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耶非夢裏,總是杜鵑聲  劍之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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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原來你是小老師之前一直說的齋藤啊……”在送孩子回家的途中,我跟總司說明了這次來江戶的目的,方知道原來自從上次近藤在京都遇到我以後,回來江戶也曾經跟總司他們說起過我來。
    “小老師,是指近藤先生嗎?嗬嗬,想不到近藤先生有提到過我啊。”我微微頜首,低下頭來,輕道,“那個,總司,你現在都知道我的真名字了,可以不用再叫我馨……”
    “馨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當然不是!”我猛地抬起頭來,脫口喊道。但隨即又把頭低下去,小聲嘟嚷著,“那個……當初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作‘馨’,也是有些私心不想讓你知道我的真名字……啊,當然,我不是懷疑你,這個是……我的本名,所以……”
    “那樣不是很好嗎?”總司忽道,靈動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因為一直有人這樣子叫著,所以才不會忘記啊!我在一旁提醒著你你的本名,不是很好嗎?我因為很久都沒人叫過我的本名,現在都已經快忘記了呢……”
    “我……”
    “決定!以後我就這樣子叫你啦,馨。”總司笑??的道,剛才臉上的憂鬱在瞬間煙消雲散,“馨要是加入了浪士組,那不是很好嗎?我每天都在旁邊提醒你哦!”我正欲再說,卻見總司朝我眨著眼睛道,“好嘛,隻在人後叫,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看著他孩子氣的表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半開玩笑道,“雖然我遲了半年才來,但我想到現在才來加入,應該還不算太晚吧……你們試衛館會不會把我給踢出去啊?”
    總司腳步猛地一頓,我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勁,回過頭疑惑地看向他,隻見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沉聲道,“當然會!”我瞪大了眼睛,正想說話,卻叫總司“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裝不下去了。咳咳,加入浪士組是得通過考驗的,馨要是通過了就不會踢出來了啊。”
    “我自然能夠通過。”我不以為意的瞥了瞥嘴,昂首道。
    “哎呀?好吧,我們回去就開始,隻要你打敗了衝田總司就可以了!”總司笑得燦爛,剛才的話仿佛是玩笑一般,但我能夠看清楚他眸子裏的認真。
    我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回道,“好啊,衝田先生,那待會就得多多指教了。當然,”話鋒一轉,我狡黠地朝他笑道,“那得等到試衛館的土方先生教訓完你才行哦。我剛才出來的時候聽館內的人說,因為你偷跑出去玩的關係,那位土方先生正在發狂呢……”
    “呃?”總司的臉上難得地出現驚惶的神色。他眨巴著眼睛,小聲訥訥地問,“馨,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啊?”
    “對啊。”我笑得一臉無害,故意抬頭看了看早已變得暗黑的天色,“哎呀,原來都這麼晚了啊,太陽都下山好久了……這麼說起來,總司,你好像早上便已經跑出來了吧。都一整天了啊,這樣真的不要緊嗎?”
