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既未鳴,春意複何有  心如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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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場,永倉新八對齋藤一!”
    我不多說些什麼,默默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場後,待者見到我後馬上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竹劍遞給我,我道了聲謝,慣性地想要進入場內。冷不防背後有人扯著我,我有些奇怪地回過頭去,對上的卻是土方那雙清冷的眸子,隻聽他低聲說道,“你把護具戴上吧。”
    從小開始練習都鮮小使用護具,總覺得很礙事,家裏麵也沒有這種東西。長大了後,就算對上是總司這般的高手,也覺得護具這種東西綁手綁腳的,打起來手腳也不利索,所以剛才接過了竹劍便慣性地想要走進場裏麵,根本沒有要“戴護具”這個概念存在過——雖然我也知道,新八的實力不容小覤!
    “一君!”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卻見新八遠遠地走了過來,那張娃娃臉上帶著些焦急,也帶了幾分苦惱,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你的手傷還沒好,我不跟你比!你用自己不熟練的手跟我比賽,但是我卻用自己最擅長的跟你比,那根本就是不公平嘛……我要去跟容保大人說去,就說我棄權了。”話音剛落,他還真的是轉身離去,想要去找容保說去。
    真是的,新八那過剩的正義感又出來了!我連忙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過去,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硬是把他給拉了回來,低聲道,“別發傻了,今天對壬生浪士組來說是多重要的日子,待會你隻管全力以赴的打!反正我輸了也就認了,我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
    “我知道!”新八甩開了我的手,一臉不悅地嘟嚷著。他搔了搔那把亂糟糟的頭發,似乎在衡量著利落關係,過了好半晌也說道,“要不然……我用左手跟你打,這樣子大家就公平了。”臉上一掃平日的嬉皮笑臉,表情認真無比。
    我無奈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表情淡然的土方,嘖,看來土方是不會幫忙說話了……
    “新八,我以前練過右手,可是你卻沒有練過左手,那對你來說不也是不公平嘛!”我搖了搖頭,正色地道,“反正今天我是肯定要出賽的,不要為了我一個人而放棄了整個壬生浪士組!今天的表現對任何人來說都相當的重要,絕對不能夠有什麼差錯啊……”
    “可是……”
    “別想這麼多了,反正出去後盡力打就好,輸了我也是心甘情願。”我挑了挑眉,笑道,“對了,雖然你現在的行為令我非常感動,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放水的!希望你也是,新八。”
    新八沉吟片刻,終於還是放棄了勸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轉過身去默默地載上護具。我輕笑著,扭過頭去看著表情依舊淡然的土方,低聲道,“不會有事的,土方先生……請不要擔心。”
    土方抿著嘴巴看了我一眼,波瀾不驚的眸子中似乎隱隱起了些微瀾,好半晌方轉開了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便不再說話。
