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殺意的。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裘莫非很厲害，很惡毒，很變態，他殺過許多人，可他卻一點兒也感應不到魚兒殺人的欲望。
    他隻是用那雙帶淚的眼看著魚兒的臉，忽然說了一句出乎魚兒意料之外的話：“你的臉很不錯。”
    魚兒甚至也沒有感受到裘莫非的殺意，裘莫非的腳踏出屋子，手摸上了魚兒的臉，魚兒馬上感覺到一種又癢又涼的疼。
    魚兒看著裘莫非的手裏拿著一層皮。
    那是魚兒的臉。
    裘莫非摘下了魚兒的臉撫摸著臉皮沉醉其中道：“好漂亮的臉，真不知道你怎麼在幾天之間變得人模人樣的。我也許應該先問出來你的秘訣。”
    裘莫非沉著臉問：“你不叫麼？”
    裘莫非沒有得到回應，他發現魚已經死了。
    裘莫非感覺無聊，轉過身與那屋子裏的屍體道：“這麼點疼就死了。”
    裘莫非走到屍體麵前，俯首問那顆隻有一半鏈接著身子的腦袋：“這就是你要守護的男人？”
    裘莫非彎腰撿起女人臉上的人皮麵具，也扯掉了她的腦袋，拉出一段鮮血，灑向桌麵，裘莫非看著那一桌酒菜道：“真可惜了一桌好酒好菜。”
    可他臉上帶著一股殘酷的微笑，他一點兒可惜的跡象都沒有，隻是拿著兩張人皮麵具，脫掉了女人的衣裳，露出灰褐色的長袍，邁開得意洋洋的步伐，輕快得不像個六十九歲的老人。
    他走到屋子裏唯一的鏡子麵前，脫掉了灰色的長袍露出裏麵曼妙的身體，他脖子以下的身子白皙，稚嫩，絕對不是一個六十九歲的身體，他還有一個蜜桃般豐滿的屁股，屁股上的肌膚透著好看的粉色，最惹眼的是他胸口包裹著白色的繃帶。
    這樣看來他一點兒也不像是個男人。
    他慢慢的把繃帶解開，在鏡子前展示他屬於女性的特征，她摘下了老人的麵具，露出一張青澀的臉，那張臉絕對不超過十六歲，可她的身材又成熟到了極點，正是最令異性瘋狂的極點。
    她用白皙的手，撫摸著那張臉，又用透著粉的指尖劃過脖子，她的眼神迷離，嘴裏發出沉悶的呼吸，迷離的眼睛透過鏡子穿過了耳朵與脖子間的縫隙，那裏站著一個人。
    她穿過身子，看著這個人。
    這個漂亮的高個的女人，穿著女性的白袍，露出高聳的胸部，下巴尖銳猶如冰錐。
    裘莫非問：“你是誰？”
    女人沒有回答，隻是裂開了小巧的紅唇，露出裏麵巨大的獠牙。
    裘莫非看著獠牙上濕漉漉的液體，透著粘稠的光澤，渾身顫栗，她可不想被這髒東西咬上一口。
    裘莫非沒有被咬而是被什麼東西纏著脖子，眼睛失去作用之前，她看見纏上自己的是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
    卡卡幾聲，裘莫非的腦袋掉落，白色尾巴撕裂分食了裘莫非的身體，咀嚼的聲音之中，魚兒發出了刺耳的慘叫。
    他又複活了。