    斜眼偷偷地看著總司那張刷白的臉,我不禁暗暗地偷笑。看來總司很害怕那位土方先生呢,不知道他是何等人物,連我也忍不住對這個人好奇起來了。
    ※※※※
    回到試衛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黑漆漆的夜幕裏,月色溶溶,嫋嫋薄霧彌漫在天空之上,掩蓋了那滿天閃爍的點點繁星。門外懸掛著的兩個小燈籠隨著晚風緩緩地搖晃著,微弱的燭火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耀眼,映亮了門前的一小片土地。
    清冷的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輝,穿越過斑駁的樹影,灑落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之上,懷抱著那一樹粉白色的櫻花。漫天飛舞的夜櫻被月光裹前銀白色的,紛紛揚揚的灑了滿地,無人的路上鋪滿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華,美得令人難以移開目光,美得讓人不忍心踏上去。
    總司走在我的前麵,鬼鬼祟祟的打開大門,本來打算要偷偷的潛進去的,且知道一打開門,便聽到新八的大嗓門在喊,“啊哈,總司你終於回來了,我讓你買的櫻葉糕在哪裏啊?快點拿出來!”總司被他嚇了一跳,正想示意他小聲點,卻看到新八背後站著的那高挑身影,腳步猛地退後,險些撞倒了站在他背後的我。
    “怎麼……”我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但當抬起頭時話便不自覺地噎了回去了——我想我已經明白為什麼了。
    隻見那個人男人站在新八後麵,他一頭長發束成馬尾懸於背後,瘦削的臉帶著剛毅輪廓。眼梢上揚,一雙桃花眼不但沒有柔媚的感覺,反而淩厲得似是一把利劍,眼神銳利而清朗。薄唇微抿,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桀驁氣質,那強烈的存在感以及那內斂的霸氣使人難以忽視。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浴衣,相比起總司?新八?原田的明朗飛揚,他給予人的感覺更多的是陰沉?深不可測。
    “土方先生,親愛的!”總司忽然笑了起來,像隻小兔子般蹦蹦跳跳的走到土方的麵前,甜甜地喊道。那稱呼嚇得我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而旁邊的新八跟原田等人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哎呀?你幹嘛板著臉不說話啊?我就隻是晚了一點點回來而已啊。好嘛,我的工作都丟給你了,你辛苦了!明天我不出去了,一整天都留在道場裏,我後天再出去好了……”
    我無奈地看著總司。好吧,我承認我是猜錯了,而且錯得很徹底!他衝田總司一點兒也不怕這位土方先生,相反應該是這位土方先生對他衝田總司沒輒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總司你明天不出去,後天出去,不是說明你還是不願意乖乖的留在道場裏做正事,堅持一定要每天往外跑嗎?這說了跟沒說是差不多的。
    土方的臉有些扭曲,似乎在極力地提醒著自己要忍耐,隻聽到他問道,“總司,這是你的朋友?”他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很有穿透力。那雙如同鷹隼般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站在門前的我,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使我不敢輕視他。
    我朝他行了一禮,不等總司回答,便已經低聲回道,“我是齋藤一,是準備來加入浪士組的。”
    “啊哈,小姑娘原來今天來是跟我們一樣要加入浪士組的啊!”旁邊的原田哈哈一笑,道,“可是小姑娘啊,這浪士組女孩可是不能夠加入的啊!你確定你可以跟我‘死不了的左之助’,一樣那麼勇敢嗎?”說罷竟然一臉自豪地當眾解開上衣,露出了小腹,我微微一驚,驚的不是他的身材,而是小腹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那是……切腹的傷疤吧?這家夥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死不了的左之助”,切腹後居然死不了!
    轉念一想,我饒有趣味地看了他小腹上的傷疤一眼——這小子切腹後如果不死,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因為他根本不懂得切腹,隨便把刀捅進肚子裏就以為是切腹了。加上他一看就知道是精力旺盛的人,年輕人體健力壯,這樣子一來,不死也不見得是奇怪的事。正當他得意洋洋地展示腹上的傷口時,眼角無意間看到他衣服上的家徽,差一點兒便笑了出來。
    隻見新八無奈地看著正沉醉在眾人的驚歎聲中的左之助,怪聲怪氣地道,“喂,左之,你就適可而止吧,大半夜脫光衣服給別人看,也不怕著涼!”
    “哈哈哈哈,我是‘死不了的左之助’嘛!”原田一臉無所謂點朝新八擺了擺手,然後又對新八另一邊驚奇地看著他的傷口的少年道,“平助,你今天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吧?哈哈!”那個少年滿臉崇拜的對著原田點頭,一臉天真地喊著,“左之助,你是怎麼辦到的?”