    站在道場中央的感覺以及坐在道場旁邊的感覺是天淵之別,此刻我可以說是深深地體會到這種感覺了。也許我的骨子裏麵就是好戰份子,如果用水來比喻我的心情的話——在道場旁邊看心情是平靜無瀾,風平浪靜,隻有偶爾泛起了絲絲微瀾;在道場中央站著的心情是波濤洶湧,浪瀾壯闊,耳邊似乎盡是風嘯水流的聲音。
    下意識地按了按左邊的肩膀,似乎還是有些酸痛,手腕間仍然不能夠作大幅度以及劇烈的動作。我暗歎一聲,衝動果然是大忌,後果就是自己受傷自己疼!當初要殺的清河如今已經有人代我殺死他了,倒也是死得幹脆利落;之後用來泄憤的新見如今傷勢雖未愈,但至少情況要比我好一點兒,仍然在大搖大擺的活在這個世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著劍柄的右手手指也漸漸地收緊。早已經聽聞新八是能與總司杷匹敵的人,可想而知他的劍術之高,更是令人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然而,對方顯然還在為剛才說的事糾結著,架勢是擺好了,但隱約之間還是看到他那雙圓圓的眼睛心不在焉地看向劍尖,雙唇緊緊地抿著不作聲。
    “新八,專心一點!”我輕攏眉毛,低聲斥道,“愛惜竹刀如同愛惜自己的雙手,每次練習都要認真對待——不是有這樣一個說法嗎?我認真的跟你過招,請你也認真的跟我對一次招吧,新八。”
    我不怎麼看得清楚新八此刻的表情變化到底是怎麼樣,隻見他頓了好一會兒,然後挺直了腰,重新擺好了姿勢,壓低了聲線道,“我知道了,一君。”
    聽到他這樣子說,我也不再待他說什麼了,逕自提起刀便上,腳上的速度迅捷無比,猛地拔腿向前,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當頭上刀劈下。新八疾步一閃,高舉竹刀擋開了我的,快速地掠過我的身前,眨眼間便已經到了我的左側邊。
    他的雖然身型細小,對戰之中身高之間的差距可以說是他的致命傷,一個看不清楚便會讓敵人有機可乘。然而,也幸好他身手夠靈活彌補了這個不足,往往在敵人沒來得及進行一步的活動時他就已經朝對方步步迫近,不往地進攻——我唇邊的弧度不往地上挑,看來新八已經完全的放下了剛才的事,全心全心在比賽了。
    雙方拆了許久仍然局勢是僵持不下,旁邊已經漸漸地傳出私語的聲音,但我的全份心思都落在新八身上,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掌心的薄汗也似乎在宣告著此刻我的激動心情。
    我們兩個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又拉遠,形成了兩方對恃的局麵,我們不約而同地擺了個青眼。匆匆地看了一眼自己輕顫的劍尖,不禁有些懊惱起來,左手又開始隱隱作疼了,本來淡定的心情也漸漸地煩躁起來。本來兩人對恃,就是得在這短暫的時間之內尋找對方的弱點,敵不動,我也不動,然而左手的傷勢不但失去了平日的水準,更失去了對敵時應有的心理質素——這才是最致命的破綻。
    我的腳微微一動,往上一踏,瞬間便已經掠過他的右側處,手輕抬了起來削向他的頭顱處。新八身影微微一頓,幾乎是下意識之下持劍來擋,本來一直刻意地避開我的左手的竹刀在不留意間直直地劈了過來!
    神道無念流的精髓可以說在於一個“力”字,對於“力”的發揮比其他流派都要來得更加淋漓盡致,更何況新八是神道無念流的免許皆傳,更是非同小可!這一劈之下剛巧劈中痛處,我手上吃痛,忍不住悶哼一聲,握著“頭”的左手占馬鬆了開來,更是中門大開了。許是太過注專於比賽之中,新八的身體反射性條件地劈向我的麵門處,想停也停不下來!
    “嗒!”竹劍與護麵相抵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還沒等裁判評分,新八便如夢初醒般跳開了去,把護麵拿了下來,滿麵愧疚之色,焦急地喚著,“啊,一君!”我看著他那一臉抱歉的模樣,不禁苦笑了起來。我是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更何況是我讓他專注的比賽,故此也不說些什麼,隻是強忍著痛楚,咬著牙關搖了搖頭,輕道,“沒事,別擔心。”然後又轉過頭去跟裁判道,“那個,還沒評分呢……”
    “啊,好……”擔任裁判的官員微微一愣,隨即朗聲道,“永倉,一本!”
