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亂的有趣的關係一下子揪住了輕如燕的心，他看見新郎茫然無措的表情，新娘也就在這個時候瘋了，她按住了自己的手，忽然發了狠，一口咬斷了自己的小拇指，吐出來，張口便要再要斷自己的其他手指，新郎就猛然驚醒，捂住了新娘的嘴巴，那力道太大把昏黃的光輝之下的麵孔按進去一個凹麵。
    輕如燕這才覺出這夫妻兩是仇人，聽著海黑魚的一聲不屑的冷哼，他明白這新娘怕是在裝瘋。
    海黑魚收斂了笑容，臉上帶著一股化不開的陰狠：“錢，我半年後來取。一千六百兩。”
    之後海黑魚取沒取到，輕如燕到不知道，隻是眼前這個三根手指的無頭女屍肯定是那個女人了。
    輕如燕聽到海黑魚低沉的聲音說不清是什麼感情，十分平淡：“誰殺了她？”
    輕如燕看向小姑娘，而小姑娘也正在看著輕如燕，嘴角上揚，笑得天真可愛，眼睛餘角發紅，那是嗜血的顏色。
    輕如燕也明白了自己死期將至，向小姑娘這類的怪物，隻有成為她食物的人才可以看到她。
    輕如燕的謊言已被戳穿，他在思考，海黑魚的贏麵有多大。
    零。
    麵對一個看不見，力氣可怕的，隨時可以一口咬掉自己腦袋的敵人，勝利的概率是零。
    他蠕動的唇問：“你是誰？”
    小姑娘看著他說：“咱們剛剛才見過，你就那麼快忘記我的麵容了嗎。我是折花，他的弟弟。”
    “哦，我看起來是不是像個姑娘，那我現在應該是他的妹妹才對。”
    風吹過了輕如燕的後背，帶動他的衣服牽扯著他的身體，好像天地之間有種力量將他往這個自稱為折花的姑娘身邊帶。
    這話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卻也在情理之中，折花吃人，他妹妹也吃人，正因為海黑魚認識這個妹妹，所以知道她有毛病，看見這個妹妹的時候要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才不會被吃掉。而小孩輕如燕雖然看見了小姑娘卻裝作跟她是一樣的東西，所以也不會被吃掉。
    寒風吹幹了小孩後身的血水，那股味道透著一股雪的氣息，不再那麼臭了。
    小孩輕輕說道：“你妹妹折花吃了她的腦袋。”
    這是在回答海黑魚，而海黑魚看著他一臉的莫名：“你剛才在問誰？”
    小孩一臉理解，這條魚還真會裝模作樣：“問一個你看不見的小姑娘，她說他是你妹妹，折花。”
    “哈，我哪裏來得妹妹，難不成我的那個和尚弟弟是女兒身？小時候我還給他洗過澡，他是男是女我還不知道嗎？”
    “這個武林是瘋了麼，怎麼那麼多人說我的弟弟是個女人？”
    小孩聽他這句話，心底安定不少，還真的不少人看過這個吃人的小姑娘，這不正意味著這姑娘是人嗎。
    小孩又認真瞧了幾眼，這姑娘確實與那和尚有點像，相似的程度就像是年輕時候的和尚，是變小變瘦，有頭發的折花。
    小孩又些同情起海黑魚來，在他們家裏，也就他自己比較正常一些，起碼他不吃人啊。
    “等等，你說他吃了她的腦袋！”
    海黑魚正把那無頭女屍橫抱起來，這話說的擲地有聲：“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