    原田,你那過份莫名其妙的性格跟你那張帥氣的臉蛋真的是一點也不搭配啊。
    “平助……你真是天真得讓人發指啊。”新八撫額歎氣。這種表情在他那張天生的娃娃臉上出現,配上那令人發指的身高,有點小孩裝大人的感覺,甚是別扭。
    “哈哈哈哈,天真有什麼不好?我看就很不錯嘛!”原田笑著拍了拍平助的頭。
    “對不起呢,打斷你們說話。”我打斷了他們的話,笑吟吟的說,“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我是男的,不是女的。雖然我長了一張女人臉,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無視他們驚愕的表情,我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說著已經練習了千百遍的說辭,“其次,原田,我很想問一下,這腹上的可是你的家徽?”
    “啊?這……這是切腹的傷疤啊!你不會是不懂吧,你……”原田聽到有人質疑他腹上“最神聖的地方”時,不禁急了起來,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眨了眨眼睛,指著他衣服上繡著的“丸一文字”家征,笑道,“可是你衣服上的家徽跟你腹上的傷疤真的很相似啊。”旁邊的總司聽到後也不甘寂寞的湊了上來,把兩者對比的看了看,一臉驚奇,但卻掩不住眸裏那一絲狡黠的笑意,“哎呀?真的是一模一樣啊,以前都沒有發現!”
    “左之助,原來這不是真的啊……”平助失望地看了原田一眼,眼神似乎在向眾人宣告你因為原田“欺騙”他這一件事而感到深深的不滿。
    “平助……你天真的真是可愛極了!”新八本想學習原田拍了拍平助的頭,可是身高顯然有點勉強,所以改為拍肩。
    “哎呀?新八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啊。”總司惟恐天下不亂,在旁邊煽風點火。
    “你聽錯了……總司!”新八瞪了總司一眼,咬牙切齒地道。
    忽地,從道場裏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麵目清秀絕倫,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高傲。身上衣了件紫黑色的浴袍,外麵鬆鬆垮垮的披了件外衣,衣塊乘著晚風輕輕飄動,氣質飄逸出塵。似笑非笑的眸子,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碧綠池水,又如同薄霧彌漫,讓人看不清眼睛裏的情緒。但見他修長的手指繞起散落在肩上的發絲,優雅地笑道,“喂喂,都這麼晚了,你們幾個到底在吵嚷什麼,嗯啊?”
    他出現以後,我便看到土方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但隨即恢複之前的一臉淡然——似乎土方對他有些反感,兩人的關係並不太好。我若有所思地看了那個男子一眼,卻見對方也在看著我,輕笑道,“哦,這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客人啊?難得看到長得這般漂亮的男孩子呢。”
    “新見,他是準備加入浪士組的浪人,就是小老師以前老在嘴邊說著的齋藤!啊,也許你不知道他,可是小老師說他真的很厲害!?,我想跟他比一場,你幫忙勸勸土方先生吧?”總司像個孩子一般,麵露興奮的笑道。
    新見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又恢複過來,道,“原來你就是那位齋藤啊,當時近藤可是對你讚不絕口呢,惹得我也好奇起來你到底是怎樣的人了。”他緩緩地走到我的身前,湊近過來看了看,狀似無心的笑道,“不過……我倒沒想到你長得這般俊俏啊。”
    “這算是誇讚我麼?”我平靜無瀾地看了他一眼,態度在不自覺中有些疏離。這個人給予我的感覺有點怪怪的,那心思讓人難以猜透。如此看來,新撰組雖然是農村人組成的隊伍,但也是藏龍臥虎,深不可測,絕對不容小?!
