進主廳,差了個廚房的大丫頭去稟報,劉叔、鄂叔都在這,我也就沒法拿茗香居作幌子,隻得說遇見個舊識,如何如何。義父倒是允了我二人的早退,隻是很奇怪的要我明晨一早過府吃茶。
來不及多想,便與雪洛回了家。
雖然鄂叔不在,可茗香居仍開張迎客。家裏沒人,倒是個清靜的地方。
雪洛與弟弟在花圃邊的石凳上坐定,我轉身沏了壺香茶,給兩人倒上,準備回避。被雪洛握住手,輕聲說:“你也坐吧。”
我抬頭看他弟弟,他並不反對,我也就側身坐了下來。兄弟敘舊,讓我在一旁,是變相的證明我的身分嗎?我輕笑。
弟弟現在隨主子姓淩,單名一個雲字。實在人販子中輾轉交易最後被現在的主子看中,其實確切地說是解救。與雪洛相比,他受過的苦似乎更多,隻是他寥寥數語就帶過了。做過茶樓小廝,酒樓跑堂,都因為年齡小而受盡欺淩,後來進了青樓做苦工,得罪了紅牌被毒打,讓主子給救了。從此改名換姓,做了小跟班。
……他主子在妓院救人……呃……對他的主子第一印象就是:進青樓的沒幾個好人!雪洛既已認親,以後說不定還要與那種人接觸,心下沒來由的一陣煩惡。
他兩個人性格如今雖南轅北轍,到有一點彼此一致,經曆苦難輕描淡寫,遇到貴人千恩萬謝。對待人生,知足常樂。
相遇的時光總是短暫,畢竟現在的兩個人都各有各的生活,雪洛依依不舍的送走淩雲。他承諾,回去告知主子認親之事,若有空閑必請辭來見。
臨行時,淩雲道過珍重後,突然對我說:“嫂子,好好照顧我哥哥。”而我則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