    “馨……”總司攏起了眉毛,急急地喚了一聲,剛想站起來,卻見土方快他一步,朝容保行了一禮,“抱歉,容保大人,我們的隊員手上有傷仍然讓他出賽,是我的疏忽。”然後便逕自走到我的旁邊,臉色微微有些鐵青,“總司,來幫他解開護具,還有劍也放下來!平助,幫他包紮”
    “不,土方先生……”我急道,不肯把劍放下來,正想辯駁一番,冷不防總司在我背後抓著我的左手,使我忍不住脫口驚呼。總司把劍交給平助,然後又逕自動手幫忙解開身上的護具,我張口嘴巴剛想說話,卻聽總司低聲阻止,“別動,很疼吧,手都腫起來了。”
    我一愣,下意識低頭一看,今天為了掩飾傷勢而特地把布條拆了的左手果然紅了一大片,腫得像是紅燒豬蹄一般。
    “你……”忽地前方傳來一把聲音,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以及欣悅之情。緊接而至是剛才那個跟容保說話的矮瘦老頭的聲音,“容保大人,你怎麼了?是否身體覺得不適,需要暫停比賽嗎?”我們聞言都抬頭一看,卻見容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看向我們這個方向,左手平平舉起,視意那個老頭不要作聲。
    我與旁邊的總司相對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隻見容保沉吟了好半晌,又緩緩地坐了下來,然後看著我說高聲說道,“請你上前來一下,好嗎?”我不禁一愣,自古以來臣就是受君所驅使,不得有任何怨言。如今容保是君,我是臣,他要我過去我自然不會有所拒絕,然而我卻萬萬想不到他會用如此溫和客氣的語氣對我說話。
    雖然如此,我還是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帶著幾分疑惑走到了他的麵前,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然後微低著頭,正坐在他的麵前。隻聽容保問道,“請抬起頭來。”
    我不敢有所違抗,又應了一聲,便緩緩地抬起頭來,同時也忍不住悄悄地打量著他——我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容保的五官清秀端正,兩道濃眉之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乍看之下給予人一種別樣的威儀。他雖然沒有總司那般的風華絕代,也沒有土方那種銳利清冷,更沒有原田那種陽光帥氣,但卻逕自有著一股別樣的清朗氣質,宛如一泓清泉水,淙淙有聲。
    “請問你是名字是?又是何許人氏?家裏麵有什麼人?”
    “在下齋藤一,脫藩之前出身於明石藩。”雖然不明白為何要問我這種東西,但我仍然是不卑不亢地老實回答,“家裏麵、家裏麵……在下的母親早逝,家裏尚有父親以及……原配妻子,還有兄長以及姐姐。”雖然心裏萬分不願意提到真悠子他們,但是我又深怕他這是在試驗我是否忠誠,也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你的兄長叫什麼名字,現在又在何方?”容保眼睛一亮,似乎在期待些什麼,忙問道。
    我一怔,對於他的態度越發覺得莫名其妙——他不問父親的名字不問繼母的名字,怎麼偏偏問兄長的名字?我頓了一頓,回答道,“家兄的名字是‘廣明’,早年曾於江戶學習劍術,近年已經回到明石家中居住。”事實上我出來這麼久沒回過去,對於廣明更不想去關心,他現在在何方我實在不知道。
    “廣明……嗎?”他的語氣失著幾分失望,苦笑道,“不瞞你說,齋藤君跟我的一位朋友長得相當的相似,可惜在四年前我們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故此相當的掛念。”說著說著,他又忍不住微笑起來,“今天看到了齋藤君,的確讓我想起了那位朋友……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會來京都,卻想不到來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沒有他的消息……不過,齋藤君你剛才給予了我希望呢。”
    跟我長得很是相似?我微微一怔。但轉念一想,天下之間相似的人多了去,好比如說島田,在街上隨便抓一個人說不定也跟他長得很相似,更何況是我呢?想到這兒,我朝容保微微躬身,笑道,“容保大人定可以很快便找到那位故人,有心的話,便任何事情都不會隻是徒勞無功。”
    “嗬嗬,你果然跟他長得很像呢,我開始也錯認你便是他了……”容保的話語之間不無唏噓,清朗的臉容添了絲無奈的神色,苦笑道,“不過,那孩子,是從來都不懂得笑,對於任何事都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跟你並不一樣。”
    從來都不懂得笑……我不禁隨之苦笑起來,那個人跟土方並不一樣,土方是習慣了不笑,但並非對任何事情都沒有感覺,但容保所說的那位……卻是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活著不會笑,死了也不會哭。
    我們活著的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悲哀。
    那個跟我長得很是相似的人,心早已經被時代的寒霜給冰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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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書讀得心力交瘁,憋了好半天都憋不出兩段來……
    天哪,我下星期每天都得補課,怎麼來得及發文……畫圈圈。
    另外,想了很久終於還是開了個blog用來吐槽,大家可以去看看,不過不要妄想可以看到很正經的東西就對了==
    這是blog:http://yulo。blogbu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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