    新見微微一笑,點頭道,“當然。”
    “如此,多謝。”我淡淡地道謝,態度不冷淡,也不殷勤。
    “總司,你想要跟齋藤比試的話,恐怕不行哦。”新見沒有理會我的無禮,也沒生氣,反而是轉過頭去笑吟吟的向總司說道,“你一拿起劍就不知道分寸,萬一弄傷了人怎麼辦?前兩天才有一個想要加入的浪人被你打得滿身是傷吧?你……”
    “我,沒關係。”我打斷了新見的話,隻見他微微一怔,向我投來探究的目光。我情緒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高漲起來,“我想要跟總司打一場!如果我像是前兩天來的那位浪人般被打得滿身是傷,我也認了,那隻是說明我學藝不精!”我轉過頭去看了總司一眼,帶著些挑釁的味道的笑著,“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學藝不精的,所以……我會打敗你的!”
    總司也笑了起來,眼神有著微妙的變化,隻見他微抬下巴,道,“如此甚好,我還擔心一君你會對我手下留情呢。”
    “當然是——絕對不會。”
    ※※※※
    我心裏興奮,換衣服的速度也隨著我暢快的心情而加快。在總司尚未準備好出來的時候,我便已經在道場裏端正地坐在道場之中央,嘴角邊的笑意壓抑不住的不停往上揚——身為一個劍士,無論是誰,都希望能夠跟一個出色的人對招,這樣子才不枉學劍多年!
    而劍士獨有的直覺告訴我,總司絕對是一個不容小?的對手!
    “嗬,一君已經好了啊,讓你久等了。”通往內堂的門“唰”的一聲被打開,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那頭烏黑的長發被發繩高高地束起,不經意間落了幾縷於肩上,顯得英氣煥發。身上的白色浴衣已經換了下來,取而代之是再普通不過的劍道衣?。如同繁星般的眸子收起了那抹天真的笑意,而本來藏匿於眼底之下那如鷹般的銳利目光此刻光華大瀉,一如他唇邊的笑意一般,淡漠中帶著幾分冰冷。渾身上下的那般清逸脫俗的氣質都已斂去,反而是隱隱地散發著一股殺戮的氣,襯得整個人冰冷而無情,讓人望而心寒。
    果然是認真的呢,我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現在的“衝田總司”,不再是我之前所認識的“衝田總司”。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是魔鬼之子,習慣了黑暗中的殺戮與血腥的味道,習慣以鬼的姿態示人的衝田總司!
    鬼之子!
    “天然理心流,衝田總司,請賜教。”總司朝我輕輕一笑,但那抹笑意卻沒有傳到他的眸裏麵。現在他的雙眸,似乎被挖空了一切,隻剩下偏地霜雪,顏色蒼白得使人心傷難忍,宛如一片荒原。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笑容,跟對著那些孩子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個時候麵對我的,是一片如此冰冷的心。
    “齋藤一,門派嘛,實在要說的話,應該是‘自我修行流’?”我頓了頓,看見在場眾人的眼神明顯地有著變化。我裝作沒有看見,眸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朗聲道,“請不要手下留情,盡所有可能的把我給撂倒,衝田先生。”我並沒有說“請賜教”這樣客套的話,在道場上,在戰場上,我從來都不說這種話,這並不是我的風格。
    抽氣聲此起彼落,似乎都被我這狂妄話給嚇一跳。惟有我跟總司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站在道場直直地對視著,相視而笑。彼此的手都緊緊地握著劍柄,右手握在劍柄之上,左手放於劍柄之尾端,姿勢完美無懈——我們彼此都深怕會在這些微細的地方出錯,因而落後,一刻也不願意放鬆,一個細節都不願意錯過。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與總司開始對打,隻記得總司淩厲的劍招一波又一波的襲來,使人難以招架。他的劍法快捷而迅速,偏重於刺突,招招皆是擊中敵人的要向,讓我不禁暗自抹了把冷汗,興幸此刻他手裏的劍不是真的,而隻是一把不能殺人的竹劍,但心裏想要取勝的心思也越來越重!
    我側身避過總司的劍,劍風在我耳邊呼嘯著,隻聽總司輕笑著,“一君這樣子可不行哦,你這樣子不住的躲開我的劍,什麼時候才能夠分出勝負來呢?”我狡黠一笑,姿勢往下一按,猛地一個轉身,格開他手上的劍,自己的手卻故意鬆開劍柄,竹劍順勢掉落。
    總司的表情明顯一怔,似乎想不明白我想要幹些什麼,動作稍稍一緩。我在轉過身的那一個瞬間的中,左手順手接過正在掉落的劍,然後向上一刺,刺中他的咽喉處。
    四周一片寂靜,隨即議論紛紛,偶爾傳來一兩句來,無非就是“衝田先生竟然輸了”或者是“齋藤君用的是左手”之類的話。我不禁暗自苦笑,父親雖然說是因為出於私心不願意讓我用左手學劍,但事實上就算他當初願意,我的左手劍在社會上也不會得到他人的認同,旁人隻會認為我是“怪異”罷了。
    “原來一君是左撇子啊……”總司冰絲般的聲音從耳邊柔柔傳來,我轉過頭去,隻見總司徑自揮著刀,眼睛發亮,“?,一君,我們再打一場好不好?我從來都沒有跟左撇子對過招呢,而且是像一君這麼強的劍客!”然後又有些埋怨地看著我,孩子氣地道,“一君你剛才竟然用右手來跟我對打,真是太過份了。”
    我微微一怔,低聲道,“總司,左撇子不是什麼值得光榮的事……”
    “為什麼?”總司滿臉不解地看著我,見我不說話,又轉過頭去問土方,“為什麼呢,土方先生,左撇子有什麼不好?明明一君的左手劍就很厲害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如斯真切,我的心微微一動,“握劍的手是哪一邊又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我們握劍的目的啊!如果握劍的目的都是相同的話,都是追求著同一樣東西的話,那麼是左是右又有什麼關係呢?”
    眾人聽罷,都不再說話,開始沉默起來。
    半晌,才聽土方緩緩地道,“總司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齋藤握劍的手是左是右,加入浪士組的目的都是跟我們一樣的。”他那雙如劍鋒般銳利的雙眸靜靜地環視四周,沉著聲道,“在座諸位難道有什麼意見嗎?”
    坐在土方旁邊的新見忽然輕輕一笑,習慣性地卷著散落於肩上的一縷碎發,不急不慢的說著,“齋藤君的劍伎的確精湛得令人佩服,隻不過……”他深邃的眸中透出一抹精光,讓人不寒而栗,“齋藤君到底來自哪個門派,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哪,劍招學得可真夠雜的呢,每一招看起來……似是而非。”
    坐在一旁的新八托著腮,攏著眉道,“的確呢,有點像是無外流,但似乎並不完全;說是一刀流嘛,這個倒有點像,但裏麵偏偏夾帶了幾招別的流派的劍招……啊啊,你到底從哪裏來那麼多啊?看得我眼都花了。”
    我不作聲,低著頭看著左手上的竹劍,故意裝傻。老實說,並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實在不知道。據說父親早年在外遊曆,曾經去過許多間道場學習,但是每間都學不長久,幸而父親生性聰穎,學劍比人要來得快許多倍,所以雜七雜八的劍招倒是學了許多。然而,如果要問我他到底真正師承何處,我倒真的答不出來。
    “不知道呢,我真的不知道。”我低聲回答,頭似乎都沒有抬起來,任由額前過長的劉海掩去自己的雙眸,“流派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呢,但是,如果你們真的好奇的話,讓總司再跟我打一場好嗎?”我抬眸看著並列而坐的土方與新見,輕聲道,“全力以赴的……打一場,總司他,還沒有盡全力呢。”
    “沒問題啊……你願意的話。”總司搶著回答,隻見他溫柔地朝我笑著,但那笑裏卻是那般的苦澀,“好久,都沒有人願意跟我練習了。隻要拿起劍,就會不由自主的認真起來,總是會把別人打傷,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跟我練習了——很寂寞呢,我是那麼的喜歡跟大家一起練習的日子。”
    喜歡的,並不是劍,而是……同在這個試衛館中的大家呢……總司,握劍讓你失去本性,握劍的原因是因為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讓你繼續握劍的動力是同在試衛館中努力的大家。你跟其它人的都不一樣,你的劍沒有夢想,也沒有抱負。
    隻有一顆,渴望保護身旁的人的決心。
    “如果是一君的話,你願意跟我練習嗎?”總司眸裏有著太多的情緒,讓人難以看清,惟有那顆充滿了渴求的心,“用左手,認認真真的跟我練一次……可以嗎?”
    他的劍,從來都不曾揮向自己身邊的人,因為總是害怕讓別人受傷。他的劍,隻能夠揮向敵人,隻能夠殺人……可是,這樣的他,又是多麼的希望能夠跟自己的朋友一起練習,而不是孤獨地坐在一旁,獨自微笑。
    “那就開始吧。”我朝他笑著,一字一頓地說,“絕對……不要放水。”
    劍的出世,並不是因為殺戮,隻不過不知道在何年何月開始,劍的本質開始改變;武士的出世,並不是因為死,隻不過在年代的不斷變遷之中,武士的心思變得扭曲;心的出世,並不是為了計算,隻是在人的進化中,心的距離開始變得疏遠而淡漠。
    一切,都在變化著,悄悄地,無聲地,難以察覺。
    “強者生,弱者死,並不一定就是真實……“
    “從今以後,你會遇上許多不同的人,有善亦有惡,你將會從他們身上學習到什麼是真實……”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父親的麵容以及父親的話語。
    真實的劍嗎……總司,從你的身上,我能夠找到真實的劍嗎?
    劍的開始——不過就是一把劍,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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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修行流:如字麵所說,自己修行,無門無派的意思,是女主胡亂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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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一句不好意思,總是半夜發文。今天我一直都沒有坐過,就現在才坐著那麼一會兒,早上起來沒多久就出去吃午餐,然後直奔圖書館,去完圖書館回到家拿了袋子就上同學家裏做功課去,做完已經很晚了,跑去拿書給我表姐。回到家後也沒閑過,先掃了地再吃飯,吃完飯後就陪我媽媽去看醫生,她扭傷了腳做事也不方便,所以回到家後我得把地拖完了,再等我哥回家把飯給吃完,洗好了碗做好了所有事才可以歇一下,文也實在沒空寫,實在不好意思!
    廢話就不多說了,看了昨天的留言,似乎大家對總司都是很感興趣嘛,尤其就是總司的死因,果然是人氣高漲的美少年劍士!
    今天看了這一章,不知道大家又會有什麼想法呢?今天出場的人物中,焦點除了是衝田以外,應該就是土方跟新見了。土方在後麵劇情有多大的戲份就不需要我說了,新撰組的副長,新撰組是幕後大boss,據說齋藤對他很是敬重呢;而另一個相比之下就顯得默默無名了,我想就是喜愛新撰組的親們也未必人人認識他,因為我沒一部動漫是有過這個人的名字或身影出現的,那就是新見錦。
    因為大家都對這個人不怎麼認識,所以今天想要稍稍介紹一下這個人。
    有關於這個人嘛,之前應該有稍微提過一下,在新撰組的前身,也就是壬生浪士組(或稱精忠浪士組,為方便起見,這裏都統稱為壬生浪士組)的三大局長之一,是芹澤派一大巨頭,據說與芹澤的關係很是不錯。
    後來,具體時間應該是被賜名為“新撰組”之時(我不大記得了這個),局長隻剩下芹澤及近藤兩個人,而新見則與土方、山南一起成為副長。
    後來在芹澤派被肅清的時候,新見錦被迫切腹(這個有異說),據說芹澤在這件事之後一直悶悶不樂,再沒多久也被近藤等人殺死。
    不太具體的說明,不過有關於新見的資料真的不多,所以這個人可以任由我隨意YY,關於這個人以及土方的介紹,遲一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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